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繚繞的蜿蜒池水,芬芳香郁的濃濃花香,衣抉翩翩的窈窕佳人。
夏宛然漫步于花園之中,濃郁的花香圍繞在她的四周,帶著溫暖的微風吹起她的發絲,柔軟的秀發滑過她的臉頰,但是卻化不去她眼中的黯然之色。
許久,似乎是走的有些乏了,她停下腳步,俯身坐在被陽光照射過的池邊石塊上,暖暖的感覺從石頭上傳入她的身上。她低下頭望著水中那帶著黯然神色的美麗倒影。
纖細的手輕輕的撫上她與母親相似的美麗容顏,眸中的光芒更加暗淡。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老狐貍與她所說的話,她輕笑出聲,隱隱的光閃在眼角。
同樣是在書房內,她同樣是傲然的站在桌子前面,向士紳同樣是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相似的場景,但是有些不同了,不同了,夏宛然清冷的目光一眼就看出這次的不同之處。
她對面的男子神色疲憊,已經有著皺紋的眼底有著明顯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還是和昨天一樣,衣服上已經有著明顯的皺褶。從這些發現,她不難推測出老狐貍昨天睡在哪里?
但是最不同的是對面男子眸中的光芒,不似以往的犀利精明,而是一種疲憊的帶著擔憂的神色。散發出的氣勢不再像是一個嚴厲的長者,而更像是一位不知該如何面對子女的父親。
夏宛然冷冷的看著向士紳的變化,清冷的眸中有著霎那間的驚訝,隱隱間有股想逃離的欲望。
“父親,您找我來有什么事情?”面對著一室寂靜,她首先打破這有種讓人窒息的寧靜。
打量著眼前這與模糊記憶中酷似的容貌,向士紳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唉!”蹉跎良久,他輕嘆一聲,終于開口說道“在這么多的孩子之中,你可以說是與我最為相像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因為與我賭氣而斷送了自己的幸福。”
好一副慈父的形象,如果不是冷情冷性了這么多年,夏宛然都要感動的流淚了。
“如果說我與父親您最相像,那么父親也應該明白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我有自己精銳的判斷能力,所以說我的幸福在哪里,我自己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孩子,你應該清楚天底下沒有一對父母會想要害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將來后悔。”
“孩子?父親,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或許天底下沒有會想要害自己孩子的父母,但是卻有父母把利益權利看的比孩子更加重要,不是嗎?”看來今天老狐貍是想要改用懷柔政策。
面對著女兒清冷的目光,向士紳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宛然……”
“父親,我不會離婚的。如果還是繼續這個話題那我要先出去了。”
看著一臉堅決的夏宛然,向士紳痛心疾首的問道“難道你忘記你母親死前所說的話了嗎?難道你不希望你母親看到你生活的幸福嗎?”
看著僵住的人,向士紳乘勝追擊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幸福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但是金錢與權利卻是可以切切實實把握在手上的。或許對于你以后的結婚對象,你們之間并沒有愛情的存在,但是至少你擁有富足的生活。而且到時你手上掌握著向氏,它就代表著你在你未來夫家擁有主導的尊貴地位。你想想如果你和一個默默無名的人結婚,你會失去些什么?金錢與權利不說,你還會失去與你有著血緣關系的家人,他們或許并沒有太友善,但是他們卻是你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當時你母親讓你跟我回向家的意思難道你會不明白嗎?你想想失去了這些。你又會得到些什么?所謂的愛情嗎?孩子,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看著夏宛然神色不明的面容,向士紳相信他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他語重心長的說出結束語。
聽完對方的一番話,夏宛然直挺挺的向著書房門口走去。在她快要到達門口的時候耳邊再次飄來向士紳的話,“我親自替你定了件禮服,稍晚些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你看看喜歡嗎?”
一滴水珠突然落入水中,水中美麗的面容突然變的模糊不清。
“下雨了嗎?”夏宛然仰起頭看向天空。刺眼的陽光使她不敢直視散發著光芒的太陽。
她低下頭手撫上眼角,濕濕的觸感使她的心一顫,她低語道“是我的眼淚嗎?”
夏宛然已經忘記她有多少年沒有流過淚了。不管遇到多么痛苦難捱的事情,她總是咬牙撐過去,她還以為她已經失去流淚的能力了呢?“我真傻,人都會流淚啊!”
原來流淚是這種感覺?酸酸的,澀澀的,心有些悶悶的,痛痛的……
看著水面逐漸平靜下來,美麗的面容再次變得清晰,夏宛然淡淡的一笑。
輕微的腳步聲沒有逃過夏宛然靈敏的耳朵,她沒有回身的靜等著對方開口。
腳步在她身后不遠處停住,風在兩人的身邊吹過,安靜降臨在繁花似錦中。
靜待許久,背后傳來的灼熱目光令夏宛然輕輕的蹙起彎彎的柳葉眉。
對方不是她那些所謂的親人。一個清晰的意識傳達到夏宛然的腦中。
她冷冷的開口問道“你是誰?”隨著她的話語,她轉身看向身后目光灼然的人。
清冷的眸子對上對方灼熱的目光,精致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不悅。是他!
似乎沒有看到夏宛然臉上的不悅,男子對著她露出一抹溫柔的動人笑容。
“三小姐,剛才是在顧影自憐嗎?”男子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惋惜。
剛才那一副顧影自憐的美人圖讓人實在是不忍破壞。
“我在自己家里的花園做什么似乎用不著向任何人報備。既然你喜歡這里那這里就讓給你。”夏宛然輕輕柔柔的嗓音說著起身,邁步欲要離開這里。
“三小姐,一些時日不見說話還是如此的直接犀利。不過我想請三小姐一起賞花聊聊天怎么樣?”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可聊的。”夏宛然直接的拒絕道。
男子絲毫也不在乎夏宛然的拒絕,依舊溫柔的笑著說道“怎么會沒有呢?三小姐難道忘了我們曾在拉斯維加斯有過一面之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