“什么?他死了?”皇甫伊文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密探。
“是,公主哭得很傷心,她親口對皇后說的?!?/p>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本來想著利用皇甫晨引誘函治交出江山,沒想到他竟殞命,原本的計劃頃刻打亂。
皇甫伊文懊惱不已,攻打大宋的計劃怕是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傳令大臣,便殿議事!”皇甫伊文果斷的下令。
“是!”徐公公低頭領命,竟有些擔心起皇甫晨來。
“不行!”皇甫晨勃然起身,“我并不認為此時是攻打大宋國的最佳時機?!?/p>
“公主不得無禮!”皇甫伊文冷冷道。
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插言。
“陛下,臣妹無心冒犯,只是此事確實不妥?!?/p>
“好,說說你的看法?!?/p>
“大宋國雖然連年天災,但東陵國的兵力不足以與大宋國相抗衡,這是其一;舉兵進攻,我方后備兵力空虛,若是吐溪國來犯,我必腹背受敵,無回旋之力,這是其二;吐溪國并不可靠,不能交付信任,與其聯盟還不如選大宋,這是其三,因此,我認為攻打大宋不可取?!被矢Τ坑迫坏慕忉尩?。
大家緊緊地捏了一把汗,雖然公主英勇果敢,在東陵國威信頗高,但是當朝頂撞陛下,乃為不尊啊。
不過,今天的談話似乎不是公主的作風,逍遙思忖的望著皇甫晨。
“哦?”皇甫伊文不禁挑眉,“是吐溪國不可相信還是對大宋國別有用心?”
別有用心?王勃和逍遙齊齊看向皇甫伊文,旋即又看向皇甫晨。
“皇上請慎言,臣妹聽不懂個中玄機,一心只為東陵百姓。”皇甫晨表面淡然,心里卻揪成一團,看透就該明白她心里的結,為何還要出言相逼?難道他們之間只有君臣之情沒有兄妹之義了嗎?
難過的眨了眨眼,皇甫晨將心底的幽怨埋的更深了。
似乎看出她的不悅,皇甫伊文不再咄咄逼人,但是攻打大宋的計劃并沒有因此取消,反而有另一種想法在他心里萌生。
悄悄斂了神色,皇甫伊文正色道:“今天就到此為止,王勃和逍遙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p>
皇甫晨失望的望了一眼皇甫伊文,全然沒有注意到角落里關切的目光,轉身離開了。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她今天的一番頂撞雖然暫時緩解了大宋國的危機,卻將自己推向了無底的深淵。
“王勃,擬定一個詳細的計劃”,皇甫伊文沉沉的聲音緩慢的響起,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是,陛下”,王勃應允,轉而問,“是什么事情?”
“聯姻”,皇甫伊文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逍遙,他只有對不起他了。
“聯姻?”王勃和逍遙對視了一眼,不解道。
“是,聯姻!”
得到肯定的回答,倆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古以來聯姻的都是公主,筆下沒有女兒,那么聯姻的對象就是……
逍遙猛然抬頭,怔怔的看向皇甫伊文。
皇甫伊文卻也不回避他搜索的目光,微微點頭,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
不,不會的,逍遙在心里喊著,看到皇甫伊文肯定的眼神,他心里一片冰涼,要是公主知道了,不定會做出什么傻事。
“敢問陛下,聯姻的國家是……”王勃暗中捏了一下逍遙,示意他不要失態。
“吐溪國?!背脸恋穆曇?,再次將他們擊倒。
“吐溪國?可是公主明明說吐溪國不能相信,陛下為何還要與吐溪國聯姻?”逍遙再也忍不住了,脫口而出。
“就是因為她這樣說,我才會選擇吐溪國,我要讓她相信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的?!?/p>
“可是,這樣做對公主有失公平,公主有權選擇自己的幸福?!?/p>
“幸福?”皇甫伊文對著逍遙冷笑一聲,“身在皇室,婚姻本就不由自己控制,朕豈會由她胡鬧!”
“陛下!”逍遙還要爭辯,被王勃拉住了。
逍遙悶悶的看著王勃,向他求救。
王勃心中了然,可是皇命難為啊,他也沒有什么對策。
皇甫伊文看了看逍遙的反應,坦言道:“雖然你對晨兒很有好感,可是這是國家大事,希望你能放下兒女私情。”
“什么時候?她什么時候動身?”逍遙低低的吐出一口氣,“晨兒要是不幸福,我隨時都會把她接回來!”逍遙負氣的說,再也不去顧忌什么君臣之禮。
“下個月十五是黃道吉日,晨兒會即刻啟程,你們負責護送?!被矢σ廖睦淅涞恼f完,就離開了。
“逍遙?”王勃擔心的握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沒事,想去看看公主。”逍遙推開王勃的手,徑自離開了。
“逍遙?你怎么來了?”皇甫晨站在涼亭里,輕笑著說,“坐吧,我們的大英雄終于凱旋了。”
逍遙臉一紅,“公主,別再取笑我了,對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他有些好奇,公主弄這么多花瓣做什么。
“母后睡眠不好,我收集些花瓣做個枕頭,健腦催眠,又能怡然自得”,皇甫晨唇邊的笑意,漸漸漾開,像一朵盛開在春天的水蓮花,恬淡純凈。
“那我幫你?!卞羞b被皇甫晨的快樂感染了,暫時忘掉了聯姻的苦惱。
“好啊?!庇腥丝铣鍪?,何樂而不為呢,何況還是東陵國人見人愛的美男子,皇甫晨心里偷偷打趣著。
“笑什么?”逍遙摸了摸臉頰,懷疑的問,他被皇甫晨盯得渾身不自在。
“哦,沒什么”,皇甫晨慌亂的理了理額頭的短發,不再心猿意馬。
夕陽見斜,金色的光芒柔和的撒了一地。
落在逍遙身上,將他完美的輪廓刻畫的更加的剛毅,皇甫晨竟有一瞬的慌神,目光旋即暗了下來。
“公主,你怎么了?”逍遙將皇甫晨的落寞收在眼底,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被矢Τ磕闷鸹ɑ@起身。
“是大宋國的太子嗎?”逍遙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甫晨一怔,雖然他一臉的云淡風輕,可是話里怎么夾雜著一絲絲的憂郁。
沉默,很熟悉的沉默,似乎逍遙以前也是這么的不愛說話。
唉。一聲重重的嘆息,將倆人的沉默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