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函治低吟,神情竟有些激動,三個月了,那壓抑在心底的思念一觸即發。
皇甫晨心里一陣悸動,淚光閃爍,是他,真的是他,她欲輕輕抬手,臉上的喜色竟突然僵了下來,沉沉的說:“啟程!”
函治愣住了,她要去哪?東陵?吐溪?
“公主?”靈珠同樣不解的問。
“去吐溪,晚了就耽誤良辰吉日了。”冰冷的話語聽不出一絲的溫度,她在生他的氣嗎?
“可是……”靈珠還要說什么,卻被皇甫晨冷冷的目光止住了,只好聽命。
函治卻站在攆前一動不動,目光緊緊鎖住皇甫晨,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會心甘情愿的嫁給溫孤。
“公子,我家公主心意已決,還請……”靈珠話還沒說完,就被函治打斷了。
“我有話對她說,麻煩轉達!”函治對靈珠說,目光仍舊緊緊的盯住皇甫晨沒有移開。
“公主怕是不會見你”,逍遙平靜的說,心底卻一片冰涼,他分明看到公主眼底的波瀾,那是對其他男子不曾有過的溫柔,連他也不例外。
“見不到她,我不會離開的!”函治堅定的說。
“滋。”的一聲,王勃拔出劍抵在函治脖子上,函治冷笑一聲,臉上毫無懼意。
“公主?”靈珠有些為難的看著皇甫晨,她能感覺出公主對他還是有些感情的,因為王勃將劍架在函治脖頸上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公主附在她肩膀的手輕顫了一下。
“扶我下車!”皇甫晨竟有些期待他們的單獨見面。
王勃見公主出來,移開劍,有些替逍遙不平。逍遙對著王勃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只要公主幸福,他就會幸福的。
皇甫晨沒有理函治,徑自走向遠處的小亭子。函治識趣的跟了過去。
皇甫晨站定,背對著他,冷冷的說:“找我何事?”
函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并不出聲,他不想打破他們之間難得的寧靜。
“你?”皇甫晨猛然轉身,有些許的怒意,精致的面龐眉頭微皺,竟增添了別樣的韻味,少了一份威嚴,多了一絲俏皮。
函治不由得看的癡了,“好美……”他低低的贊嘆。
“你看夠了沒有!”皇甫晨不再理他,想從他一邊越過去,手臂卻被函治牢牢箍住。
“不要走!”函治嗓音有些沙啞的說,眼底竟意外的出現了一絲慌亂,他卻沒有隱藏。
皇甫晨心底一悸,腳下仿佛千斤重,而她似乎并不想邁步。
函治輕輕的扳過她的身子,對上那彎清澈純凈的眸子,深深的陷了進去,欲罷不能。
“不要去,不要嫁給溫孤!”函治直直的看著皇甫晨,眼底的柔情完全綻放。
皇甫晨猶豫了,這是在表白嗎?
見她沉默不語,函治更加的焦急起來,“晨兒?”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一聽到她要嫁給溫孤,他差點瘋了,馬不停蹄的往這趕,還好在邊境上碰到,要不然他會不顧一切的殺進吐溪國的。
皇甫晨輕輕的掰開他的手,移開視線,不再看他,沉沉的嘆了口氣說:“你走吧!”
函治只覺心口抽搐,異常難受,這三個字將他的驕傲和自尊一點一點的擊碎了。
“為什么?”他不甘心,難道在她心里他占據不到一丁點的位置嗎?
“以后你就會明白的。”皇甫晨不愿碰觸心里的那個角落,只希望他趕快離開,他不知道他的悲傷和失意隨時都能將她淹沒。
“因為你是東陵國的公主?是因為這該死的身份嗎?”函治憤怒的咆哮起來。
皇甫晨驚訝的望著函治,她從來沒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真想撫平那眉心的川字,但倔強如她,仍不能打破心里的芥蒂。
“算是吧”,皇甫晨幽幽的吐出這句話,她不能否認這也是原因之一。
函治擋在她面前,搖著她的肩膀說:“不是這個問題,到底是什么,告訴我。”語氣堅定,不容任何推辭。
“你放手”,皇甫晨決絕的說,“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我是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
任何人?包括溫孤嗎?函治心里竟有些竊喜,她真的不是因為喜歡才嫁給溫孤的,那么他呢?她也不喜歡他嗎?
“為什么,為什么不行?”函治凄厲的眼神里慢慢的透出絕望,讓人心碎,疼痛如針扎般細細碎碎的遍布全身。
豫園的心意相通,還有那個紫光羅剎,難道她都不記得了嗎?這些到底算什么!
“無可奉告!”皇甫晨推開他,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遲疑。
函治的手停在半空,無力的滑落。看著皇甫晨堅定的身影,他的理智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突然,疾步沖了上去,一把擁她入懷,緊緊的抱住,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皇甫晨呆呆的被他抱住,心跳倏地漏了幾拍,思緒竟剎那間的恍惚,就這么靜靜的任由他抱住。
逍遙艱難的轉過頭,不想理會那讓他心碎的畫面,可是這一幕卻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不,她不能這樣,她是要去吐溪國的,她不能忘掉自己的使命。皇甫晨猛然將他推開,“太子殿下,請自重!”
冰冷的眼神刺得他的心好痛,函治失神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感覺心一點一點的被掏空。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函治高聲喊,“你們成親之日,就是我攻打吐溪之時,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憤怒的吼聲像是愛情的宣言,長長的回蕩在山谷里,也重重的敲在了皇甫晨的心上,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