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女人會不愛歐陽烈,他在太陽底下的身份十分的炫目:出色的商人,全球百強企業歐陽財團唯一的繼承人。由于生母是科威特公主,所以他還是貨真價實的科威特親王,并且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和政治家。即使沒有這些頭銜,單憑他混合西方血統的英俊絕倫的外貌便也足以讓女人們為之傾倒。
英俊的外貌,高貴的血統,并未讓歐陽烈就此養尊處優。沒有人比他更喜歡冒險。他在暗夜里還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身份:世界第一特工組織,暗夜門的一號將軍。(暗夜門詳情見拙作《狂魔寵女》)
而輕輕愛上歐陽烈,卻是從憐惜開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自幼失去了媽媽,而爸爸又被自己“奪”走了。所以輕輕一直覺得歐陽烈很可憐。盡管在別人看來,“可憐”這個詞放在太陽一般耀眼的歐陽烈身上很可笑。
從輕輕五歲時跟著媽媽一同嫁入歐陽家,見到歐陽烈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可憐。她覺得自己奪走了原本屬于歐陽烈的愛。所以她處處為他著想,小心翼翼的跟著他,照顧他,討好他,試圖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彌補他。
年幼時,烈不喜歡笑,似乎從未笑過。有時候,輕輕會想,只要能讓哥哥笑一下,哪怕讓自己粉身碎骨。所以,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把攀爬這座冰山當成了自己的奮斗目標,一路走來不知跌倒了多少次,摔得鼻青臉腫,她始終充滿信心,憑著一股孤勇,閉著眼睛向前沖。
直到,昨晚。她以為自己爬到了冰山的巔峰。至今她尤記得得知哥哥讓她去櫻花林里娶禮物時的欣喜若狂。她奔跑著,她歡笑著,她以為自己是奔向幸福,卻不知是邁向深淵。
重重的摔了下去,果然粉身碎骨。
她縮在泥土里拼湊自己的靈魂,然后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卻發現失去了向前走的勇氣。
整晚都在做惡夢,頭昏腦脹,身上忽冷忽熱,頭疼,小腹也疼,身下也疼,可是她不敢叫人,更不敢告訴媽媽。
天未亮她就爬了起來。在浴缸里泡了一個早上,盡管昨晚她已經泡了一個晚上。不知為何身下還在流血。都說女人第一次會流血,卻不知道會一直的流。她不知該怎么辦,只能點了片護墊,勉強忍著。
刻意化了淡妝,穿了高領長袖的衣服,努力使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正常,偽裝的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希望能夠騙過別人,也騙過自己。很可笑,事到如今,她發現自己仍然對他恨不起來,甚至仍然下意識的想要保護他。
剛出房門便遇到了媽媽,她鬼鬼祟祟的把她拉進一旁的鋼琴房里,掩上門,迫不及待的問:“昨晚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就是歐陽烈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就像有人拿了一只大鐘,在她耳邊狠敲了一下。腦子嗡的一聲,聲音也發顫了:“媽,你又做了什么?”
妖嬈而美麗的辣媽一手扶著額頭一手叉著腰,無奈的質問:“昨晚我刻意支開葉鶯那丫頭,還在歐陽烈的酒里下了藥。你別跟我說他什么都沒對你做啊?”
輕輕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一股怒火沖上心口窩,憋得要炸開,強持鎮定的聲音更抖了:“那么,讓我到櫻花林里娶禮物,并不是大哥的話,也是你騙我的?”
“那當然!結果呢?怎么樣怎么樣?媽媽送給你十八歲的成年禮怎么樣啊?”媽媽用兩只手揉著女兒的小臉蛋,瞪著大眼睛問。
輕輕狠狠的拍掉了媽媽的手,忍無可忍的對著她爆發了:“顧漫沙!你怎么能這么做!”
顧漫沙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眶就紅了,“你這是什么態度啊?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難道不喜歡歐陽烈嗎?成全自己的女兒有錯嗎?從小到大我為了你操了多少心,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
這是媽媽的絕殺招,輕輕突然感覺很無力。怪不得歐陽烈會那么生氣,怪不得他會那么狠,原來真是這樣!老天!
“他要是欺負了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我讓老爺子為你做主,讓他娶你!”
果然被歐陽烈說中了,可是,她怎么會那樣做?她愛她不假,可是并非就想得到他,她只是想看見他笑而已。“他不愛我,逼他娶我又能怎么樣?”她幽靈似嘆息。誰能讓他得到笑容,他就該娶誰。
“歐陽烈眼瞎了嗎?你那么漂亮,這么多年又對他那么好?他怎么會不愛你呢?”
“不愛我就是不愛我啊!”
“那他到底有沒有碰你?”
“沒有!”輕輕又似被踩了尾巴一樣對媽媽吼回去。
顧漫沙也爆發了,用食指戳女兒的腦門,“你這個死丫頭,這樣都拿不下!你是我顧漫沙生的嗎?你要是有我一半的本事……”
“好了好了我不想聽……”輕輕胡亂把媽媽往外推,“你出去!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女兒啊,聽我說,別穿得這么保守,妝別畫的那么淡……”媽媽還不死心的把著門縫對女兒喊。
“碰”的一聲,把媽媽的嘮叨關在門外,輕輕再也偽裝不下去,趴倒在鋼琴面上笑了起來,卻笑得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