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璇點了點頭:“姑姑要我幫你找誰?”
昭君看了一眼圭璇,又想了一下,然后又微微搖頭:“不行,如今雖然你跟徐貴人沒瓜葛,但是那傅昭儀說不定還是注視著你,這會讓你去找人,只怕不成。”然后又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去掖庭一趟,請蕭善音姑姑來一趟?!?/p>
圭璇忙道:“是,我這就去?!?/p>
說著忙不迭就出去了,看來她這回是真的將昭君的事情放在了自己的心中。
圭璇只去了兩刻鐘就回來了,同來的還有蕭善音,蕭善音一進來看見昭君就道:“昭君,好好的怎么成如此了?”
昭君看見蕭善音,不覺想起身,蕭善音忙扶住她:“你只管躺著說話。”然后又頓了頓:“好好的,你怎么成如此了?”
昭君嘆了口氣道:“蕭姑姑,你是這宮中的老人,哪里還會沒聽過今天發生的事情?!?/p>
蕭善音看了一眼昭君:“聽,我自然是聽說了,可是卻沒料到竟然會如此?”
昭君無奈一笑道:“我也想不到會如此啊,不過不管如何都不重要,如今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就只能這樣繼續走下去了,我讓圭璇請姑姑來,只是想聽聽姑姑的意見?”
蕭善音聽了昭君的話,看了昭君好半晌,然后才又有嘆了口氣,看著昭君道:“昭君啊,你才來的時候,我覺得你是個靈慧之人,怎么如今反而自己混了起來了,這事情何須我給你意見,你心中不是應該早有個譜了嗎?”
昭君聽了蕭善音的話,只一愣,然后好一會才道:“蕭姑姑,我不想跟這里的人過不去,但是這后宮中,似乎若是不如此,就不能生存,讓我很是無奈。”
蕭善音看著昭君,眼中有淡淡的釋然:“你無須無奈,其實你早已經有了答案,因為這里是后宮,后宮是女人的天下,雖然不及那沙場上血流滿地,可卻到處是殺人不見血的陷阱。”
昭君贊同的點頭:“我明白姑姑說的話,只是真要我也用那所謂的心機,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來,在家中的時候,父母教給我的就是要做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但是現在,我卻也要被染嗎?”
蕭善音聽了昭君的話,明白了昭君的心思了,昭君到底也是知道好壞的,只是心中還是不茍同用心機,為她的善良感慨,但是在這后宮中,往往無所謂的善良很容易讓自己陷入舉步維艱的局面,如今的昭君就是到了這個局面。
蕭善音明白,只要昭君能夠突破這個局面,那么在這個后宮中,想來定然也是能穩穩的生活下去了。
想了想,蕭善音道:“昭君,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可知道這個理?”
昭君微微一窒,卻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也明白這個道理?!?/p>
蕭善音點頭道:“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么你就應該知道如何在這個后宮中生存了。”
昭君嘆了口氣:“曾經有人告訴我說,其實用心機并不一定是害人的,有時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是我一直不敢茍同,因為我不喜歡用心機,但是如今聽了蕭姑姑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我明白了,有時候,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選擇的,既然來了這個地方,在沒脫離這個地方前,我只能用心機來保護自己,讓自己不被傷害,今天這樣的事情,只能發生這一次,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發生。”
蕭姑姑看昭君眉間的堅強之色,贊許的點了點頭:“昭君你能想通就好了?!?/p>
昭君看著蕭善音,眼中卻似乎有一絲的無奈:“蕭姑姑,為何這后宮非要如此呢?”
蕭善音淡然笑道:“這個答案也不是早已經在昭君你的心中了嗎?”
昭君微微一愣,然后微微嘆氣,是她,這個答案的確早已經在她的心中,后宮如此,只因為后宮中只有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正好掌控了整個天下。
難怪人說帝皇之家無親情,只看著后宮就知道了,相互的算計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昭君看看窗外的天色,并沒有云彩飄過,卻給她更多的是茫然,她知道,要在這后宮活下去,她只能將計就計,也許自己不一定是清清白白的,但是至少,她想護住自己那一刻心。
六年,原本以為眨眼的功夫就會過去,但是此刻,昭君明白了,根本就不可能,后宮中的歲月絕對是會催人老的,因為這里的女人用的是心急算計,少了一份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自己的向往,想起那先賢禪,想起那個教自己匈奴文化的禪大哥,她心中突然有一種想法,若是能離開這大漢后宮,就算終身在匈奴也不錯,就算那匈奴也充滿的戰爭,可至少,那匈奴是真正的明道鳴槍而來,而不是如現在這里,身處的地方是沒有烽火的戰場。
受傷,養傷,也許是自己修養的最好時機,就讓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該如何走。
如今后宮的局面是真的被自己打破了,看來整個后宮的人很快就會知道自己和皇后王政君的關系。
想起皇后,昭君心思一動,王政君在利用自己,自己為何就不能利用王政君呢,想到這里,昭君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若是自己弄的好,也許能讓自己的六年歲月過的很平靜。
傅昭儀,要的是皇上,正確的說要的是元帝手中的皇權,但是元帝手中的皇權并不是她一個小小昭儀就能得到的,因此她除非自己能現成為皇后,但是皇后如今好好在,而后宮佳麗永遠是不會少的。
元帝好色,天下人知道,昭君也知道,昭君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這色字頭上那把刀卻沒幾個人能明白,傅昭儀為了防止有人奪取元帝對自己的寵溺,一直對付那些新進的宮妃,那么自己何不好好利用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