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聯姻,不過有個條件”,皇甫晨睜開眼,調整了氣息說。
“說吧,只要能做到,朕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謙謙君子,真是道貌岸然,仿佛現在才想起作為兄長的責任。
“我要帶著靈珠,逍遙,王勃一起過去”,皇甫晨淡然的說,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
“好,沒問題。”她大概怕寂寞吧,真是難為她了,皇甫伊文竟有些不舍。
“還有,先不要告訴母后,我怕她知道了會傷心,待會我會親自告訴她的。”提到太后的時候,皇甫晨的目光才柔和起來。
“這個你大可放心。”這話說到他心坎里了,他正猶豫著怎么向太后解釋,這下好了,他的心事也就了了。
“那我去給母后請安了。”似是詢問。
“去吧,母后已經等候多時了。”
皇甫晨已然轉身,將皇甫伊文重重的拋在了腦后,他不仁,那么她也就無需憂慮了。
“母后。”皇甫晨不等下人通報,自己就闖了進去。甜甜的聲音,在仙居殿響起。
“你這丫頭,都這么大了還瘋瘋癲癲的”,太后慈愛的擁著愛女嗔怒道。
“母后,兒臣就算是年紀再大,在您眼里還不是一樣和以前一樣。”皇甫晨撒嬌般的依偎著太后,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會給她的母親帶來怎樣的打擊。
“就知道貧嘴,說吧,是不是又闖禍了?”太后點了一下皇甫晨的額頭輕笑道,慈愛溢于言表。
“母后。”,皇甫晨拖著長長的尾音嘟著嘴撒嬌道,“人家已經長大了,怎么還老提舊事!”
“好了,好了,說正事,大清早的這么高興,究竟是什么事?”太后不再打趣,笑容依舊,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母后,兒臣要出趟遠門,恐怕要有一段時間不能陪在您身邊了”,皇甫晨垂下眼簾,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要去多久?”太后顯然一驚。
“或許很快,或許很久”,皇甫晨旋即換上調皮的笑容,雖是含糊其辭,卻也是實情。要是皇兄知道了,她怕是再不能回東陵了吧。她不想讓母后擔心。
“快去快回,別光知道在外面瘋!”太后丟下一句話,轉過身就不看她了。
皇甫晨艱難的起身,對著太后深鞠了一弓,心中默念:母后,兒臣不孝,日后若有機會,定當陪您安度晚年。
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皇甫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她現在要去做她應該做的事了。
太后望了望皇甫晨留下的花瓣枕,心頭又是一陣酸澀,在丫鬟的服侍下,好容易睡了過去。
“公主,該啟程了。”迎親的隊伍馬上就到達宮門口了,公主還沒有換好裝,靈珠忍不住催促道。
皇甫晨斂了斂神,坐到了梳妝臺前。丫鬟們便迅速麻利的幫她打扮起來。
看著鏡子里忙碌的身影,皇甫晨心底泛起一絲冷笑。
靈珠靜靜的站在一邊,心里直打鼓。
少頃,紅妝便畫完了,大家盯著鏡子里的人,眼睛都直了,這是她們的公主嗎?
螓首蛾眉,美目盼兮,明眸皓齒,瑰姿艷逸。看似簡單隨意的發髻,更是顯出她天然脫俗的氣質。
怕是沒有一個男子見了不動心的吧。
皇甫晨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撫平心中的不安,心安安的沉了下去,此行雖是困難重重,她依然義無反顧。
“果然是美若天仙,東陵王確是有誠意,吾王肯定與東陵修好,哈哈……”一陌生男子在皇甫伊文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眾人聞聲望去,紛紛低頭請安。
皇甫伊文掃過皇甫晨的臉,滿意的笑容在臉上綻放,他妹妹的傾城容貌確是讓人垂涎三尺,就算溫孤不喜愛女色,想必也會為之動容吧。
皇甫晨冷冷的瞥了一眼陌生男子,道,“按吐溪國的律令,皇室妃嬪在未出閣之前,是不允許外人隨便覬覦的,敢問閣下可是吐溪國子民?”
陌生男子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慌忙跪地求饒:“皇后恕罪,屬下無心冒犯。”
皇甫晨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示意靈珠將他打發掉,完全不理會皇甫伊文微怒的表情。
靈珠意會,對著地上的人說:“我家公主暫時還不是你們的皇后,請注意你們的言辭,還有,公主要更衣,你們先行退下,在外等候便是。”
陌生男子哭喪著臉,退了出去,眼底卻涌過一絲憤怒,皇甫晨將這瞬間的表情收入眼底,唇角將泛起不易察覺的笑意。
“晨兒,休得無禮,到那邊以后,凡事小心翼翼,畢竟是有所不同的”,皇甫伊文在吐溪國使臣退下之后,叮嚀道。
“臣妹明白!”皇甫晨微微頷首,“那么,我們可以出發了嗎?”沒有任何的留戀,這倒讓皇甫伊文暗吃一驚。
“哦,好,徐公公?”皇甫伊文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起駕。”一聲高呼,鑼鼓隨之奏響,琴瑟和鳴,好不壯觀。
“外面是什么動靜?”太后躺在床榻上,問身邊的丫鬟。
“回太后,好像是吐溪國的使臣來了。”
“哦”,太后重又躺下,只是心中略覺氣悶。
納蘭素和送走皇甫晨,不放心,又折身回來,見太后躺下,也就沒有打擾,只是吩咐丫鬟好生伺候,就離開了。
她越來越不理解皇甫伊文了,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靈珠、王勃、逍遙坐在鳳攆內,有些局促不安。
“出境之后,王勃和逍遙乘馬護駕,故意挑起事端,靈珠記得留下暗號”,皇甫晨低聲吩咐道。
“是!”三個應聲后,便保持沉默,各自盤算著下步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