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邁著步子,不知道為什么原本應該立刻的返回妖界的,按照那向炙炎的說法,現在主上一定有難,妖界肯定岌岌可危,身為戰神的自己應該為守護主上而戰,可是現在,過慣了兩個月平靜的山林生活,好像并不那么急于回去加入那令人作嘔的血腥的爭斗中去。
魯頜仰頭看了看天空,那越加沉悶的天色不禁令自己感到了極度的不舒服,果然,越接近妖界,天口中就越顯得沒有生機,不想那個傻丫頭居住的地方,天空那樣的湛藍,充滿了生機散發著朝氣的樣子。
魯頜不知道這幾天怎么了,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想起那個傻丫頭的點點滴滴,一顰一笑,自己好像有那么一點離不開那個啰嗦的丫頭的樣子了,可是……
自己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妖物,不想毀了那個善良的女孩子一輩子的幸福,雖然說萱兒現在身懷有孕,自己就更不能自私的帶走她,自己不可能背叛主上,也不能讓萱兒接觸到這可怕的妖界,這里的一切,并不適合那個傻丫頭。
“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一身的墨黑色長袍,帶著些邪氣的挑逗的話語,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常常的發絲隨風飄著,有些遮擋住了那雙精明的眼睛,一身邪佞的氣息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夜影?你怎么在這里?”魯頜冷著一張臉,看著這個一向不怎么討自己喜歡的陰險的家伙。
“來迎接你啊!失蹤了兩個月的戰神突然回來了,我怎么說也得表現表現啊!”說著飛身而下,站在了魯頜的前面,不住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的男人,眼里精光畢露。
“我不記得跟你有多熟,而且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過多的出現,你應該知道,我并不喜歡看見你!”魯頜冷冷的邁著步子,不認為這個家伙出現在這里會有什么好事。
“看你的氣色不像是剛剛重傷的樣子嘛!看樣子那個叫萱萱的醫女醫術不錯嘛!”夜影輕佻的說著話,雙手不斷擺弄著那長長地指甲,邪氣的笑著。
魯頜身形猛地一怔,隨即飛速越到夜影的面前,扼住了那細長的脖頸。
“你知道什么?”魯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夜影絕對不簡單,幾天前的事情,他竟然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面前的人是幕后主使,自己想不出來還有其他的可能。
“不要管我知道些什么?重要的是,一個堪稱無敵的妖界戰神,如果有了情,還會不會天下無敵,一個不再無敵的戰神,我想主上也是不愿意看見的,現在的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如果要是主上知道了有萱萱這么一個人存在的話會怎么樣……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夜影有些放蕩的挑了挑擋在額前的長發,打掉魯頜抓著自己的脖頸的手,露出犀利而精明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有些慌亂了的魯頜。
“不要……不要告訴主上,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萱萱的存在絕對不能讓主上知道,否則,那個傻丫頭絕沒有活命的機會。
“你認為以主上的精明程度你能瞞得了多久?”
“你到底想怎么樣?”看著夜影此刻那副得意的樣子,魯頜隱忍著怒氣,但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
“你剛回來,大傷初愈,可能對現下的情況并不了解,確切些說就是,主上受傷了,現在已經昏迷,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而妖界不能一日無主……”
“你想說什么?什么叫主上重傷,什么叫不可一日無主……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你最好相信我所說的,現在妖界一片大亂,人心惶惶……況且,歸燎一直不得民心,一直以武力打壓,出現現在的局面也無可厚非,妖界之主這個位子能者居之!要是這個位子不再是歸燎的,如果歸燎就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個女孩子就不會有危險了不是嗎?”夜影深深地望著魯頜,眼里盡是充滿了權利的欲望。
突然,魯頜的烈焰掌直逼夜影的面門,讓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夜影連退幾步,身后一陣冷汗,“魯頜你干什么?”
“你要殺我?你沒搞錯吧,我在幫你!”夜影穩了穩身形,背在身后的雙手緩緩的聚集著靈力,黑壓壓的一團。
“幫我?你當我魯頜是傻子嗎?向炙炎口中的‘我們’應該是你吧?那你就應該知道,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背叛主上,而你,一個以下犯上的賊子,也配在這里大放厥詞?而你最不該拿萱兒來威脅我……”魯頜突然出手,炙熱的火焰讓周圍的植物都無精打采的低下了頭,燃燒了周圍的一切,巨大的火球瞬間將夜影那黑色的身軀包裹在了其中。
冷冷的看了看那巨大的火球,魯頜,眼里一陣的輕蔑,轉身向著那陰森的密林深處走去……
“開!”只見密林中的空間漸漸的扭曲,露出一個巨大的暗綠色泛著黑氣的巨大洞口。
聽著那里面嘈雜的聲音,魯頜皺了皺眉,邁了進去。
那巨大的火焰球,在魯頜離去后的不久,由內向外散發著黑色的霧狀氣體,慢慢地掩蓋了那炙熱的火焰,而后一個邪氣的人影從黑霧中緩緩走出,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師母,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去休息會吧!”空嵬有些擔心的望著那一向兇巴巴的師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很奇怪是嗎?你奇怪為什么我會對萱兒這么好,他到底是什么人?還有為什么當年我會性情大變,變得討厭男人,又為什么會隱姓埋名?”老者慈愛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萱萱,仿佛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一般。
“師母……我是很奇怪,可是……您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空嵬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什么。
“你看萱萱像不像言兒!”老者摸著萱萱那柔順的發絲有些濕了眼角。
“師……師母你說什么?難道,萱萱是……是師妹的女兒,那空遙師弟!”空嵬有些呆愣,萱萱竟然是師母的親孫女,那言兒呢?
“萱萱不是空遙的女兒……一切都是冤孽啊!”老者一瞬間象老了好多一般,回憶著那段令自己不堪回首的記憶。
“原來你們師兄妹四人多好啊!可是現在……你們四個,每一個省油的燈,個個都跟小機靈鬼一樣,可偏偏,你們三個男孩子都是武癡,言兒一個女孩子……”
“我們都知道,言兒喜歡空遙師弟,可是,最后不知道為什么言兒師妹突然就不見了,而您也突然性情大變,變得那么恨男子……”
“遙兒是個武癡,性格狂放不羈,亦是你們之中最有前途的,可偏偏對男女之事笨的像木頭一樣……言兒還小,在次次碰壁之后,漸漸變得消極起來,而這個時候,妖界偏偏來攻打玉坤……誰都有生命,誰也不希望死,要不是人類逼得太緊,妖界又怎會作出如此之舉,可你師父……那個老頑固!拼個你死我活真的好嗎?言兒是個善良的女孩,她可不像你師父那么固執,她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他救了一個妖物,一個身份顯貴的妖物!”
“師母,你不要告訴我……萱萱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空嵬一頭的冷汗,有些緊張的望著老者。
“不錯,言兒不僅救了他,愛上他,還和現在的萱萱一樣,懷了那個妖物的孩子,而那個妖物,便是妖界之主邪魅。不斷的有人死,我們和妖界都損失慘重,言兒很難過,可你們誰為言兒想過,那個老頑固沒有,邪魅還是沒有……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師門,一邊是自己孩子父親和自己的愛人,你們將言兒置于何地?但凡你們有一個關心言兒的人,但凡你們有一個講道理的,事情也不會變成后來的那樣……”
“言兒呢?萱萱又為什么會在您這里?”
“那個老頑固將女兒趕離身邊,即便她懷了妖物的孩子,而言兒是她的親生女兒啊,一個將女兒趕離身邊的男人,如何叫人不恨?言兒走頭無路去找邪魅,讓他放棄對玉坤的打壓,可他呢,不但沒有保護好言兒還任由身邊的寵姬對言兒百般羞辱,這般男人怎讓人不恨?還有你們三個,你們關心過言兒嗎?殺戮真的就那么重要嗎?即便勝了,又當如何……當我找到言兒的時候,言兒的情況很不好……萱萱生下來不久,言兒就死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你讓我怎能不恨……我恨玉坤,恨妖界,恨所有自以為是的男子……現在你也知道原因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說讓我回玉坤的話,如果你還當言兒是師妹的話,就離我和萱萱遠點,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老者滿臉淚痕,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
“師母……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的確,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師妹,可是師父是不得以的,我相信師父的心中還是重視著你們的,師父臨終前一直說對不起您和師妹,直到死還緊緊地握著師妹小時候的長生鎖!而空遙師弟其實是很喜歡師妹的,在師妹失蹤以后空遙師弟一直過著癡癡傻傻的生活,在外人面前一副吊兒郎當的傻樣子,一年當中沒有幾天是在玉坤過得,一直在外游歷,他不說,但我們都明白,他在找言兒……師母,當年的戰爭無可避免,師妹的死是個悲劇,可您真的還想再看一次這樣的悲劇在發生一次嗎?”空嵬跪倒在老者的面前,眼神里也有著沉沉的哀傷。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再管任何關于妖界和玉坤的事,更不會對男人有什么改觀,你走吧!最好不要惹我生氣!”老者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空嵬,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師母,那我就不再說什么了,只是想告訴你您,邪魅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而現在的妖界之主是個比邪魅危險得多,厲害得到的角色,十一年前,也就是現在的妖界之主歸燎。憑一己之力滅守護海洋力量的龍族。”空嵬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自己再賭,賭師母還沒有對玉坤的未來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