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不語,這朝廷上的事情,她到底也是不能說什么,只能這樣不語。
王政君似乎也沒指望昭君說什么,只是又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昭君道:“昭君,所以王家的未來要靠你了?!?/p>
昭君聽了這話一愣,只看著王政君:“靠我?昭君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闭丫詥枦]多少能耐,不明白王政君為何又這樣的說法。
王政君微微笑道:“你如此聰慧,怎么就會不明白了。”然后又頓了頓:“不過你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如今我就跟你說了吧,皇上對你上心,就一定會想得到你,而在深宮中,你若是得了皇上的寵后想要再穩(wěn)住腳跟,就必須有可靠的后臺,而你的靠山就是王家,只要王家不倒,在朝廷中仍舊有王家子孫,那么你就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發(fā)生?!?/p>
昭君咬了咬唇,即使她自己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想呆在這個后宮,可是也深深明白,在王政君面前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的,如此一來。她只能聽王政君說,心中并不表示任何意見。
王政君見昭君不語,只當(dāng)昭君還不甚明白,因此笑道:“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畢竟如今我們王家在朝廷的根基也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就是難免有些為那傅家惱火,因此以后你若是得了機(jī)會見了皇上,要多提提我們王家的子孫,萬不能什么都不上心?!?/p>
昭君此刻什么都不能說,只是低頭答應(yīng)著:“娘娘說的是?!?/p>
王政君對于昭君的態(tài)度很滿意,笑拉著昭君的手道:“這后宮規(guī)矩大,如今你到底也不過是個女官,雖然是一個正品級的女官,可這后宮中多的是主子,因此你凡事要當(dāng)心。”
昭君點(diǎn)頭道:“娘娘放心,一般來說,昭君是不會隨意離開掌書局的。”
王政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對了,這兩日那平都公主要來,你可要當(dāng)心。”
昭君不明白的看著王政君:“娘娘的意思是?”
王政君嘆了口氣道:“這平都郡主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比她美麗,如今這后宮中比她美麗的,一個是傅昭儀,一個是徐貴人,還有一個就是你了,這傅昭儀是動不得的,她也知道,而徐貴人才進(jìn)宮,只怕這次會吃點(diǎn)苦頭,你只要小心低調(diào)一點(diǎn),等過了個半個月,她走了,自然也就沒事了?!?/p>
昭君忙低頭道:“娘娘放心,昭君只在自己的掌書局中不出門就是?!?/p>
王政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也好,若真那平都來找你麻煩,你只讓人來找我就是了。”
昭君含笑點(diǎn)頭:“是,昭君謹(jǐn)記娘娘吩咐?!?/p>
王政君有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既然你這會來了,我索性在跟你說一些后宮中的事情,雖然我是中宮,但是在這后宮中,我也有動不得的人?!?/p>
昭君聽了王政君這話就明白了:“娘娘個是指傅昭儀和馮昭儀兩位昭儀娘娘。”
王政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在這個后宮中,我可以動任何一個妃嬪,但是只有她們兩個我卻不能動,知道為什么嗎?”
“因?yàn)樗齻兪腔噬系膶欏??”昭君這樣揣測。
王政君微微笑道:“寵妃也不過是個寵,不過也正是因?yàn)檫@個寵字,讓人不得動她們,就算她們是犯錯了,只要皇上還站在她們身邊,她們的錯就不算錯,這就是作為皇帝女人的榮譽(yù),所以后宮中的女人都想得到皇上的寵愛,也是這份緣故,只有讓皇上寵愛不絕,那么在后宮中,就沒人敢跟她作對?!?/p>
昭君有些不明白了:“難道要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也不能對付她嗎?”
王政君笑了起來:“這就是皇權(quán),只要她不作出背叛皇上的事情,那么,發(fā)生天大的事情都會有皇上給她擔(dān)待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p>
昭君心中滿是震撼,她知道皇宮是個讓人失去自由的地方,從王鳳和蕭善音哪里也知道了這后宮也是個充滿血腥的地方,但是如今王政君給她的確是這個后宮另一種黑暗面。
昭君的心中真的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她明白,既然身處在了后宮中,這樣的黑暗遲早是要面對的。
王政君看昭君沉默微微笑道:“好了,今天也不多說別的,只讓你注意了也就是了?!?/p>
昭君忙起身躬身道:“是,娘娘,昭君都記下了。”
正說話,卻見一個宮娥進(jìn)來:“娘娘,傅昭儀帶了平都郡主來了?!?/p>
王政君聽了微微皺眉道:“不是說過兩日才到嗎,怎么這會倒是來了。”然后想了想道:“既然來了,就請她們進(jìn)來吧?!?/p>
“是?!睂m娥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出去了。
王政君則略略整理了一下鳳袍,然后端坐了,昭君則站到了一旁。而原本被王政君打發(fā)了的內(nèi)侍宮女也都進(jìn)來,有條不紊的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但見傅昭儀一身紫色孔雀昭儀袍,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一身富貴牡丹郡主袍,不用說也知道是平都郡主了。
傅昭儀帶了平都上前行禮,然后才是皇后宮中宮女太監(jiān)給傅昭儀行禮。
見過禮后,王政君便道:“傅昭儀和平都郡主都坐下說話吧。”
待傅昭儀和平都郡主落座后,王政君才開口道:“不知道傅昭儀今日過來有什么事情?”
傅昭儀笑道:“回皇后的話,其實(shí)也不是妾妃的事情,而是平都郡主的事情?!?/p>
王政君“哦”了一聲,然后看著平都郡主道:“郡主有什么事情嗎?”
平都郡主紅了紅臉,然后才道:“平都想請皇后娘娘做主呢?!?/p>
王政君微微一笑:“說來聽聽,要本宮做什么主?!?/p>
平都郡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拉了拉傅昭儀的手,傅昭儀看了一眼平都郡主,然后笑對這王政君道:“說來這也算是喜事,前幾日不是元宵節(jié)嗎,其實(shí)淮陽王和平都在來了這長安的,不過因?yàn)槠蕉家恢毕胍娮R一下長安的景色,因此索性也就來了,可不想?yún)s在長安的夜晚見到了一個人?!?/p>
“什么人?”王政君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