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簡乜見此情形,驚愕地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從龍哲熙那充血的、滿是仇視的眼神的雙瞳里,赫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場大火來!他……一定誤會(huì)自己了吧?
懷中的女子還在昏迷著,簡乜眼下將她放下不是,不將她放下也不是!真是騎虎難下!
眾侍衛(wèi)面無表情地列隊(duì)站著,皆屏聲斂氣。龍哲熙緊握雙拳,一步一步地地朝簡乜走了過來,他什么話也不說,只是死死地盯著簡乜,還有他懷中昏迷的女子!
簡乜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勇敢地迎著他的目光,一面將懷中的女子送了上前:“王爺,王妃遭歹人挾持,屬下前往追了回來……”
龍哲熙卻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手從他懷里拽下昏迷的夜雅媛,毫無知覺的夜雅媛被她這樣狠狠一拽,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王爺!”簡乜見狀,嚇了一跳,“王妃她……昏厥了!”
“簡乜!”龍哲熙沒有理會(huì)夜雅媛,只是死死地盯著簡乜,冷冷道,“本王已經(jīng)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她是本王的女人!她不是花如萱,她是夜雅媛!”
“屬下自然知道王妃不是花如萱……”簡乜苦笑道,“只有王爺一人不知道而已……”
“你……”龍哲熙聽聞簡乜說出這番話,又急又氣,一下子抽出劍來,指向他,“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屬下的命,是王爺給的,王爺要?dú)⒁獎(jiǎng)帲瑢傧露疾粫?huì)有半句怨言!”簡乜面無懼色道。
“你說王妃被劫持?”龍哲熙冷冷地反問道,“王妃被人挾持?被何人挾持?若是被人挾持,你怎么不搬救兵?我方才仔細(xì)檢查過那些被打昏的侍衛(wèi)的傷,根本就是你天門派的掌力所傷,證據(jù)確鑿,你還要狡辯!”
“王爺若是不信,等王妃醒了一問便知……”面對杯弓蛇影的龍哲熙,簡乜也沒有再解釋,只怕會(huì)越抹越黑。
“還用得著問嗎?”龍哲熙冷笑道,“奸夫淫婦一對,難道就不會(huì)事先竄好口供?”
奸夫淫婦?!簡乜心里一驚,忙搖頭道:“王爺,屬下從來沒有做半分對不起王爺?shù)氖拢傧陆^對不敢對王妃有半點(diǎn)非分之想!”
“對王妃,你自然不會(huì)……”龍哲熙冷冷道,“可是對和花如萱長得一模一樣的夜雅媛,你敢說,你就從未有過半點(diǎn)的心動(dòng)?”
“王爺……”簡乜極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緒,咬牙道,“過去的事,屬下早就忘光了。屬下一心一意效忠王爺,絕對沒有半分異心!屬下若是真想擄走王妃的話,就不會(huì)再冒死回來了!”
他愛花如萱,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雖然每次想起往事,每次看見和她一模一樣的那張臉孔時(shí),心內(nèi)還有一絲悸動(dòng),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奢望了……
因?yàn)樗溃ㄈ巛娌粚儆邶堈芪酰粫?huì)屬于他!
“夠了,別說了!”龍哲熙情緒越來越激動(dòng),他的劍朝簡乜刺了過去,卻在關(guān)鍵的時(shí)候停了下來,他心里一橫,將手中的劍一丟!“來人,將簡乜押下去!”
“王爺……”簡乜遭此莫須有的罪名,真是冤屈不已!可是他深知龍哲熙的脾性,也暗忖定是有人刻意嫁禍于他,眼下解釋,只會(huì)越抹越黑,不如等龍哲熙情緒平定下來再說!
于是簡乜沒有再解釋,也沒有再掙扎,任憑兩個(gè)帶刀侍衛(wèi)上前,卸了自己的劍,然后將自己押了下去。
而這邊,龍哲熙卻沒有動(dòng)身,只是死死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望著,腳下依舊昏迷不醒的女子。
當(dāng)他看見簡乜抱著她的時(shí)候,他心內(nèi)嫉妒而憤恨的火焰,簡直就要抑制不住而爆發(fā)了!他想,他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會(huì)這樣介意!她并不是他的花如萱啊,他為何要這樣地將她放在心上?他不過只是玩玩而已嗎?是什么時(shí)候,他居然慢慢地,將這個(gè)開始反叛他的女子放在了心上?
他看著她臉上的傷疤,突然覺得心口遏制不住的疼痛!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因她違逆了自己的意思,而毀了同他心中一樣的容顏而忿恨。可是現(xiàn)在,為何他看著這張?jiān)缫炎兊哪:磺宓拿嫒荩瑓s又隱隱心痛呢?
難道說,他愛上了這個(gè)一直溫順善良、自主自立的夜雅媛?難道說,他已經(jīng)忘了那個(gè)令他愛的銘心刻骨、卻恨入骨髓的花如萱了?
他心內(nèi)一驚,猛然在腦海中浮現(xiàn)花如萱那如花般嬌俏魅惑的眼神,還有三年前她得意而囂張的神情!
那是他一生一世永遠(yuǎn)都不會(huì)忘記的疼痛,也是他生生世世抹不去的恥辱!
不!他絕對沒有改變心意,也不會(huì)改變主意!他目光寒澈,冷冷地自己說道。
他俯下身來,看著依舊昏厥的女子,嘴角揚(yáng)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夜雅媛,我絕對不會(huì)輕易放過你的!我所遭受過的所有苦難,都將一點(diǎn)一滴地施在你身上!要怪的話,就只怪你長了一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孔!
既然所有的幸福都已經(jīng)是奢侈,一切的美夢都已成了幻影泡沫,又何妨在煉獄中起舞?
他抬頭望著那一輪圓月,臉色突然變得一片煞白:八月十五,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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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shí),京城遠(yuǎn)郊。落月山莊。
紫衣男子輕輕地翻墻落下,才得意地輕輕拍手,就被眼前一臉怒氣的女子給怔住了。
“呃,表妹這么晚,還不休息啊……”紫衣男子看著她,很是心虛。
紅衣女子冷笑道:“今晚月色好,我在這里賞月啊。表哥你呢?這么晚了,還出去風(fēng)流快活啊?”
紫衣男子取下臉上的金色面具,露出一張邪氣俊美、完美無暇的臉孔,他訕笑道,“我哪里敢呢!這京城里的女子,就沒一個(gè)比得過表妹你的,看了都倒胃口,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哦?那夜家的小姐呢?”紅衣女子口中滿是醋意,“她和我相比,又誰更勝一籌呢?”
紫衣男子一愣,忙說道:“這還用說嘛,自然是表妹更勝一籌了……”
“哼!”紅衣女子惱怒道,“你還撒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晚去了哪里嗎?你去了熙王府,想去救夜雅媛,我說的沒錯(cuò)吧?”
“我是去了熙王府,想救夜雅媛……”紫衣男子見事情穿幫,只好實(shí)話實(shí)說了,“我那也是念在舊情上,想幫幫她而已!你不知道,她都快被你的龍哲熙給整瘋了。現(xiàn)在她就快要?dú)萘耍媸强蓱z啊!”
“什么我的龍哲熙!”紅衣女子聞言,又羞又急,“我可跟他沒有半點(diǎn)瓜葛,一切都是他一廂情愿的,與我何干!”
“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的錯(cuò)!”紫衣男子走到她面前,認(rèn)真地看著她,突然正色道,“如萱,玩夠了,就要松手。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該去收拾你的殘局了!”
“我不去!”花如萱聞言,惱怒道,“南宮俊,是你自己放不下夜雅媛,才想讓我去救她的吧?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指東道西的?就仗著我喜歡你,你就這樣欺負(fù)我嗎?!我偏不!我就要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曾經(jīng)最心愛的女子,被人折磨、甚至下地獄!”
說完,花如萱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郁悶不已的南宮俊,看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想起夜雅媛,憶起三年前的往事,忍不住心內(nèi)的神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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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懶月最近的生活一切都不大順,有時(shí)也缺乏了靈感,更新上若不是太及時(shí),希望親們多多見諒。碼字總有倦怠期,我不敢說自己是勤快的,但我一定會(huì)用心寫好這個(gè)故事,也會(huì)盡量爭取每日一更的,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