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跟我套親呼,什么,什么乖,雞皮疙瘩都下來了。”我嘟著嘴,但是還是接過了陸夫人遞給我的茶。
“坐吧。”陸正浩又拿起了筆。
“你搞什么啊?我還沒聽到你的解釋呢。”我急了起來。現(xiàn)在的我有些痛恨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身了,而且痛恨讓他們住在我的客棧里頭,如果他們大喊一聲,我馬上就要現(xiàn)原形,真是郁悶。我只得耐著性子等著他說話。
“這幅畫你有嗎?”不知何時他放下了筆,把剛剛在畫的畫翻了過來。
“沒有。”我哪有心情欣賞這個,當(dāng)下就直接回了沒有。
“別急,再仔細看看。”陸正浩好脾氣道。我便多看了兩眼,然后便驚訝地看著他。
“這不是外界流傳的藏寶圖嗎?你竟然能畫了出來?”
“呵呵,這有什么,這是身為陸家人的基本常識。”陸正浩有些自豪道。然后又對我道。“你不也了然于胸嗎?”我聽了一愣。“這跟我有關(guān)嗎?”
“當(dāng)然,你可能還不知道,我說過我還有個女兒下落不明,但我知道她一定活得很好。”
“為什么,你直接給我說主題吧,我急著呢。”想著悟遠還在受罪,我可沒心情在這里跟他磨牙。
“呵呵。連性子也跟我年青時候一樣猴急。”陸正浩不怒反笑了起來,我真是崩潰。我眼晴都快紅了。
“算了,別遭人恨了,快告訴她吧。”陸夫人見我表情不對,忙對陸正浩道。
“你來看。”他指著一處標(biāo)有紅色的五角星的地方,我起初看到的只是紙上的一個標(biāo)記,但是一恍神,便象放幻燈一樣出現(xiàn)了悟遠七孔流血躺在床上的樣子,我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剛要說什么,卻看到悟遠慢慢坐了起來。
“好舒服啊,快幫我洗洗,我這回算是真的脫胎換骨了。”因為臉上的黑血,悟遠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旁邊的春兒起先在流淚,聽到這話忙跑了出去,打了分熱水來幫她擦去黑血,很快一張白凈的小臉露了出來。然后畫面便消失了。
“放心了吧,她好了,再也沒什么能傷著她了。”陸正浩對我笑著道。
“真的嗎?”我半信半疑。
“你可以回去看看。”陸夫人溫柔道。我剛要起身,她卻攔住了我。
“別急,帶上這個,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她遞給我一個盒子。我來不及打開便跑出了門。
“還是沒長大,瞧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陸夫人對著陸正浩道。擔(dān)心著悟遠的我根本沒心思去想別的,一跑出房門便感到外頭氣氛不對。好象多了很多士兵的樣子。而且外頭很安靜。我放慢了腳步,四下張望著。看到秋兒的身影一閃,忙跟了上去。
“謝天謝地,姐姐太聰明了,我還怕你不跟上來呢。”倒了拐角處。秋兒拍著胸道。
“出什么事了?”我喘著氣。
“皇上來了,帶了好多御醫(yī),還帶了一個頭上長角的人。他在驗國舅爺?shù)乃酪蚰亍!蔽衣犃诵睦镆惑@,但隨即放下心來。“太后怎么樣?”
“她開始不讓驗的,但是架不住皇上和王爺兩人的勸說還是讓驗了。”那個長角的人只看了一眼就說是‘非正常死亡’。”
“什么,什么,他說什么?”我象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驚訝道。
“他說非正常死亡呀,還說要解剖呢。”秋兒不明白我怎么這么激動。我忙抓住她的手。
“那么現(xiàn)在是在解剖嗎?”
“沒呢,太后不讓哦。摟著國舅爺?shù)氖w一步也不肯離開哦。”
“哦,這樣啊?”我想了想,拿出紙和筆,寫了幾個字在上頭,交給了秋兒。
“想法子送給太后。她會明白我的意思的。”秋兒接過紙條囑咐我小心走好便回去了,我從角門溜了出去。心急火燎地朝小院趕去。
“你是什么人,皇上在此,膽敢不見禮?!”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呼喊聲。我嚇得夾在手里的盒子都掉到了地上。抬頭一看,竟看到了皇上和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在一起,剛才跟我大聲的就是他。他彎腰。
“見過皇上。”順道撿起了掉到地上的盒子,才看到里面是一盒點心。
“唐瑾,怎么是你,真是沒想到竟能在這里碰到你呢,太好了。”皇帝手舞足蹈的樣子讓我一愣,“怎么幾日不見皇帝象個弱智一樣了呢。”
“看到你手上的點心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快,拿來我嘗嘗,說實話這一路上山高水長的,沒好好吃一頓,每當(dāng)吃飯的時候朕就能想起你,快快快,今天我要飽口福。”皇帝竟走上前來,拉著我笑道,我忙甩開。
“皇上這位是誰啊?長得好奇怪哦。”我睨了那家伙一眼,見他正奇怪地看著我。
“看什么看,我也很有高場的好不好?”我心里嘀咕著。
“這位啊,你不認識,朕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得的一位國師。都叫牛他角大仙,你看他頭上長著一對牛角很好玩是不是,哈哈……”皇帝竟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牛角大仙!”我笑到要得內(nèi)傷,“你以為你是西游記里的妖怪啊,哈哈……”實在忍不住我爆笑了出來。
“你也知道西游記?”他好奇地問著我。我下子把笑吞了回去,冷靜下來,后悔了,敢情這位大哥來者不善呢。該不會也穿來的吧。那我們可算是老鄉(xiāng)了。都說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但是這位老鄉(xiāng)是敵是友目前還不清楚。我得忍著,千萬不能在他面前失態(tài)了。
“哪呀,這里坊間有說書的經(jīng)常說啊。”我裝做滿不在乎道。正好看到花弄月一行來了,忙大聲道,“花大夫,對吧,你也聽過的吧。”花弄月并不清楚實情,但是聽我的話意思是讓他頂一下我,他便點頭,“是呀,誰有疑義嗎?”
“這樣啊,好奇怪哦。”那個牛角大仙嘟噥著。
“好餓,別說了,快去廚房吧。”皇帝有些不耐煩。催著我。
“萬歲爺,您放心,我的手藝還是跟這里的師父學(xué)的呢,你在這里想吃什么只管去點,要沒我做的好吃,我就給您做一輩子的飯。”我拍著胸脯道,但隨即有點后悔,但是任錦龍象抓住了什么一樣,“好呀,好呀,現(xiàn)在就去。你也跟著。”然后朝里奔去。我跟在后面,慢慢落到跟花弄月一排。
“怎么回事?不是說皇上一行在太后那里嗎?”
“誰說的?皇上早離開太后了,剛才在前邊觀賞這里的風(fēng)景,你不是對這里熟嗎,這是一條主干道呀?”花弄月不解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沒什么,可能看錯方向了。”我聳聳肩,心中暗想秋兒有問題。
“對了我有急事要離開一下,你幫我招呼那個皇上哈。”我借機溜了。花弄月想要說什么,但最終沒說出口。我氣喘吁吁地回到小院。我以為里面會死氣沉沉的,但是卻似聽到有說笑聲傳來,心里倒底不放心。慢慢走了過去,透過窗戶紙朝里一看,原來一伙人正圍著悟遠為刀梳妝打扮呢。
“謝天謝地。”我長舒了一口氣,屋內(nèi)人聽見了,跑了出來,圍著我,“你可回來了,真不曉得上哪里去找你。”春兒紅著眼。“今天我們真的見識到生離死別了,當(dāng)時嚇壞我了。”
“我差點把給我解藥人的胡子給拔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幸虧沒有,人家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呢,悟遠清出了身體里的毒,你看她,現(xiàn)在有肌膚更加吹彈可破呢。”胭脂羨慕道。
“謝謝姐姐。”悟遠起來,完全一幅好了的樣子。
“說實話,你當(dāng)時有什么感覺嗎?”
“要說實話嗎?”悟遠突然發(fā)問。
“當(dāng)然了,問了你半天,你都不肯說。還是姐姐面子大。”弄玉撅著嘴道。
“不是不說,實在是,當(dāng)時我只看到兩只大蟲在相互撕咬,有傷口就在流血啊,本來是大蟲占優(yōu)勢的,小蟲幾乎就要被咬死了,但突然不知怎么小蟲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著大蟲胸部就是一口,那大蟲就倒下一動也不動了,我才發(fā)現(xiàn)身上粘粘的,眼晴都睜不開,就喊人來幫我洗呀,就是這個樣子啦。”我能了解悟遠已經(jīng)說的很含蓄了,但是看看那幾位,全部在吐呢。
“不要怪哦,是你們要我說的嘛。”悟遠臉紅了起來。我拍拍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來回屋我?guī)湍愦虬纭!蔽曳鲋M屋,讓她坐了下來。
“知道嗎,孟婆羅死了。”正在插一枝釵的悟遠手一震,隨即跳了起來,“太好了,惡有惡報,但是……”她馬上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怎么了?”我問道。
“他死了,就說明一定有人得到了解藥,因為只要有一個人得到解藥,其他人在主人死后一個月也會相繼死去的,太后一定會讓人查誰得到了解藥,如果查到是我,那可就糟了,她會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呢。”
“什么,天下竟有這樣的事?”我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