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我便收拾了一下,朝御書房走去。我特意讓錢公公陪我去,他在宮中久了,對很多事情心里有個數,一路上他就是在安慰我,“應該沒什么大事,想是皇上想找你聊天罷,這小子從小就鬼主意多。”錢公公顯得樂呵呵的倒讓我精神放松了不少。
到了御書房門口,錢公公便站在了門外,跟御書房的太監宮女們套起了近呼。我進了御書房,印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書架。并沒有看到皇帝的身影,不覺好奇了起來。正在尋找間,突然耳后一陣風來,我忙轉身,正好看到皇帝舉著手朝我撲來,我忙往旁邊的書格子里一閃,他撲了個空。
“皇上,咱們都是大了,我可沒有再玩這種小兒科的游戲的興趣了。”我故做惱道。
“嘿嘿,開個玩笑嘛。”皇帝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上,您可是一朝君王,怎么能如此不正經?”我走出了書格子來到書桌前,那里寬敞一些。看到桌上厚厚一疊的折子,皺起了眉頭,“這家伙有公事不辦,卻找我來到底做什么?”皇帝慢慢坐在了他的龍椅上,瞇著眼直直地看著我,看得我后背直發麻。
“記得朕第一見你的時候,你可能以為當時朕醉了。實際上朕當時清醒的很。”聽這話我一愣,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什么。
“朕當時很奇怪,為什么一個男人身上卻總能發出一股女人的香味呢,這些日子我試了很多人,聞了下下幾千幾萬次,所以朕有一個答案……”他停住了話語看著我,“是你自己坦白還是讓朕親自說出來?”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心里如鼓般七上八下的。
“皇上的答案是什么,我只是一介普通的民醫,要怎么說還不憑萬歲爺高興,即便您說我是女人我也沒法子反駁您不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決定反客為主。
“哦,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實話是什么,您到底想聽什么樣的話,什么樣的話在您眼里是謊話,是實話呢?所謂標準不同,答案也就五花八門了。我不好回答您的問題。”我一甩手。挺了挺胸,做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氣勢來。他倒是一愣,低頭想了想。
“哈哈……朕跟你開玩笑呢,你做的點心確實好吃,可不可以每日給朕做一份送來啊?”
“不可以。”我當即回絕,他沉下了臉。“別考驗朕的耐性!”
“皇上,我是個平頭老百姓,我總有我做老百姓的自由吧,如果您一定要禁固我為你做這個做那個,也行,只是做的質量我不好保證,到時候您同樣吃不到美味的點心。索性你可以一刀殺了我。”我看著他。
“殺了你豈不是太可惜了?我還沒吃上你呢。”他站起了身,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我心中警鈴大作。
“皇上,你要干什么?”我后退著,眼看就到墻邊沒有退路了。
“嘿嘿,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朕決定都不放過你。朕要你!”他下流的話讓我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差點沒吐出來。
“皇上,您這玩笑可開大了,后宮佳麗無數,您卻對個男人起了歹意,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皇上圣明啊。”我大聲叫了起來。
“王爺,這么晚了皇上已紅休息了。”門外傳來錢公公畢恭畢敬的聲音,皇帝一愣,我趁機拉開了門跑了出去。停也沒停地就跑了,錢公公跟在我身后氣喘吁吁的。“哎喲,您慢點喲,慢點。”我哪慢的下來啊,我只想遠離這個事非之地而已。一口氣跑回了小院。春兒還在陪孩子們玩呢。見我如此狼狽,不覺驚道。
“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南怡王爺因為陸無雙回府了,弄得府里不得安寧,實在不想呆在府里,又沒別的地方可去,便想著進宮找太后聊聊,哪知太后沒什么興趣,因為舅舅病了的事,太后有點生皇帝的氣,他也知道他的皇兄這個時候是不會去哪個妃子宮里的,他便想來找皇帝說說的,沒想到才到御書房,就看到了唐大夫紅著臉跑了出來,當下心中更加瞧不起那個什么大夫了,“真是淫亂宮庭,這種人以后有機會要好好修理才行!”他心里想著。進了屋,看到皇帝一臉不爽的樣子。
“你怎么來了?”皇帝的語氣明顯的有點不高興。
“皇兄,母后身子不適,臣弟來看看,正好有空找皇兄敘敘。”
“敘也不挑時機,朕正找唐大夫給朕看診呢,你回去吧。”皇帝大手一揮。
“皇兄,最近常聽大臣們說您政事不理,外頭自有臣弟為你把著,不讓外敵侵犯,但是內務還須皇兄多加勤免才是。”
“你是在教訓朕嗎?”任錦龍有些不高興。
“不是,臣弟只是想提醒一下皇兄,畢竟祖宗的江山不容易。”南怡王爺還想說什么,但是任錦龍卻站了起來。
“夠了,朕的江山,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不用你來管我。”然后走出了御書房。南怡王爺一臉無奈,但見皇帝走了,忙轉身到書架子那邊找到上次拿盒子的地方,但是無論他怎么敲敲打打的,就是沒有暗門打開了,也不好逗留太久,只得悻悻地離去了。走到宮門口看到翠園沒有什么燈光,當下想了想,朝翠園走去。
“王爺,這么晚了您來有什么事嗎?”守門的看到是南怡王爺嚇了一跳,錢公公已經躺下了,剛才那一陣狂奔差點要了他的老命,沒想到剛躺下卻有人報南怡王爺來且臉色不好,估計是不了剛才的事,不敢怠慢,忙搖了搖鈴鐺。這頭我一聽到鈴鐺,不覺渾身一震。春兒聽了我的敘述,正在生氣呢,見我如此反應,當即便惱了起來。
“我倒要去會會這個色坯!”
“算了,咱們不理他便是了,收拾一下,咱們回唐家村罷,我還是覺得無影樓住的舒坦。在這里真是悶死了。”我嘆了口氣。
錢公公等了半天了,見沒人出來,當下也急了,南怡王爺在外頭可是等了很久了呢。他顫顫兢兢地出來。
“王爺,剛才唐大夫受了驚嚇,有些惱了,嚷著回去了,奴才還以為他說的是氣話呢,看來他正的不在這里了呢。”
“那他的醫館在哪里?”南怡王爺冷笑了一聲。
“這個,老奴也不知。”錢公公代垂頭腦袋。心中暗暗叫苦,這個王爺不象皇帝那么好對付,那皇帝整個一色坯,出了什么事,找個他正寵著的娘娘去說個情也就沒事了,這南怡王爺可是冷面慣了的,軟硬不吃,心道,“唐瑾啊唐瑾,這回你可害苦我了哦。”
“明日他來讓他到我府上去,我有話對他說。”
“是。”錢公公真是有些意外,以為南怡王爺會追到底呢,沒想到這么容易就過關了,“嘿嘿,真是老來轉運了。”他心里樂道。
南怡王爺沒有見到唐瑾,便獨自回了府,陸無雙等在書房里,他很意外。
“等我有事嗎?”
“有。”陸無雙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南怡王爺。南怡王爺一看,“和離書”當下刷刷簽了字。遞給了陸無雙。
“陸小姐,小王這就派人送你回府。”
“不用了。”陸無雙站了起來。儀態大方地笑道,“你我之間也沒什么感情,我還得多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寬容呢,只是一開始我便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諒我我可就感激不盡了。”南怡王爺聽此也不惱。
“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無意。”
“知道當初跟你拜堂的人是誰嗎?”陸無雙在門口回過了頭,南怡王爺的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但他臉上表情卻很平靜,“愿聞其詳。”
“呵呵,是我尋找到了多日才碰到的一個鄉野女子,長得與我有幾分相象呢。”然后她便輕快地走出了門。南怡王爺愣在了當場。“長得與我有幾分相象,有幾分相象……”他一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花無影與你長得也很相象呢,只是鄉野女子是在哪里碰到的,花無影不記得自己的家鄉在哪里了,這兩個人有什么聯系嗎?天哪,不會真的是同一個人吧?”剛想追上陸無雙問個清楚,卻聽管家說陸無雙已經離開了,但并沒有回陸府。一下子陸無雙人間蒸發了。南怡王爺第二天便犯起了怔忡之病。經常眼前有花無影在來回地走動。
第二日我去找了錢公公,跟他說了我要返鄉了,問他要不要隨行,反正他年紀一大把了,在宮里混著也有時刻掉腦袋的危險。但他在這里久了,有些舍不得。我便寫了封信給太后,告訴他我家鄉老母生病了,我要回去盡孝,不辭而別,請她原諒等等。免得她遷怒那幾個伺候我的人,聽說太后也沒調他們去別處,仍在翠園守著。這對他們倒是好事了。
我聽了錢公公的話,準備在臨行前去一趟南怡王爺府,正好聽說他病了。到了房門口就聽到了南怡王爺在嘰嘰咕咕不知說些什么。我進了屋見他坐在床上,一夜之間,胡子竟長出了老長,一下子人惟悴了很多。管家給我上了杯花茶,我邊喝邊看著南怡王爺。當聽到他有喊到花無影時我被一口茶給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