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站著祁青江、一個年老的婦人,一直不停的叫著的狗和……一只躺在地上的白色小貓。
小白還是白白的樣子,只是它白色皮毛上隱隱有著一些紅色的東西,見到丫頭的時候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撒嬌的跳上她的肩膀,而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它的嘴上還有一條白布,緊緊地綁在它已經閉上的嘴上。四肢伸展,很想是在曬太陽,但是,陰暗的天氣怎么會有太陽呢?
一步一步的走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淚一串一串的落著,丫頭想要說些什么的,但是喉嚨卻好像是被誰掐住了一樣,怎么樣也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眼,最后只能艱難的說出“小白”兩個字。
小黑看到丫頭的時候沒停下來,生意卻變成了嗚嗚的如泣如訴的叫聲,聽了讓人感到一陣心酸。祁青江甚至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讓原本沉重的心情加上悲傷的外衣。
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才走過去,丫頭慢慢的蹲下去,雙手有些顫抖,幾次伸出有幾次縮回的手,在摸到小白冰涼的身體的時候嗖然退回,好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小白,小白?!鄙斐鲱澏兜氖?,丫頭還是將地上冰涼的尸體抱起來,臉頰靠在小白的身子上,不停地叫著它的名字,但是卻再也不會有回應。小黑也不再叫,嗚咽幾聲后,便將腦袋放在甚至的爪子上,眼睛里甚至和丫頭一樣也有淚光在閃。
“大嫂,你……”看到她這樣,祁青江想要說些什么的,但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悻悻作罷。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小白!小白怎么了?”楚天戈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一進門還沒說什么就看到了抱著小白哭的丫頭,立即奔過去,而看到丫頭懷里的小白,也震驚不已,“怎么會……”想要問些什么的,但是一想,這根本就不需要再問了,回頭瞪著祁青江,“你大哥呢?”
看到楚天戈的樣子,祁青江就知道他誤會了什么,立即擺手搖頭,“不是我大哥干的,我敢保證。”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歡小動物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殺它們嗎,就算是要殺也不會自己動手,這一點他堅信。
“不是?不是他會是誰?昨天他就想要對小白和小黑下手,幸虧丫頭擋了一下,但是想不到他竟然不死心,趁著晚上殺了小白。你把他叫出來,我要當面問他!”就算小白不是他的寵物,但是他平時也經常替丫頭照顧它們,現在小白死了,就算沒有丫頭那樣的難受,心里也不會好受到哪里去。
“我大哥絕對沒有……”祁青江極力的想要為青帝辯解,但是話到嘴邊沒說幾句,突然間就聽到小黑再次瘋狂的叫起來,而這一次不是悲傷地叫,而是好像看到了仇敵似的,拼命的叫著,這叫聲讓大家不由自主的都順著小黑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青帝站在門口,他的身后是冬青和木棉。
“真的不是他嗎?那么為什么小黑會叫的那么厲害?”楚天戈冷笑一聲,就憑小黑這一點就可以確定絕對是他了。
“那……哎呦,大哥,你……”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因為就這樣看,他也不由自主的認為是自己的大哥干的了。
“何事?”然而青帝顯然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皺著眉頭不悅的問著,他不喜歡自己的院子里有這么多的人,而且有些人還是他不想見到的。
“???哦,大哥,小白死了。不是你做的是吧?”一聽到青帝這樣問,祁青江就立即燃起希望,要是真的是他做的的話,根本就不會這樣問了,所以兇手絕對不是自己的大哥。
皺著眉頭,青帝舉步往前走,冬青和木棉緊跟,而小黑也叫得更兇了,似乎恨不得把敵人碎尸萬段似的。
“你想干什么?”青帝快要走近的時候,楚天戈身形一閃,將他攔住,戒備的看著他。但是青帝卻根本不把他的阻攔看在眼里,楚天戈只覺得眼前一閃就已經沒了青帝的影子了,但冬青和木棉卻不再前進,而是和楚天戈大眼瞪小眼的站著。
但是卻怪的事情發生了,青帝離小黑越來越近,但是小黑卻沒有隨著青帝的移動而轉換自己的目光,而是朝著楚天戈他們的方向繼續咬,更加奇怪的是,就在青帝走到小黑跟前的時候,小黑立即停下來,咬著青帝的黑袍的下擺,同時嗚咽的叫著,好像是在懇求什么。
這樣的情景讓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是應該是要咬死他嗎?怎么現在好像是有事相求呢?什么意思啊這是?
就連一直都不不曾追問兇手的丫頭此時也不由自主的抬頭看著青帝,不明白小黑的舉動。
“這樣的話,那就是說兇手不是我大哥而是另有其人了嗎?”祁青江興奮地說著,幾乎要跳起來,好像自己是哪個被宣布不是兇手的人一樣。
“冬青?”青帝也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冷的目光看向冬青和木棉。
“是我。”冬青面無表情的承認,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錯似的,這樣的態度讓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些恨恨的看著他,但是青帝卻不一樣,他轉移了目光,看向站在冬青旁邊的木棉,僅僅只是看著她,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渾身冷然的氣息還是讓人感到不自在。
“青帝,是屬下。”就在木棉不自在的時候,冬青上前站在木棉前面,再吃重申自己是兇手。但是青帝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冷冷的說,“兩個人一起處罰嗎?”
話落音的同時木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屬下做的,和冬青無關,還請青帝責罰?!?/p>
情勢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里不斷的變化著,有些讓人迷惘,但是同時也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了兇手。
“理由。”青帝沒有立即下令處罰,而是問這理由,似乎是想給在場的人一個交代。
“我不是有意的,昨天晚上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我房門外,處于警戒,我就下手了,知道是它后已經來不及了。我是想著今天早上再告訴丫頭的,但是一早起來沒有看到有尸體,就以為它沒事,想不到……”后面的已經不用說了,理由就是這么簡單,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將貓咪誤認為是人給誤殺了而已。
“賀姑娘還請您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蹦久薜皖^道歉,沒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自然沒有人知道她的眼睛里閃著不甘、怨恨、狠毒的光芒。
“沒關系,你也是無意的。”丫頭說著便抱著小白起身,也許是因為傷還沒好,也許是因為坐在地上的時間太長腿麻了,還沒有起身就又往地上倒去,而一邊的青帝則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謝謝?!睕]有看他一眼,丫頭站起身,抱著小白含著淚水離開,小黑則亦步亦趨的跟著。
“丫頭?!背旄昕吹剿@樣,跟著跑出去。
“大哥,我去看看大嫂啊。”祁青江似乎是不放心什么,也跟著跑出去,于是原本熱鬧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下來。
“無意的嗎?”說話一直都聽不出喜怒的青帝此時的話音里明顯的聽得出不悅與諷刺,看著木棉的眼神也顯得更加的冰冷。
“青帝?!倍嗌锨跋胍f些什么,但是青帝一揮手他便只能保持著張嘴的姿勢,卻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去吧,你知道該受什么樣的處罰的?!睆哪久奚磉呑哌^,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有的只是冰冷的話,冰冷的氣息。
而木棉也在聽到青帝的話的同時猛的抬頭,臉色變得蒼白,神情恐懼而不甘。但卻什么也沒說,在青帝走出去之后跟著離開,留給冬青的是一個倔強的背影。
丫頭沒有走遠,只是回到自己這些天一直居住的院子,然后動手將小白埋在花圃里。什么話也沒說,也不讓別人幫忙,只自顧自的忙碌著,幫忙的只有那只瘸了的黑狗,其他的人只能站在一邊看著。
埋好了,丫頭對著那小小的墳墓看了一會兒才轉身看著楚天戈,“楚大哥你原諒我了嗎?”神情有些期待也有些驚喜,但是細看的話就會在眼底看到悲傷。
“談不上原諒與否,感情的事原本就是沒有對錯的不是嗎?況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報答你都來不及了,怎么還會埋怨呢?”楚天戈似乎是真的釋懷了,說話的同時也和平時一樣溫文的笑著,但是心底卻有著濃的化不開的痛楚。
“楚大哥不要總是把這些事掛在嘴邊,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丫頭說著笑笑,轉身招呼他往屋子里走,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轉身看著自覺跟進的祁青江,有些抱歉的看著他,“我們有些事要談,祁大哥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雖然祁青江一直“大嫂大嫂”的喊著丫頭,但是丫頭卻一直都管他叫“祁大哥”,沒有過門,不能越矩。
“啊,哦。好啊,我剛好有事,你們談,你們談?!逼钋嘟恢本褪莻€識趣兒的人,當即轉身離開。
看到祁青江離開,兩個人才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