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都公主?昭君也聽說過這個人,聽說自來就長的花容月貌,更難得是身上自有一股天然的香味,因此很得淮陽王疼愛,不過也因為如此,養成了平都公主自小就任性無禮的性格。
聽說平都公主要來,昭君并沒有放心上,畢竟自己不過是個女官,而人家是個公主,又何必太放心上呢,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心理,平都公主進宮的時間,昭君都不曾知道。
直到一次的偶遇。
雖說是偶遇,何嘗不是昭君的劫數,若是昭君那日不答應了皇后王政君也就不會遇上平都公主。
原來自打昭君進宮以來,這元帝對于王政君的態度也漸漸有了改善,見王政君總是忙碌的尋找能去除昭君臉上黑痣的的高人,這元帝自然更加認為這王政君是真心為自己,雖然心中還有三分疑惑,可是倒也有七分相信了她。
也許正是因為這七分的相信,這元帝總也是經常來到王政君的皇后殿過夜。
當然如此一來,自然是讓傅昭儀更加的嫉恨皇后,王政君也明白,如今若想牢牢把握住手中的權勢,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元帝完全相信自己,但是如今后宮中,能和自己一爭天下的也就是傅昭儀和馮昭儀兩個。
這馮昭儀雖然有勢力,不過只要不去犯了她就不會出事,王政君清晰的知道這馮昭儀的為人,她要的不過是皇帝的寵,當然這后宮中誰不是要皇帝的寵,只是這馮昭儀卻是個極度明白的人,她深深明白一個到底,皇帝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只要這皇帝還在世間,不管自己是否是有花容月貌,皇帝都會記得自己,這就夠了,事實上馮昭儀也做到了。
因此王政君根本就不擔心著馮昭儀會惹出什么事情來,但是傅昭儀不一樣。
這傅昭儀的野心太大,她又有一個聰慧的兒子劉康,因此若是自己一個不好,只怕這傅昭儀會取代自己的,明白了這個到底,這王政君就更加明白昭君對自己的意義。
或許昭君無心在后宮爭寵,但是如今王政君為了自己,不得不算計昭君。
這一日,元帝再度來了皇后宮中,王政君在服侍了元帝褪下了朝服后,才道:“皇上最近怎么一直來臣妾這皇后宮呢。”
“怎么,朕不可來嗎?”元帝看了一眼王政君。
王政君忙笑著親手遞上一杯茶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皇上是天下的皇后,這后宮妃嬪也這般的多,這雨露之恩還是均勻好,臣妾自是巴不得皇上日日來,不過好歹臣妾也是后宮之主,總不能讓后宮不得安寧吧。”
元帝聽了王政君的話,心頭大悅:“也只皇后會這般的賢惠了,朕得皇后這般賢惠,朕心中也可放心好多。”
王政君忙道:“皇上過獎了,這原本就是臣妾應當想到的。”
元帝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明兒皇后認為朕應該去哪個宮中呢。”說這話的時候,元帝看著王政君。
王政君明白這是元帝還不放心自己,在試探自己,因此忙笑道:“明兒算來應該是馮昭儀侍候皇上,明兒不如去汀蘭殿,皇上以為如何?”
元帝略略沉吟了一席道:“朕倒也確實有些日子不曾見馮昭儀了,也不知道這勝兒如今可也爭氣了。”
王政君聽了笑道:“其實皇上何須為三皇子為難,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三皇子喜歡雕刻木制未嘗不好,何況臣妾還聽說,上次三皇子還特地做了一個花型的紫木簪子給馮昭儀呢,可見也是個有心的孩子。”
元帝聽了點了點頭:“皇后說的沒錯,看來勝兒也是個好孩子。”
王政君忙點頭:“可不是呢,因此皇上可不能在說三皇子了。”
元帝見狀笑道:“皇后如今倒是比朕還寵愛這勝兒了。”又頓了頓:“最近可找到一些能人了嗎?”
王政君明白元帝還是放不下昭君,因此忙道:“才有兩個,只是都試了也無用,又托大司馬找去了。”
元帝點了點頭,然后看著王政君道:“皇后啊,朕知道你素來是賢良的,只以前也是朕不明白你,不過你放心,以后,朕必然會多照顧你的。”
王政君聽了元帝這話,心中暗喜,卻不露神色,只道:“皇上多慮了,這本就是臣妾份內之事,何況皇上忘記了,這王女官可也算是臣妾的堂妹呢,妹妹有煩惱,做姐姐的哪里能不幫忙了。”
元帝聽了點了點頭:“你能這般想,朕也放心,唉,若是那傅昭儀也能這般如你跟馮愛妃就好了。”
王政君自然知道傅昭儀的為人,不過卻還是假裝道:“皇上怎么這般說傅昭儀,雖然傅昭儀略微刻薄一點,不過心還是好的,再說了,她在侍候皇上這里可是沒疏忽呢。”
元帝嘆了口氣道:“朕自然知道,因此朕素來也是疼她的,可是如今朕覺得自己太疼她了,她竟然事事都要朕依從她似的,別以為朕不知道她的心思,還不是想讓康兒做太子。”
王政君心頭一怔,想不到這元帝什么都知道,不過臉上卻含笑道:“皇上也別惱了,到底這康兒也是好的,人都說著癩痢兒子是自己的好,臣妾素來也認為驁兒是個孝順的孩子,但是在一定的學識上,臣妾也是承認,還是不如這康兒的,自然也就難怪傅昭儀會有這般想的了,不過這也只是想,到底如今皇上也已經立了太子的,她也是個明理的,知道若是太子無過,自然是不會廢除的道理的。”
元帝聽王政君這番不偏不正的話點了點頭:“皇后,看來你果然也是個有見地的,看來朕以前果然是虧待了你了。”
王政君忙斂神道:“皇上過獎了,臣妾惶恐。”
元帝卻道:“不過傅昭儀如今這般,朕也應該冷淡冷淡她了,好歹也要她明白些許道理才是。”
王政君聽了淡淡道:“皇上說的是。”
元帝很滿意王政君的反應,因此自是不多說什么,如此帝后溫存一宿后無話,然后自是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