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欏莊中,氣氛異常,悲痛的氛圍籠罩著整個山谷,原本明亮的月光也躲于云后,閃著微微的光暈,不敢鋒芒畢露,那幽靜的山谷,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涼的姿態(tài)呈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大廳中那三尺那個白綢輕輕的蓋在那面容扭曲,橫肉堆滿的看起來死了不過一天多的人身上,滿屋的下人,還有桫欏門人身系白色綢布,表情凝重,在來回的忙碌著,令江湖人聞風(fēng)喪膽的偌大的一個桫欏莊,在一夜之間掛滿了白礬,一些忌憚桫欏莊的威名的江湖人士還有依附于桫欏莊的小門派紛紛前來吊唁。
杜傲狂面色凝重,眼神泛著血紅的恨意與殺氣。肅殺的望著擠在大廳兒子靈前的各色人物。
“眾位江湖朋友能來吊唁小兒,小兒死的慘,此仇不共戴天,還望朋友們給杜某一個面子,多加協(xié)助,杜某不勝感激。”
“杜莊主見外了,少莊主的事我們責(zé)無旁貸!”
“是啊!是啊!”
“這個仇一定要抱,要不然桫欏莊還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莊中大堂之內(nèi),附和聲此起彼伏,看起來凝聚力極強。
忽然,周圍刮起了陣陣陰風(fēng),帶著些許的血腥味,在暗夜里顯得有些肅殺,令人膽寒,在庒中的人,感覺到了這股奇異的風(fēng),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警惕的互相望著,深深地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
“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xiàn)身相見,在這里弄什么鬼?”杜傲狂的聲音在廳內(nèi)有著陣陣的回音,任誰都感到今夜的詭異有些不詳?shù)念A(yù)兆。
“首先,我不是你們的朋友,其次,那個死人動了不該動的人,最后,你們今晚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聲音猶如風(fēng)兒一般的飄進(jìn)每個人的耳朵,卻絲毫判斷不了來人在那個方向,可見此人功力之深。
“既然敢在桫欏莊內(nèi)大放厥詞,卻為何不敢現(xiàn)身相見?”杜傲狂深知事情可能沒有那么順利解決,但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會被滅門,畢竟這自己的桫欏莊在江湖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門派,要想解決桫欏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哼…………無知!”隨著一抹紅色的身影穿過人群,只見淡淡的血腥味充滿了房間,所有人都驚詫的無法動彈,這種速度,這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一時間人們心中的防線徹底崩潰,恐懼籠罩著每一個角落,可想跑,卻怎么也邁不開步子了。
“少在這裝神弄鬼,出來,我桫欏莊豈容你這般撒野!”杜傲狂只覺得雙眼充血,雖然膽顫于來人的武功,但在這么多江湖朋友的面前,礙于面子,死撐著門面。
“你還真是搞不清出狀況呢?身為一莊之主,你的警惕性未免太差了!”說著一抹紅色的身影落在了杜傲狂的身后,冰涼的劍身緊貼著杜傲狂的脖頸,悄無聲息,毫無感覺。
一時間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呆在原地?zé)o法動彈,就連呼救的權(quán)力都沒有,偌大的山谷,死一般的沉寂。
“為什么殺我?”杜傲狂的聲音變得怯怯的,不再那樣的不可一世。
“下去問你兒子!”暗紅色的發(fā)絲,嗜血的瞳仁,儼如地獄的修羅使者,語氣不容置疑。
杜傲狂終覺察到了死亡的危險,還做著最后的努力,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兒子只是好色了一點,怎么會得罪這么強勁的對手,還會讓桫欏莊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
“哈哈哈,你以為你殺了我可以平安的從桫欏莊走出去嗎?”
“我不認(rèn)為面對一個全是死人的山谷對于我來說會那么難走!”話猶如地獄的勾魂使者,讓杜傲狂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說什么?空……”之間此時,剛剛還熱鬧,群情激昂,人聲鼎沸的人群,一下子全部倒在了地上,潔凈的地板上,粘稠的血液留了一地,與掛滿白礬的靈堂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杜傲狂的眼中充滿了驚恐,怎么也不敢相信,連一刻的時間都沒有,甚至沒有看見對方怎么出手,莊里這七百多條人命就消逝了。
“你永遠(yuǎn)也沒有必要知道了!”手起刀落,劍靜靜地回到了劍鞘,那一抹火紅的人影緩緩走出了廳堂,踏著滿地的鮮血,魯頜只覺得有著嗜血的快樂,這些烏合之眾,膽敢打少主的主意,簡直該死。
身后熊熊大火,將暗色的天空印的火紅,就如同魯頜的雙眸一般,山谷的氣味中,散發(fā)著一股燒焦的尸體的氣味。從此盛名一時的桫欏莊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娘,我們這樣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我們不能將希望全部齊托在靈兒的身上,萬一……我們也好有個打算啊!”彩衣的眼里有著絲絲的擔(dān)心,看來,看來一切都如靈兒所料,司馬落辰不簡單,只望靈兒能平安。
“彩衣,現(xiàn)在慕容山莊內(nèi)憂外患,你想干什么娘知道,也不阻攔你,娘,只望你萬事小心。”短短的幾天,原本沒有什么歲月痕跡的慕容夫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娘,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好起來的,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彩衣……”房間內(nèi),母女倆相擁而泣,事情,好像在這一年都多了起來。
剛剛外出回來的管家,一進(jìn)來山谷就聞到了焦灼的味道,周圍的血腥味久久揮之不去,頓時大驚失色,畢竟是老江湖,直覺告訴自己,桫欏莊一定出了大事。
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遍地是燒焦的尸骨,原本莊嚴(yán)的山莊那令江湖上聞風(fēng)喪膽的桫欏莊,一夜之間變成了一片廢墟,頓時熱淚盈眶,雖然桫欏莊的行事在江湖上并不光明磊落,但莊主畢竟救了自己的命,對自己禮遇有佳,況且這是自己居住了,盡心盡力操持了將近二十年的家。
“啊……啊……是誰,究竟是誰?為何滅我桫欏莊幾百條人命……”
俯身跪地而泣,同時腦中不斷地理著頭緒,淚流滿面的樣子,眼中散發(fā)著仇恨嗜血的光芒,眼神里肅殺的望著滿地的尸骸。
還記得莊主出事前一晚讓自己去查皇甫云逸,莊主的武功雖不屬一流,但在以桫欏莊在江湖上的地位還不至于被滅門,除非,看來,真的是他,莊主被他所傷,而且以他的能力應(yīng)該可以做到一夜之間屠殺莊內(nèi)幾百條人命。
原本幽靜的山谷,現(xiàn)在陰森的躺著上百座墳包,陰風(fēng)陣陣而過,白色的引魂帆隨風(fēng)飛舞,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墳包前,跪著一位年紀(jì)大約只有三十幾歲的青年,神情悲痛,淚流滿面,聲音哽咽,“莊主,疾風(fēng)將一切都查清楚了,皇甫云逸是天下第一樓皇甫頔的二兒子,自小體弱被送去玉昆修煉強身之術(shù),莊主,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死的不明不白,疾風(fēng)一定會讓天下第一樓付出代價!”
疾風(fēng)的眼神狠狠地,仿佛一切都籠罩在自己的仇恨當(dāng)中了,原本此事的緣由本就是自己少爺不對,少爺死了……
可沒有想到,皇甫云逸,你竟然下手如此狠毒,竟然屠我桫欏莊,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嗯……”靈兒吃力的睜開眼睛,覺得身體已經(jīng)不像原來的那般難受,環(huán)顧四周,只覺得簡單的房間內(nèi)散發(fā)著陣陣茉莉的花香,簡單的家飾,精簡的布局,舒適的大床,要不是四周散發(fā)的陌生氣味,靈兒會覺得回到了慕容山莊,只是現(xiàn)在的這件房間,簡單的會讓自己覺得舒服。
靈兒掀開柔軟的錦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換成了上好的絲衣,順順滑滑,白白軟軟的。
“你醒了?靈兒好久不見了!”俊美的臉龐上有著絲絲的無奈,深深地疲倦,發(fā)絲有些凌亂,眼窩深陷,似乎和姐姐一樣,這些日子以來這位仁兄過的也不怎么樣。
“你是……俊逸哥哥?”
“靈兒的記性不錯?”俊逸苦笑了兩聲。
靈兒仿佛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雙眼散發(fā)著欣喜的光芒,急忙下床撲到了俊逸的懷中。
“……”俊逸看著懷中的靈兒一時間不知所措,有些尷尬。
感覺到了俊逸的身體很是僵硬,靈兒才發(fā)現(xiàn)驚喜中沖進(jìn)了俊逸哥哥的懷抱中,立刻羞紅了臉,離開了俊逸的懷抱。
“呃……你在找我?”俊逸打破了沉寂。
“俊逸哥哥,靈兒求你了,救救我姐姐吧!姐姐她!”
“什……什么彩衣?彩衣怎么了?”俊逸緊張的緊緊地抓住靈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