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如風抬眉看著王爺陰晴不定的臉,心下一陣忐忑。緊握的雙手已是汗水淋淋。
“你是說毒是宛兒在聽梅軒找到的?”
“是的?!?/p>
如風將那日的情形仔細的回想了遍再一一的說與慕容楚聽。
“那宛兒,是何時進俯的?搜房是蘭兒的主意還是宛兒的主意?”
“奴婢查過了,宛兒是年前太妃娘娘進香時帶回來的。搜房不知是何人提議?!?/p>
慕容楚沉了眉,將如風的話在腦中過慮了遍,即是出了聽梅軒即吐血昏迷,他們懷疑月兒,這是常理之中的事。只是卻沒想到他們會有那么大的膽敢搜聽梅軒。
“去把蘭兒和那個宛兒叫來回話。”
“是?!?/p>
如風退了下去。
慕容楚重新陷入沉思。下毒之人是想要母妃的命還是只是想借母妃而除去冷月離。他必須有個決斷,這樣才能盡快的拿出對策。若只是俯中的侍妾吃醋生事,他斷不輕饒。想著,如風已領了杜雨蘭、宛兒進來。
“王爺?!?/p>
杜雨蘭行了個禮,眉眼慌里慌張的小心探查著慕容楚的神情,不意卻與慕容楚狠歷的眸子對了個正著。一個輕顫,她連忙低下了頭。慕容楚又將眼光放在了跟在她身后的宛兒身上。若不是這次事情,只怕他永遠不知道俯中會有一個叫宛兒的丫頭。但是他寧可永遠不知。
“宛兒,你何時進的俯?”
宛兒聽問,上前跪下回話道“回王爺,奴婢年前進的俯,到今日快一年了吧?!?/p>
“哦?!蹦饺莩鹕眭獠降剿?,上下打量一番道“因何進的俯?”
“回王爺,奴婢原是街上的乞兒,因那日太妃娘娘進香回俯時路過,見奴婢可憐便帶了回俯?!?/p>
宛兒滴水不漏回答聽得慕容楚鄒起了眉。母妃一直是處事小心的人,這么些年從不輕易添置婢女下人,就怕太后安搜眼線。怎會那么輕易的就帶了個乞兒回俯?
“家中可有親人?”
“沒了,那年饑荒家中的父母兄弟都死了,只剩奴婢一人?!?/p>
慕容楚再次鄒了眉。
“那日是你在聽梅軒搜出的毒藥?”
“是的?!?/p>
宛兒的額角已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仍強自鎮(zhèn)定著。
“是你主使你家主子去搜軒的?”
“王爺……”
杜雨蘭上前,卻接到了慕容楚嚴歷陰冷的眸子。宛兒抬頭看著不安的杜雨蘭和暴戾的王爺,輕顫著唇,什么都說不出。
“回話?!蹦饺莩v喝一聲。
“王爺,搜聽梅軒是妾身和管家的主意與宛兒無關?!倍庞晏m話落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主子……”
杜雨蘭不去理會宛兒,只是凄聲說道:“當日太妃中毒,妾身和管家尋了秋心問話,得知那日太妃只是在軒中飲了杯茶水再無其它。妾身也曾好言相勸冷姑娘,實在是沒了法子才去搜房的?!?/p>
慕容楚強壓住心中翻騰的情緒冷聲道:“是你去了書信請來嬤嬤的?”
“當日太妃昏迷前有令不得驚擾王爺,妾身沒有辦法才請的嬤嬤。王爺恕罪?!?/p>
“賤人。”慕容楚所有的火氣在這一刻暴發(fā),一個抬腳已是將杜雨蘭踢至一邊。杜雨蘭捧著腹部痛的出聲的力氣都沒有,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滴落。
“主子?!?/p>
宛兒跪爬著想要上前,卻被慕容楚一腳踩在地上。
“我實在很奇怪母妃怎會將來歷不明的你帶進俯。說,誰指使你進俯行兇的,省得受皮肉之苦?!?/p>
“王爺?!辈仍诓弊由系哪_仿似有千斤重,宛兒吃痛想要翻身卻是陡勞?!芭驹┩?。”
如風早在王爺風云變換的一瞬間閉了眼,從小侍候王爺,她們都知道王爺?shù)钠⑿浴O乱豢谈恢鯛敃钩鍪裁礃拥氖侄蝸韺Ω兜厣系亩恕?/p>
“王爺?!倍庞晏m忍痛匍匐上前,緊緊抱著慕容楚的雙腳,泣聲道“妾身真的是情非得已才將嬤嬤請了來。王爺,你明鑒啊?!?/p>
聞言,慕容楚一個翻腳將宛兒踢倒一邊,回身對著杜雨蘭哭花了的臉歷聲道“你的情非得已令嬤嬤橫遭不幸,令本王無顏以對心愛之人,說到底你只是嫉妒,你嫉妒她得了本王的心?!?/p>
“不是的,不是的?!倍庞晏m搖著頭,“我沒有嫉妒過姑娘,我真的是擔心太妃娘娘的安危?!?/p>
然到此刻,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本王告訴你,你們給予她的,我全部都會從你們身上要回來。”話落對門外喊道“來人?!?/p>
“王爺?!?/p>
門外的守衛(wèi)上前,等候他的發(fā)話。
“將她們二人關入地牢,本王要親自審問?!?/p>
“王爺,我冤枉啊,王爺……”杜雨蘭哭喊著想要讓他明白她的心,然對上的卻是一雙無情眸子和一張陰冷的臉。
“王爺……”如風情知此時不是求情的時候,但多年的姐妹情誼卻容不得她多想。
慕容楚轉身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走時,你是如何向我保證的。”
“奴婢知罪。”
“二十杖,自己去領責罰。”末了又道“去把管家叫來?!?/p>
“是?!比顼L無言向外走去。二十杖,王爺已經留了情面了吧。
一切都有了落定后,慕容楚的心里是滿滿的凄戚和悲傷,母妃尚在昏迷中,月兒一身的傷痕若無“修顏”這疤痕便隨了她一生。他不相信憑了那宛兒便能使出這樣的詭計來陷害。所有的行為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缺口來渲瀉他心中的憤怒。
“王爺。”
管家走了進來,遠遠的站在一邊。
慕容楚抬頭看著榮叔,榮叔原本是宮中的一個侍衛(wèi),當年母妃得寵時,救了這侍衛(wèi)一命,是故母妃自請離京時,榮叔便也跟著來了。他還記得剛到郎邪時,因要防著太后的勢力,榮叔夜夜睡在他房間的房檐上。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了,榮叔仍然孓然一身斑白的發(fā)時刻在向他訴說著這些年的滄桑。
“榮叔,你把這些年俯里新進的下人名單理理,追風回來我讓他好好查查。”
榮叔抬頭看著慕容楚,適才已經有下人將情況告訴了他,原本以為少不了一頓責罰,想不到一切只是王爺做給別人看的。
“是,王爺。”
揮手示意他退下。榮叔轉身走了出去,卻和迎面撞來的下人撞了個滿懷。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p>
“管家,俯外來了個郎中,說是能解太妃的毒?!?/p>
“什么?”榮叔一陣驚愕,太妃中毒的事情他已經嚴加封鎖,外人從何得曉,竟上門行醫(yī)?不待他多想。慕容楚已到門外。兩人往俯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