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姬有些詫異和憤恨的盯著那床榻上熟睡的人兒,顯得那樣的安詳,氣息微弱,一點也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媚姬有些不可思議,看著地上那自己吐出的血液,深深地皺緊了眉頭。
如果自己沒有感覺錯,剛剛那將自己彈開的巨大的力量絕對不是玉坤的結界可以辦到的,而自己已經將自身的感官和妖氣無一例外的全部封存了起來,一般的結界根本就攔不住自己,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境,床上的人根本沒有一絲的抵抗能力,那剛才的強大的力量從何而來?
媚姬疑惑的再次望向床上那熟睡的人兒,大驚失色,一張絕色的臉剎時間變得慘白,隱隱的還透著些絳紫色。
只見那床榻的周圍環繞著一圈圈厚重的光暈,散發著微微的明黃色,強大的法力使得那結界近乎透明,全力的保護著其中的女孩,那結界的正面,隱隱的透著一條威武英俊的青色巨龍蜿蜒的印在上面,似是一個古老的咒印,在看護著自己所守護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媚姬的沖撞,或是感受到了媚姬那濃濃的不善的氣息,那結界上的靈力越聚越多,散發著刺目的光芒,將整個藥廬都包裹在那充滿了浩然正氣的法力之下,一道道明光由房頂直沖入天,照亮天際,灑向大地。
在那強光的照耀下,媚姬不安的捂著胸口,憤恨的看著床上的人,又瞅瞅那散發著越來越強的力量的結界,氣憤難當,多想能走過去,破解了這令自己痛苦的結界帶著靈兒去妖界找歸燎換回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恐怕要是再在這里多加逗留,必定會被這強大的力量所吞噬……
撫摸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強壓下那欲噴涌而出的血液的沖動,狼狽的逃出藥廬。
看著不遠處散發出來的強光,英祺皺著眉頭,心下了然,必然是有人進去了藥廬并企圖對妹妹不軌,否則,就算是有人進去了藥廬也不會啟動自己在妹妹周圍不下的‘龍之結界’,看來,那個妖物并沒有說謊,真的有人要加害妹妹……
看著那越來越強的光束,英祺的背后一陣寒意,要不是自己事先在靈兒的周圍布下了這等結界而是其他,恐怕妹妹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藥廬的周圍布下的結界豈是隨便便能出入的,看來能這樣悄無聲息進入藥廬而沒有任何動靜,想必此人必有其過人之處,想到此處,英祺更是后怕不已,轉眼間,已顧不得其他,一個旋身,一縷青煙,便不見了蹤影,立時來到了藥廬的外圍,看著完好無缺的結界,在看著那由藥廬騰起的光束,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
媚姬呆呆的看著站在結界外的英祺,有些恐懼,手不經意的拂上別在腰間的竹筒,既然已經遇上了,那避無可避,只是不知道今晚自己還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一眨眼的時間,明明已經在自己眼前的朵英便不見了蹤影,空鈺看了看身邊的冽日,一臉的凝重,不得不承認,這個妖物的修為的確不錯,看他那么緊張那個女孩子的程度,想必不會做出領那個女孩子有危險的事,如今,看著那藥廬方向的強光,心知有事卻又無能為力,自己的靈力已經外散的差不多了,不可能幫到朵英多少忙,萬一打起來,還可能累朵英分神照顧自己……
看看身邊也是一臉焦急的冽日,自己決定賭一把,賭這妖物對那女孩子的感情,如若自己贏了,說不定真的可以解一時之困。
“那丫頭有危險,你快去幫朵英,那來人有什么計量你應該最清楚!”空鈺一臉的肅穆,看著冽日滿是急切。
“那你……”冽日看了看空鈺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輕皺著眉頭,甚至自己有那么一種錯覺,只要自己一放手,這個靈力盡失的掌門就會從天上掉下去。
“我沒事……去幫朵英!”空鈺不是不知道冽日在想些什么,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真不明白一個妖物剛才還盛氣凌人的要致自己的于死地,怎么這時到擔心起來了。
“對不起,剛剛多有得罪……我……我先去救靈兒,你自己小心!”冽日充滿歉意的看了一眼空鈺,轉身離開,自己知道被人騙了,雖然不知道媚姬到底要怎樣,可是,她的這條妙計卻成功的將自己設計了……
自己并不常常低頭,也用不著給人道歉,可是剛才……當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以后,自己真的佩服這個叫空鈺的人,他頭腦冷靜,遇事不慌,即便在自己威脅到他生命的那一刻依舊在堅持著自己的信念,這份氣魄,令自己所折服……
“你這妖物不簡單,可以穿透結界而不被我發現,確實很難得!遭受了龍之結界而沒有灰飛煙滅更是讓我大吃一驚!不過……是以至此,你是自己出來呢,還是準備讓我進去抓你呢?”英祺站在結界的外圍,手指輕輕的攢動,那一層又一層的繁復的結界便如破碎的玻璃,一片片的碎裂成小塊,躺在了地上。
“龍宮太子果然名不俗傳,只是,我媚姬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泛泛之輩,今日,誰能活著離開這里還不一定!”媚姬一雙媚眼緊緊地盯著英祺,眼里泛著悠悠的藍色,一瞬間周圍扭曲,意識也變得模糊。
媚姬慢慢的接近英祺,心里雀躍不已,沒錯,自己的確不是龍宮太子的對手,甚至連一個藍衣妖精也打不過,可是自己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當年追捕自己的多少妖界好手都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沒錯,自己不怕被人看不起,自己就是會用一些別人都不會用,不屑用的下三爛的手段,只要能幫到自己的就是好辦法。
媚姬笑的邪惡,笑的滿足,徑自從腰間取下那自己隨身攜帶了將近二十年的竹筒,輕輕的旋開了蓋子,從里面爬出了兩條暗紅色的小蟲子。
像看著心愛之人的眼神看著自己手心里的兩條小蟲蟲,沖著一動不動的英祺緩步走了過去,笑意盈盈,“朵英!恭喜你能夠得到我這寶貝的垂青,本來這不是給你準備的,是給歸燎的,可是……該說你倒霉呢?還是應該說你命里應有一劫,是你非要攬住我的去路,所以,你可不要怪我!”
說著將一只略小一點的蟲子放在自己的脖頸處,而后迅速鉆進了媚姬的皮肉順著心臟爬去。
媚姬緩步走進英祺,抓起手心的那只小蟲慢慢的靠近,臉上盡是癡迷,口中喃喃有詞:“龍太子,你放心,一點都不疼,只要你以后聽我的話,他就不會咬你哦!”
媚姬笑的放肆,笑的諂媚,只要一想到自己將會有一個實力超群,又俊朗不凡的傀儡在自己的身邊,心里就忍不住一陣偷笑,只要自己將這小蟲子植入到朵英的體內,還不是想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嗎?
“你以為就憑你的那點幻術可以困得住我嗎?真沒想到,我毓英祺這么大的面子,竟然可以勞煩你用這么大的禮,用‘血蠱’來對付我……”英祺不著痕跡的轉身,輕移身子,站到了藥廬的房門口,手中懸著冰棱,腳下的草地早已附上了厚厚的寒霜。
媚姬震驚的看著英祺,自己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幻術會對這個龍太子一點影響都沒有,自己已經將母蠱吃下,要是再不把子蠱移到人的身體,那自己就危險了。
媚姬手托小蟲,周身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一雙憤恨的眼睛看著那英挺的英祺……
“媚姬!”一聲低吼,紫色的長槍夾雜著強烈的風勢自媚姬的身后襲來,招招奪命,毫不留情。
“冽日,你干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們在合作!”媚姬急急的躲過每一個要命的招式,顯得異常的狼狽。
“你閉嘴,我冽日今天一定會殺了你,是你這個妖婦害得我陷入不義的境地,害得我枉做小人,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冽日一把長槍直指媚姬使其退無可退,看了一眼你藥廬的方向,朵英依然不知什么時候進了藥廬,想必他是想讓自己收拾這個女人吧!
看著藥廬,冽日微微分神,只覺得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靈兒的存在,看來自己來的還算及時,靈兒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去死吧!”媚姬突然出招,一只純銀的發簪直逼冽日的面門,如此的距離,根本不是自己想躲就可以躲得開的。
一道極光,明晃晃的射來,打掉了發簪,那一身白衣的空鈺,傲然的站在一邊,腳步輕浮的晃了晃。
空鈺自嘲的笑了笑,這一擊怕是已經將自己的靈力用盡了,要是一切平安無事的話,要想恢復,恐怕也得好幾個月。
“哼!沒有朵英,用你也是一樣!”說著巨大的一條青紫色的花蛇猶如巨蟒一般的顯現在了那空地上,那血盆大口的中央,暗黑的芯子令人生怖。
“冽日,本來我還想給那個沒用的邪魅留下你這個不中用的兒子,現在……你也該為你那可愛的妹妹做點什么事了吧!”說著那粗壯的蛇身變向著冽日襲來,那口中吞吐的黑色煙塵,令一切的生命都盤旋在死亡的邊緣。
“邪魅?難道就是空嵬師兄說的那位嗎?就是讓言兒師妹又愛又恨的前任妖界之主?那冽日豈不就是萱兒的哥哥?”空鈺站在一邊,神情凝重的看著眼前的戰局,那條現了原身的的蛇妖,招招煞是陰險,不按常理出招,任冽日本領在高,也難抵御……萱兒自小便沒有什么親人在身邊,冽日雖說是個妖物,但好歹也算是萱兒的哥哥,要是冽日有什么損傷……
沒等空鈺做多考慮,只見,冽日在情急之下,周身散發出五彩的霞光,一只絢爛無比散發著五彩光芒的巨大的雪白色的凰鳥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