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捂著臉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爹居然打了她,一向疼她,愛她的爹居然打了她。
“是誰給了你這個膽子讓你在天子腳下放肆的,傷了人誰也護不了你。”蕭奇冷冷的說,心里卻有些心疼,只是他若不出手教訓她,怕真會讓人以為他不會教女兒。“公子,小女冒犯了。”說著,謙和的向離秋作了一個揖,算作賠罪。
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這一家子他都不想招惹。蕭奇瞇著眼看那一抹身影遠去,昨兒個晚上騰兒說被一個藍眸之人所害,想必就是他了,果真是有鋒芒之輩,剛才的一番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也是惜才愛才之人,若他能為自己所用,他可以什么都不計較,若不能,那他就新帳舊賬一起和他算。
“公子,還在流血呢?”小布擔心的看著那道鮮紅的傷口,溢出的血讓她一陣膽顫心急。
“不礙事,這么點血,還死不了。”低頭,又看了眼傷口,只是他為什么會對這種鞭傷又熟悉感。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會受到鞭傷。
“小布。”慵懶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小布一個哆嗦,回身弱弱的叫了一聲,“大少爺。”
回頭,看著那個斜靠在門口的人,丹鳳眼微瞇,讓人不寒而栗,“紅園”二字映入眼簾,他果然來了這里,也對,試問天下,還有哪里能讓他劉大少爺徹夜不歸。
“這大清早的你們倒是忙的很。”薄唇輕啟,冷嘲熱諷的話自然的脫口而出,卻又在說出口時,懊惱的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怎能與劉少爺相比。”回言諷刺著,真當他是軟柿子,人人可欺,只是他到底什么時候招惹了他,竟得他這般咄咄逼人。
“你。”恨恨的盯著他,為何他總是要這般與他硬碰硬,連服個軟都不會嗎?卻在轉瞬間看到了他染紅額衣袖,沖至他身前,撅住他的胳膊,緊張的說,“你受傷了,怎么回事?”
“與你何干?”冷冷回著,抽回自己的胳膊,如果不是他多事攔著,他早已回去包扎好了,怎會站在這里任他折騰。清澈的藍眸散發出冰冷的光,讓他煞那間怔松,他的冷淡,他的生氣,是因為自己昨晚說的話嗎?“對不起。我……”
“不必了。”轉身,拒絕他的歉意,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劉青燁的手依然尷尬的舉著,連道歉也沒用了嗎?他已經討厭他到這種程度了嗎?白影飄然離去,如霧,如塵,竟讓人看不清,摸不到。
勤政殿
“劉太尉,孤這茶可好喝?”南宮月聞著茶香,陶醉的說。
“好喝,好喝。”劉桓忙不迭的應道,這茶喝的他一陣心驚啊,誰知道國主在早朝后竟把他一人留下,說是議事,可這茶喝了一杯接一杯,這都已經是第四杯了,他才悠悠的發話。
“這茶,孤可是尋了很久了,特邀太尉來一同品嘗。”品了口茶,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的微笑。
“謝國主厚愛。”連忙跪下謝恩。
“愛卿無需多禮,快快請起,這里就你我君臣二人,不必如此。”南宮月含笑的說,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圖。
劉桓顫抖著起身,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謝國主。”
“愛卿為北冥勞心勞力了大半輩子,孤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先王還在世的時候,就經常對孤說起太尉的勞苦功高,讓孤一定要以禮待之。”依舊微笑著,卻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國主和先王真是折殺微臣了,微臣為北冥效力,萬死不辭也是應該的。”擦了把頭上的冷汗,今天的茶喝的可真是不安穩啊,他若再不切入主題,他怕是會被他活活嚇死。
“好,愛卿不愧是國之棟梁,只是愛卿不需死,還得好好活著,活著才能繼續為北冥效力。”南宮月朗聲道,聲音里是有種魚已經上鉤的愉悅。
“國主說的是,說的是。”劉桓硬著頭皮應道。
“只是最近有一件事讓孤茶不思飯不想。”眉緊皺著,有些苦惱的說,雙眼卻滿是期待的看著下方的人。
“愿為國主效勞。”劉桓說道,此刻的他已經被趕鴨子上架,他除了這么說還能說些什么呢?心里嘆了嘆,國主處事已經越來越老道了。
滿意的笑笑:“孤最近遇到一個人才,可是他不愿入朝為官,可孤又不愿放棄這樣一個人才埋沒民間,想借愛卿的一張巧嘴,讓他能夠為我北冥所用。”終于說出了自己這次請他喝茶的目的,平淡的看著他。
“微臣定當不辱使命,敢問國主,究竟是何人?”劉桓叫苦不迭的應道,巧嘴?他一介武官,何來巧嘴之說,恐怕這個人不簡單吧。
“君……離……秋”緩緩的說出這個名字,看著他的反應。
劉桓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茶水濺出,落在他深紅的朝服上,消失不見。是他,國主又是什么時候認識他的。
“愛卿怎么了?”南宮月關心的問,知道他心里的驚訝,也任由他壓抑著。
“國主,微臣無事,茶喝完了,請容微臣先行告退。”
南宮月點了點頭,雙眸盯著那無奈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這下他到想看看他還有什么辦法?那張絕世的容顏,那張讓自己陷入回憶的容顏,那雙魅惑的藍眸,不久,就能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