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軒面色鐵青,此時的良妃已經癱軟在地了,原以為天衣無縫的,沒想到卻徹底的栽了。她嚇得面色蒼白。本來因為就簡拉肚子就虛,這會子更加搖搖欲墜了。你道秋兒下了多少巴豆粉,其實也就一點點,良妃早聽說安以軒每天都會吃王后最寵愛的一個宮女做的點心,她今天來就是有目的的。她來之前就吃了泄藥,另外那些罐子啊,藥渣啊也是事先準備好的,她可沒有想到王后那里進出的所有東西都保留的好好的。這會可是栽得徹頭徹尾的。
“大,大王……”良妃向安以軒伸出了手,他們夫妻多年,其實他對她一直以來還是挺好的,只是新來個王后讓她一下子亂了方寸,再加其他妃子的恥笑,讓她一下子昏了頭,不覺鋌而走險起來。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回你寢宮去,一會讓王后來處置你。”安以軒轉過身,面無表情道。良妃的表情一下子絕望了。慢慢地起身,淚水也流了下來。
“等等。”我叫住了她,她一驚。停了下來,但還是背對著我。
“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什么?我無意與你爭什么?請你明白,所以你大哥用對付我的精力好好對你在乎的人。”我說完便轉身走出了屋子。良妃久久愣在那里。
“姐姐怎么不治治她,她都那樣害你了。”秋兒有些不平,心道早知道就少放點解藥,讓她多受點罪得了。
“唉,你我才在這里待多久,何必與人結怨呢?”我看著她。她別了別嘴。“待一天也不許別人欺。”
“你還小,你不懂,她之所以要害我,還不是因為安以軒的錯。”
“大王的錯?”秋兒驚道。
“是啊,要不是他娶那么多老婆,給她不安全感,她怎么會想著去害別人呢?”秋兒側著頭想著,突然表情僵硬了起來。我抬頭看到安以軒站在門口,表情有些陰沉。便搖搖手示意秋兒先下去,免得又發生什么事嚇著她了。
“你倒是蠻有蠻理的”安以軒走進來,手背在后面。我起身看著他。
“我的怎么是歪理呢,本來就是你的錯啊。”
“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正常。”他強辯了起來。
“憑什么,就因為你們是男人嗎?男人還是女人生出來的呢,再說了男人有權力這樣,為什么女人就要從一而終,老孔先生涂毒一代又一代的人。”我忿忿不平。
“圣人的話你也敢反駁?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牛。”他譏諷道。我只是笑了笑,“隨著時代的進步,總有一天,人類要一夫一妻的,男人將不會再有這種權利。”看得出他不明白我的話的意思,我也懶得跟他解釋那么多。便只是坐在窗前不想理他。但他也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不知在想什么。
“還在為內憂外患煩惱嗎?”我說完了這個話倒是自己笑了起來,感覺這句話象廣告詞。
“你很高興嗎?”安以軒的聲音很冷,我知他誤會了我的意思。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有沒有想過之前南怡王提的條件?”他一愣,隨即臉上怒氣橫生,“你巴不得這樣是不是,你是不是要早點回到他的身邊去?”說著手又捏住了我的下巴。這次我居然感覺不到疼了,想是捏的次數多了,皮也厚了。
“回他的身邊做什么,我跟他又不熟。我只是在替你解憂罷了,你如果不愿意,那隨你好了。”我的淡然讓他慢慢松了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要知道后宮女子不得干政,否則要處以極刑的。”
“為什么女子不能干政,是怕我把你們男人給比下去嗎?”我冷笑了一聲。安以軒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反正祖上就是這么傳下來的。一時倒回答不上來了。
“自古男人跟女人原則上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女人擔負著更大的使命,但是千百年來,男人為了維護好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千方百計的打壓女人,于是形成了許多約束女人的條令。其實,男人才是最需要約束的,他們好色,貪財,大男子主義……”我一口氣說了很多男人的缺點。安以軒的表情越來越夸張。
“要不是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為以為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喃喃道,“男人的優點在你眼中全成了缺點。”
“男人的優點是男人自己封的。女人的優點卻是通過各種各樣的形勢表現出來的。如果給女人機會,女人一樣可以把天下治理的很好。”我站累了,也渴了,拿起桌上茶杯,坐了下來,喝了一口。
“現在這個爛攤子你收拾的好嗎?”安以軒不相信道。我起身笑了起來。
“這有何難?”
“你不要說得太輕巧了,那些老頑固們早就對我的改革有意見了,如今更是推助瀾的,我不信你治得了他們。”安以軒坐了下來。
“那么你有更好的法子嗎?”我反問了他一句。他一臉的不自然。
“首先,戰敗了,國內壯年男丁銳減。這個你要怎么解決?”
“你打仗都是征的貧民百姓是不是,請問貴族子弟有用上嗎?”我的話讓他一驚。“他們,養尊處優的,如何能用得?”
“就是了,你只用貧民,他們本來生活就不富足,有的人家即便生了很多也不能全部養大,當然是越來越少了,你可以從貴族子弟中挑選一些好苗子出來,加以訓練,我說的是封閉式訓練,不可以出去花天酒地的,要每天操練,練好體能是關鍵,我想貴族中的人如果補充進來,那你的軍隊雖不能跟從前比,但保家衛國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可是我若讓他們來參軍,豈不是捅了馬峰窩嗎?”
“那是你方法不對。有很多大官不是想要世襲嗎?憑什么?沒有成績憑什么世襲,還有,不能讓官員統一了戰線,一致對你,而是在他們中間形成一定有猜忌,這樣他們便不容易走到一塊去,也便于你管理,安說你治理國家已有不少年了,打一個巴掌給顆糖的道理你總該懂吧?”我看著他。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他起身在我面前走了兩個來回。“有了,我這就去了。”然后便跑了出去。我笑笑,知道他處理了這個棘手的事情必然還會找我的。
“為什么想法子為他解憂?”花弄月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我一驚,臉上表情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你覺得讓他們內亂起來好嗎?”想了很久,我問了這么一句話。
“當然好了,這樣他不焦頭爛額的,有利于我們計劃的實施。”
“什么計劃?”我警覺了起來。
“南怡王爺已經有了詳盡的作戰計劃,要把整個南召納入北漂的版圖。那些可惡有南召國民要全部發配去做奴隸,以血之前我軍傷亡慘重之恥。”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統治階級發號施令,倒叫廣大的百姓來承擔后果,我現在有點后悔幫你們打贏那場仗了。”我的話讓花弄月神情一凝。
“你?難道對他產生了感情?”他遲疑道。
“這不關乎感情。其實百姓不求什么的,只求能夠吃飽穿暖,只是戰爭一起,各方都要響應,再加上政府階層的盤剝,實際是民不聊生的。何必呢,為了個人的私欲,卻置千萬百姓于水火,如果是你,你不覺得慚愧嗎?”我的話讓花弄月也愣住了。
“想必你還沒有想明白,不管是北漂還是南召的百姓都沒有錯,你把這話帶給南怡王爺,相信他會想通的。”我揮了揮手。有些累了,腰好酸。
一連幾天,安以軒都很忙,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事情應該進行的很順利了,以前他總是一起召集大臣商議國家大事,最近他采取了一個一個找來聊天的方式,搞得那些大臣們惶恐不安,而且隨后他也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或封或賞,旨意隨后就到,即便那些大臣們聚在一起商量大事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他們嘗到了一些甜頭,當然喜滋滋送了族內的子弟們去參軍。大家你爭我搶的,南召的軍隊很快就重組了起來,雖然看上去還是一些烏合之眾,但是已初具規模了,只要加以訓練,將來也是不容小視的一股力量。
同時后宮中有家世的妃子們都到了封賞。那些妃子們的家人當然又看到了希望。總之本來朝中轟安以軒下野之聲一下子便消聲匿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訟揚之聲。
“你的法子還真靈,看來真的是我小瞧了你。”安以軒笑容滿面的進了我的房間,我今天穿了一件新式的孕婦裝,是我畫了樣子,秋兒一針一線幫我縫起來了,穿在身上極舒服,寬寬大大的。
“你這穿的是什么?”安以軒差點跌破了眼鏡。
“孕婦裝呀,好看嗎?”我得意洋洋道。
“快換了,露胳膊露腿的,這成何體統。”他馬上急了起來,我白了他一眼。
“別在我面前搬體統出來。我們家鄉那里孕婦就是這樣穿的,有點款式更露,我這個已紅算很保守了,這天眼著就越來越熱,你想讓我穿那些又厚又重的衣服熱死啊。”我生氣道。他不再說什么,只是圍著我看了幾圈。
“別說,好看倒是挺好看的,從后面看好象沒有懷孕一樣呢,腰身也顯出來了。”
“那你還要我換嗎?”我看著他道。
“嘿嘿。今兒個心情好,不換就不換了,不過只準在寢宮里穿,不準出去讓人看見。”我鼻子一擰。
“切。來找我干么,沒事就出去。”我沒好氣道。
“呵呵,你的建議很有用呢,我得來謝謝你,說說看想要什么賞賜?”他坐了起來,瞇起了雙眼。我聽此大喜。“那你放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