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配不上我?是你的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楚天戈已經(jīng)停手,不再和青帝糾纏在一起,眼睛紅紅的,甚至滲出血絲,還有點點的淚光,一步一步的走向丫頭,明明是越走越近,卻感覺到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聲音顫抖著,不知道聽到這些話是該哭還是該笑。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嫁給他,既然配不上我,卻為什么又要嫁給他?”一只手向后指著青帝,楚天戈喊出自己的不甘。
“他?他……”抬頭看一眼冷冷的站在一邊,好像一切都和他沒關(guān)系的青帝,丫頭不知道該怎么說,那樣的事怎么說的出口,只能隨口瞎掰,“因為,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他,他也不嫌棄我,愿意給我最好的一切,愿意為我做一切的事。”說道最后,丫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也根本就不敢看楚天戈。
“他能,難道我就不能嗎?你知道我不但能還會做的比他好不是嗎?為了你,我甚至愿意去死?這些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嗎?”
“但是,我喜歡的人不是你啊。”終于抬起頭,丫頭哭著看著楚天戈,說出楚天戈最害怕,最不想聽到的話,這樣的話一說出口楚天戈會有多么的傷心丫頭不知道,她沒有經(jīng)歷過,但是她知道她不這樣說的話,他一直的追究下去,她會說出實情的。到時候,他們再出手的話,青帝的上沒有好會傷得更重,而楚天戈不是青帝的對手,也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最終肯定是兩敗俱傷,她不要看到那樣的場景。傷心吧,至少,他還會好好的活著,毫發(fā)無傷的活著。
“你……你說什么?不喜歡我嗎?”楚天戈似乎是被丫頭的話給打懵了,半天了才回過神來,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話說的很艱難,卻堅持著說完。
“是,不喜歡。”丫頭根本就不敢看他,低著頭,只能不住的點頭。
“好,好,很好。”聽到她的話,楚天戈突然間平靜下來,雙手捂住臉,淡淡的說著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話。手放下來的時候,眼睛里原本的淚光更加閃耀,轉(zhuǎn)身,淡然的不像是他的聲音的話從他口中溢出,“我明白了,你們走吧。”
明白了什么,糊涂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模糊了什么,誤解了什么,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殘酷的事實,他……失去她了,徹底的……失去了。
看著楚天戈邁著幾乎和老年人一樣緩慢的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間,丫頭默默地流淚,雙手握的緊緊地,幾乎就要忍不住說出實情,心更是像被人狠狠的抓住了似的,疼得厲害,但是就是因為這疼痛讓她清醒,不能說,什么也不能說,就算是讓他誤會也不能說。
“這里就是她家嗎?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嘛?”看著眼前雖然有些小,但是卻不失雅致的小院子,祁青江并沒有嫌棄丫頭的家小,反而覺得這樣的小院子別有一番溫馨的氣息。但是當(dāng)手下的人終于把門敲開的時候,祁青江剛剛的感覺一下子就拋到了九霄云外,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騙了,被這所小院子給騙了,要不然就是眼前的這個婦人走錯門兒了,否則的話像她這樣看起來好吃懶做的人怎么可能把這個小小的院子整理的這樣的干凈,這樣的溫馨,這樣的別致。于是他小心的問,“請問,這里是丫頭的家嗎?”
“你聽誰說這里是那個死丫頭的家,是她自己說的嗎?是誰說的?是誰告訴你的?”聽到祁青江的問題,原本還沒怎么睡醒的賀氏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睜大眼睛大聲的喊著,好像被誰給侮辱了似的。
“哦,不是啊,那我就走了。”還好還好,真的是找錯了。否則的話,他怎么受得了這樣的親家啊。祁青江慶幸的同時勉強的笑著,正打算要說對不起然后走人就被賀氏接下來說出來的話直接給打進十八層地獄。
“告訴你,這里是我的家。她從小到大只不過是住在這里而已,根本就不是這屋子的主人,我才是,知道嗎?我才是!”
“那么,您和丫頭是什么關(guān)系呢?”使勁兒忍住想走的欲望,祁青江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希望,只要她和丫頭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她是……”
“你問這些做什么?”賀氏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就被突然間出現(xiàn)在門口的賀來寶打斷,賀來寶顯然是剛睡醒的樣子,衣衫不整,但是卻清醒的,小小的眼睛戒備的看著祁青江。
“哦,我叫做祁青江。我今天來這里是來……”
“嬸娘,堂哥。”祁青江的自我介紹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丫頭微微有些哽咽的聲音小聲的打著招呼。
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而且還是從丫頭嘴里說出來的,但是祁青江卻覺得這樣的話比自家大哥的那些話還要讓他難受,心存僥幸的看著丫頭,“丫頭啊,他們是你的親人嗎?”
“嗯。”丫頭輕輕的點頭,承認。
“天哪!”祁青江覺得這簡直就是噩夢,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很想就這樣拍死自己,他有預(yù)感,他的未來會因為眼前的這兩個人而難過數(shù)倍。
“好你個死丫頭,你是給我死到哪里去了,前幾天不回家也就算了。昨天竟然也不回家,晚上也不去打更,今天更是到現(xiàn)在才回來,你是給跑到哪里去給我鬼混了?不好好工作,你是想要餓死我們母子倆嗎?啊?”賀氏一見到丫頭,頓時火大的破口大罵,手里沒有什么能用來大人的東西,就直接用手招呼。而丫頭也不躲閃,也不解釋,就那樣站在那里乖乖的讓她打。甚至,連哭聲都沒有。
“喂,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她是你的侄女沒錯吧?你怎么能這樣打她?”原本是被賀氏的舉動給嚇住了,祁青江沒有及時的阻止,但是一回過神來,就立即抓住她的手,冷著臉看著她。
“哼!”賀氏一把甩掉抓著自己的祁青江的手,瞪著他,也不管是誰,照罵不誤,“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在這里教訓(xùn)我,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就算是縣太爺也管不著,你在這里多干什么閑事?莫非……”看一眼祁青江,再看看一直站在那里低著頭不說話的丫頭,賀氏突然間想到什么,一把揪住丫頭的頭發(fā),“死丫頭,他是不是你養(yǎng)的小白臉兒?還是有時你撿回來白吃白住的?快給老娘說!”
“嬸娘,他不是。不是。”被賀氏揪住頭發(fā),丫頭痛的直掉眼淚,卻不曾掙扎,只是慌張的解釋著。
“不是?不是他……啊!救命啊,救命啊,我的手要斷了,我的手要斷了!”原本還囂張的抓著丫頭打罵的賀氏突然間抱著自己的右手狼哭鬼嚎,再看她的手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垂下去,好像被人生生的扭斷一樣。
“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賀來寶一看到自己的娘親坐在地上抓著自己的手哭喊,立即上前查看,一看到那只好像已經(jīng)廢了的手,就扭過頭以一種及其仇恨的眼光看著丫頭。
“死丫頭,你竟然敢反抗,是不是想讓我打死你?”
“我……我沒有,不是我……”丫頭慌張的搖頭,想要過去看看嬸娘的傷勢,但是卻被祁青江一把抓住。
“不要過去,除非你像被他打死。”
“可是?”看著好像很痛苦的嬸娘,丫頭實在是不忍心,“祁青江,你幫幫我嬸娘啊。”
“死丫頭,你竟然敢找人來打我,你這個白眼兒狼,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竟然聯(lián)合外人收拾我們孤兒寡母?這日子可怎么過……”哭聲在罵聲在一瞬間停止,所有的人都有些迷惑,但是當(dāng)看到站在一邊的青帝的時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喊,死。罵,死。”冷冷的聲音配著冷冷的面孔,冷冷的眼神,再加上森然的氣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是……是。”賀來寶一聽到青帝的話立即點頭說是,但是在青帝的瞪視下知道自己犯錯了,立即捂著自己的嘴不再說話,謹慎的看著青帝。
青帝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看一眼丫頭,再看看祁青江的手,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祁青江一看自己還抓著丫頭,立即識相的松手,同時諂媚的笑著,“還是大哥厲害,他們這樣的惡人就是要比他們更惡的人才能制得住。啊!”話一出口祁青江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即捂著自己的嘴不再說話,同時更加諂媚的笑著。
青帝淡淡的瞥一眼他,似乎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冷冷的丟出兩個字就站在一邊了,“下聘。”
“啊?哦。是。”祁青江有些反應(yīng)遲鈍,但是一反應(yīng)過來,立即過去,咳嗽兩聲才說明來意,“我們這次來是來替我大哥下聘的,我大哥呢就是你們剛剛看到的那個很厲害的人。”祁青江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把自己的大哥夸上一夸,然后才繼續(xù),“下聘的對象呢,自然就是丫頭了。哪,那些是我們的聘禮。”說著一揮手,就有人將聘禮抬進來。
“可是丫頭將來是我的新娘子……”賀來寶剛剛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下,一看到青帝冰冷的眼神就立即閉嘴,在看到祁青江帶來的聘禮后就更加的不說什么了。
“我們答應(yīng),我們答應(yīng),你們想什么時候來迎娶都行,隨便,隨便。”母子兩一見到滿院子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就什么都忘了,賀氏忘了自己的手斷了,賀來寶忘了自己剛剛還在計較丫頭將來是要嫁給他的。
丫頭看著自己的嬸娘和堂哥高興的樣子,眼中閃過落寞和傷心,還期待些什么呢?這么些年了,自己怎么還會傻傻的期待他們會舍不得自己,她是真的很傻吧。正想著,就聽到青帝冷冷的聲音,
“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