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云逸和英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俊逸所在的院落,紅色的絲綢還在空中浮動,靜靜地院中沒有一絲的聲響,月光斑駁的落在地上,顯得更加的靜謐,一如往常一樣,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但那由屋內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卻不禁讓人心驚膽戰。
云逸顧不得其它,那血腥味狠狠的充斥著自己的心,急忙沖進了那原本應該喜氣洋洋的房間,卻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見和自己一樣身穿喜服的大哥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身后拖著長長的血印,顯然在這之前曾經努力的往門口爬著。
而本應該在這里的彩衣卻不知所蹤,有些黑暗的房間里看不清是什么情況。
云逸急忙的由指尖迸發出一道劍氣,頓時點燃了火紅的蠟燭,房間也瞬間亮了起來。
“大哥……大哥……”云逸顫巍巍的扶起俊逸那渾身是血的身體,眼里盡是傷痛,看著那長長地血痕,觸目驚心,令人震撼,也深深地抨擊著自己的心,也更加讓自己明白了彩衣在大哥心中的位置。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在這喜慶的日子里對大哥下如此毒手呢?
“大哥……你不要有事,撐下去,彩衣還需要你,撐下去啊!”云逸有些緊張,極力的在俊逸的身上施展著高級治愈術,一圈圈的光暈圍繞著俊逸那殘破的身體,修復著那脆弱的生命。
英祺望著那月影斑駁的院落,淡淡的那熟悉的卻又令人作嘔的氣氣息進入了自己的視線中,那殘留的微弱的氣息如果不是龍族之人絕對感應不到,英祺的心中有些迷惑,極力的在腦中搜尋著到底是什么人所為,畢竟,能做到避開自己耳目的妖物世間并不多見,如果是歸燎的手下,那就值得擔心了。
想到這里,英祺隨即身形輕轉,一道凌厲的疾風從院中拔地而起,撼動了樹梢上的綠葉顫巍巍的落下,不見了身影。
“大哥……你醒醒,你覺得怎么樣!”做完了初期的治療,俊逸身上的血基本上已經不怎么流了,但仍然處于昏迷之中。
“大哥……你醒醒,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彩衣去哪了,到底是誰傷了你?”真的好奇怪,到底會是誰做的。
如果是妖界的人,那么為什么自己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是自己的修為不夠還是對方太過于強大了呢?
“彩衣……救彩衣……”恍惚中,云逸覺得有人微微的低吟,猛然回過神來,卻發現在昏迷中的大哥在喃喃自語,句句都透漏著對彩衣的關切。
“姐姐……”靈兒氣喘吁吁的拖著火紅的嫁衣來到本應是自己居住的小院,卻在看到屋內的情形時,頓時跌坐在了地上,滿屋的血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經久不散,俊逸哥哥倒在血泊中,姐姐不見蹤影……
“怎么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自己一聽到姐姐的叫聲就立刻趕來了這里了,為什么還會這樣,姐姐呢?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現在沒有什么言語可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剛剛做了云逸哥哥的下堂妻,本以為自己的犧牲可以換回姐姐的幸福也值得了,可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我……他要抓的人是我!是我害了姐姐……”沒錯,這次婚禮上的掉包是自己和姐姐一手策劃的,沒有人知道,今天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本應該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是姐姐代替了我。
如果不是我的自作聰明,姐姐又怎么會失蹤,俊逸哥哥又怎么會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你知道些什么?到底是誰干的?彩衣在哪里?”云逸紅著一雙眼睛,緊緊地扣住靈兒的肩膀,是的,那個女人的喃喃自語,自己全都聽見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看著云逸那雙有些危險的眼睛,心再次被刺痛,自己明白,這次云逸哥哥肯定認為這次的事件是我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一手設計導演的了。
“你說話??!”云逸微微用力,剛剛站穩的靈兒又再次跌倒在了地上,膝蓋上火辣辣的疼。
“是冽日哥哥……”沒錯就是他,早在自己剛剛進這個院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每每讓自己不安的氣息,這個屬于冽日的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啪!”一聲脆響,靈兒的嘴角滲出了微微的血跡,臉上赫然印著明顯的紅痕。
“她是你姐姐,你竟然串通妖界的人來害她,還有我大哥,他一直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看待,你們怎么下的去手……你真的是那個原來我所認識的靈兒嗎?”云逸顫巍巍的抬起手看了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覺得當自己從靈兒的口中聽到冽日這個名字,就直覺上的不高興,很生氣。
“我還是我,只是你已非你!”靈兒下意識的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恍惚的眼神似乎還處于迷茫中,怎么也不敢相信剛才狠狠摑了自己一巴掌的人是自己一心一意對待的為了他自己可以舍棄性命的云逸哥哥。
“呵呵……云逸哥哥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難道我就這么并不值得相信嗎?”令人心碎的聲音,絕望的眼神,平靜的望著那來不及脫下喜服的云逸。
“我……”自己這是怎么了,就算靈兒是那樣的人,自己怎么會……,看著靈兒那平靜的有些異常的身姿,還有那決絕的眼神似乎覺得,自己的心好疼,好像自此會永遠失去了面前這個女子一般。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彩衣是我姐姐,該怎么做我自己清楚得很……俊逸哥哥的傷很重,交給你了……”心好疼,卻也比平時任何時候都明朗,清淩。
隨手一揮,身上繁瑣的嫁衣應聲而碎,一片一片的散落在月光照耀的院落里,只見靈兒白衣飄飄,長發飛揚,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悲哀與堅定,素雅的妝容絲毫遮掩不住那好像是與生俱來的貴氣,額上那深褐色的疤痕絲毫不影響屬于靈兒的獨有的美麗,腳尖微微的輕點,高高躍起,輕盈的身形如風如燕,不久便消失在了遠方。
望著那一地的紅色碎布,云逸的不明白是怎么了,心一陣陣的抽搐,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嗎?可為什么此刻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是慌亂,無措,擔憂,還有害怕……難道是害怕失去嗎?
“你個瘋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彩衣現在口干舌燥級了,自己已經不停歇的罵了好久了,可那個該死的冽日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在那閉目養神,難道他是木頭嗎?
勉強的移了移身子,發現穴道還是沒有被沖開,不禁有些垂頭喪氣,看樣子面前的人的修為和武功都要比那個叫司馬落辰的高明很多,但是邪氣和卑鄙倒是有過之而不不及。
看著冽日一點反應都沒有,彩衣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現在自己倒是不怎么擔心靈兒,畢竟云逸是玉坤的弟子,保護靈兒自己要那個該可以放心了,只是俊逸……猶記得俊逸傷得好重,不知道有沒有事,要是因為自己讓俊逸出了什么事的話,就算是死,自己也不會安心的。
“什么人?”冷冷的聲音,帶著些傲氣與戒備,自己感覺得到,來的人并不是靈兒。
“你鬼叫什么?嚇死我了!”彩衣突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極為不爽,口氣惡狠狠地吼道。
“你是妖界的人,為什么不回妖界,反倒躲在這種地方?”忽地一陣疾風,翩然間一個俊美的青衫男子站在了洞口,神情傲然,散發著不可直視逼人心底的王者氣息。
“朵英少俠!”天啊,他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彩衣定定的看著來著,兩眼放光,到底是玉坤的弟子,就是不一樣,比起那個大冰塊云逸強多了,也不知道俊逸怎么樣了。
“朵英?”難道是玉坤派的,我已經隱藏了氣息,能這么快的追到這里,看樣子此人不可小覷?。?/p>
“既然沒有回到妖界,想必也是一個受歸燎排擠的可憐蟲!”英祺淡淡的說著,眼中流露著不知代表著什么的光芒。
“你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她!”一柄水晶長槍直直的指向絲毫動彈不得的彩衣。
“我怕你沒有這個機會!”英祺的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出來令人安心,卻讓冽日有著由衷的緊張。
“那就試試!”
“不用了,你已經輸了!”淡淡的聲音,平靜的表情,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什……什么?”冽日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血肉模糊地一個血洞,潺潺的冒著鮮血,那傷口處,仿佛還看得見明晃晃的冰箭,可自己卻連對方怎么出手的都沒有看清。
“我不想傷你,要怪就怪你不該把靈兒作為你的目標!”英祺緩緩的從冽日身邊走過,廣袖一揮,彩衣深深地輸出了一口氣,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胳膊,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冽日,還不忘走過去在那屁股上狠踹兩腳。
“好了,走吧!”英祺無奈的看了看彩衣,輕輕地搖了搖頭。
“走,就這樣走,為什么不殺了他,這樣他以后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尤其是靈兒!”
“不會了,我廢了他的妖法,現在的他跟普通人無異!”拉著彩衣向洞外走去,是的,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殺了這個妖物,畢竟,他并不是歸燎的手下。
“想走?”原本重傷的冽日忽地從地上躍起,一股黑色的藤蔓急速的沖著彩衣插了過去。
感受到了極強的殺意與妖力,英祺猛然回頭,卻發現那黑色的藤蔓只離彩衣不到幾寸的距離了,不由得喊了一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