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聽了含笑點頭:“麻煩你了,禪大哥。”
呼韓邪微微一笑道:“算不得麻煩,有人喜歡我們匈奴的文化,我是開心都來不及呢。”
昭君聽了微微一笑,心中倒是有幾分感慨了,只一會,看著呼韓邪道:“禪大哥,匈奴也會有勾心斗角嗎?”
昭君問的天真,呼韓邪卻是足足思考了好一會,才回答:“匈奴人,也是有勾心斗角的,只是不似你們漢人這般的深,其實在任何地方,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注定會有勾心斗角,這是毋庸置疑的。”
昭君聽了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禪大哥的意思,讓我不要因為自己也要用心機而感到為難。”
呼韓邪點了點頭:“昭君,你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有時候心機并不一定只是為了害人,也有可能是在救人,因此你不用耿耿于懷的。”
昭君聽了呼韓邪的話,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道理我也懂,只是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感慨。”
呼韓邪贊許一笑:“昭君你能明白,這真的是太好了。”
昭君聽了笑了起來:“有些事情我的確是明白,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有些為難的感覺,不過我想過些日子大概會習慣吧。”算計人真的會習慣嗎?昭君不知道,但是此刻昭君除了這樣說根本就不能說別的。
一陣話落下,氣氛似乎沉靜了下來,呼韓邪和昭君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只是看了對方一眼,相視而笑。
呼韓邪笑道:“你先問吧?”
昭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然后開口道:“你跟你們呼韓邪單于一起走嗎?”
呼韓邪看了一眼昭君,然后點了點頭:“是的。”不知道為何,呼韓邪竟然有一種不敢告訴她,他自己的身份,怕她對自己尊重,或者是客套吧,如今這樣,他覺得挺好的。
昭君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可要當心,聽說你們匈奴的郅支單于正在跟你們呼韓邪單于開戰,你要當心。”
昭君的話似乎有淡淡的擔憂,卻在呼韓邪的心中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甜蜜,他看著昭君,眼中是柔情,夠了,有這樣的擔憂夠了,他明白只要能這樣和昭君相對其實也不錯,想了想,他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我們匈奴統一了,你愿意隨我去匈奴嗎?”
呼韓邪這話一出,似乎有些后悔,畢竟這大漢女子不比他們匈奴的女子,什么話都是百無禁忌,就算是示愛,作為匈奴的女人,也有權利自己去追求自己的郎君,但是這大漢似乎不一樣,呼韓邪雖然還不是很明白這漢朝的風俗,但是這幾日經歷下來也有些明白,這大漢跟自己的匈奴是不同的。
想到這里,他謹慎的看了一眼昭君,擔心她會惱怒了。
昭君聽了呼韓邪的話,只是一愣,然后雙頰好似多了兩片紅暈,淡淡的,卻格外的引人注目,昭君低頭不語。
呼韓邪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只是我們匈奴人,素來有話不會藏心里的。”
昭君看了一眼呼韓邪:“我自小就有一個游歷天下的愿望,而且從小,我所受的教育也不是普通的規訓,別人都說匈奴人可怕,但是我覺得匈奴人很豪爽,如果,如果真有那樣的機會,我愿意去匈奴。”說到這里,昭君的臉更加的燙了。
雖然兩人都沒有明說,但是話中有話的含義,兩人都清楚明白的很。
呼韓邪看著昭君,明亮的眼睛多的是一股神采:“真的,你決定了?”
昭君微微點了點頭:“只是就算我此刻有心,只怕也要六年后才能去。”
呼韓邪哈哈一笑:“放心,不管多少年,只要你心中記得今日的話就好了。”
呼韓邪還想說什么,卻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因此忙對昭君道:“明晚我再來看你,今天你好好休息。”說完迅速的從窗口跳了出去。
昭君見狀,差點驚呼,好在她自己也是有些武功防身的,因此倒也沒多大的驚訝,只微微搖了搖頭,然后躺回自己的床上,才躺下,但見這圭璇走了進來。
圭璇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張,看見昭君才松了口氣。
昭君見狀忙問道:“怎么了,這般的慌張,出了什么事情啦?”
圭璇又小心的看了看屋外,確定沒人注意,才告訴昭君:“姑姑,我是去找小秋的,可是我才到了宜蘭殿,卻看見小秋鬼鬼祟祟的樣子,因此我覺得好奇就跟了上去。”
昭君聽了點了點頭:“然后呢。”
圭璇自己倒了一杯水,先喝了,然后才道:“那小秋去的是已經沒人的長門殿,姑姑也知道,自打漢武帝的陳皇后病死在了長門殿,就再也沒有宮妃住進去。因為那里代表的是進了冷宮,這么多年來,長門殿也不過是個宮中的一所冷宮而已,而且還是荒廢了很久的。可小秋卻進了哪里,我好奇的跟了上去,卻發現小路子和徐貴人竟然在長門殿中,而且,而且。”圭璇說到這里似乎有些遲疑。
昭君看了看圭璇:“而且什么?”
“而且,我發現那徐貴人竟然并不曾瘋,而看三人的情景,好似三人熟悉的不得了,這小路子和小秋的事情我們是知道的,但是算起來這小路子應該是傅昭儀的人,如今卻和那徐貴人那般的好,真的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圭璇眼中滿是疑惑,看來此一趟去,讓她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昭君聽了,心中也泛起了一陣疑惑,看來這一次夜晚的事情,讓昭君心中更加處于一種迷茫之中,所有問題也許見到了那個徐無寧才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