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人聽了微微皺眉:“這傅昭儀又搞什么名堂?”聽著口氣,想來馮夫人對于那傅昭儀也是不耐煩的。
馮昭儀聽了笑了起來:“倒也不是什么名堂的事情,姑姑,你也知道這后宮多的是鉤心斗角的事情,因此每一個會讓皇上上心的女人都會成為整個后宮的敵人,我是沒看見昨兒皇上見王女官的樣子,不過聽傅昭儀說,皇上似乎很是關系王女官,因此我才來問問的。”
聽了馮昭儀的話昭君知道了,想來還是是元帝對自己過分的關心惹出的禍事,她嘆了口氣,卻并不言語。
馮昭儀見昭君在一旁發呆,微微一笑道:“王女官,其實依照你的樣貌是絕對能夠在后宮站住腳跟的,想來將來至少也不會少了你個嬪的稱號,只是到時候王女官多擔待一些本宮就好了。”
昭君聽了馮昭儀的話忙跪下道:“昭儀娘娘,昭君無心在后宮,昭君只想在六年后離開后宮。這話昭君已經說過了,昭君從來不會更改自己的初衷,只想安然離開而已。”
“離開?”馮昭儀看著昭君,眼中是高深莫測:“為何想著要離開呢,在這后宮之中不好嗎?”
昭君微微搖頭:“后宮不是不好,只是后宮不適合昭君。昭君素來向往的是廣闊的天地,不喜歡被局限在一處。”
馮昭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所謂的適合不適合的,實話說,本宮跟了皇上這么多年,多少也是能看出皇上的心思的,如你這般的人兒,只怕皇上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昭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會的,只要能平安度過六年,按照祖制,皇上不得不放我離開的。”
馮昭儀笑了起來:“六年,不好過啊,是不是,姑姑。”說著看向一旁的馮夫人。
馮夫人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昭君:“你確定,六年后,你就一定能出去了嗎?”
昭君含笑道:“也許很多時候人的心境會改變,但是我想出去的心境不會改變,這皇宮對我來說不是一個長久的地方。”
馮昭儀古怪的看著昭君:“你真不想呆在宮中。”
昭君堅決的點了點頭,馮夫人一旁一直看著昭君,此時開口道:“我信你,只是你可知道,這深宮中的六年比民間的十年都難過,你要當心啊。”又頓了頓笑道:“我還是那句話,這皇宮可不是好呆的,但愿你將來還能保持著一份心境。”
一旁的馮昭儀聽了馮夫人這話,微微一笑,只看著昭君道:“既然姑姑這般說,我自然也是信任王女官的,只是王女官,并不是所有人如你這般好運的。”這話說的挺深奧的,卻是讓昭君微微一怔。
是了,這馮昭儀到底是昭儀,自己若是有一絲流露出對這宮中的向往,她必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因為如今后宮中的勢力早已經分的很清楚了,皇后和傅昭儀明爭暗斗,馮昭儀中立,這勢力是不得出現另外的意外的,因此若是再度出現一個新的勢力,勢必會打破這個平衡,更重要的是,自己算起來還是皇后的堂妹,如此一來,若是自己進入,這一股平衡的局面就會被打破。
想到這里,昭君心頭不覺一驚,是了是了,說來說去皇后要自己進入這后宮,并不是真心要自己進來,主要是想通過自己打破這一個平衡的局面。
想到這里,昭君心中暗中嘆氣,自己如今成了各方面的一個棋子,不管是皇后,還是眼前的馮昭儀。
又在汀蘭宮呆了一會,昭君告辭離開,路上一個人心事重重,自己無心進入這一場爭斗中,可為何,眾人卻不放過自己,才走近掌書局,卻見傅昭儀居然在掌書局,昭君微微一愣,忙上前行禮:“見過傅昭儀。”昭君心中嘆氣,卻不得不上前行禮。
傅昭儀走到昭君面前,一手扶起昭君,滿臉堆笑道:“快起來,地上涼,若是受涼了可不好。”
昭君躬身低頭道:“謝娘娘關心,奴婢無礙的。”
傅昭儀放開昭君的手,然后笑道:“本宮才來,就聽說你被馮昭儀叫去了?”
昭君低頭回答:“是。”
傅昭儀點了點頭,然后含笑看著昭君:“那么這馮昭儀有什么說法嗎?”
昭君低頭,只輕聲道:“馮昭儀只囑咐奴婢好好打理掌書局,其他的事情也沒說。”
傅昭儀聽了笑了起來:“也是,想來依照這馮昭儀的性格也就會這般做。”然后又看了昭君一眼笑道:“馮昭儀其實算是個不錯的人,就是這性格比較實在了些,你也別放心上去。”
昭君忙道:“娘娘的教誨,奴婢刻在心中,其實馮昭儀娘娘說的也是沒錯的,再說,娘娘們是主子,昭君是奴婢,主子們的教誨是為了奴婢們好,奴婢自然不會有什么放心上去的。”
傅昭儀點了點頭:“你能如此想,本宮倒也放心了。”然后似乎又頓了一下:“聽說平都來這鬧事了?”
昭君只低頭道:“郡主也算不得鬧事,只是想看一些掌書局中不曾有的書籍而已。”
傅昭儀笑道:“這個平都,想來是被淮陽王給寵壞了,你也別放心上,改明兒,本宮會好好說說她的。”
昭君忙道:“奴婢不敢,郡主想來也是好學而已。”
好學嗎?只這理由似乎太牽強了,整個大漢誰都知道,這個平都素來就不喜歡看書,哪里會有什么好學的精神。
傅昭儀和昭君自然也都知道,不過兩人都沒說什么,傅昭儀又呆了一會,然后才告辭離開。
等這傅昭儀離開,昭君不覺嘆了口氣,然后坐倒在一旁的地上,不明白這些所謂的后宮主子,為何就個個來跟自己過不去,自己早已經說明白了,對這后宮根本就沒興趣,不明白他們為何還要來找自己的晦氣。
嘆了口氣,昭君終究沒有再說什么,一旁的綠萍過來,將昭君扶起,坐到一旁位置道:“昭君,怎么了,你沒事吧?”
昭君嘆了口氣,微微搖頭:“我沒事。”然后苦澀一笑:“只是不明白,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
綠萍進宮比昭君早,自然也就明白這后宮的悲哀,因此嘆了口氣也無語。
然而,昭君如何能想到,這只是她的開始,自這日起,她的后宮生涯開始漸漸變了起來,再也不能沉著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