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瀲滟一邊躲著司徒昊的攻擊,一邊在心里唾罵司徒昊不懂得憐香惜玉,結(jié)果一個沒注意,便被司徒昊一掌打在后背上,身體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躺在地上,水瀲滟只覺得后背火辣辣的疼,骨頭都像是被打碎了,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氣,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而司徒昊則愣愣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水瀲滟不會反擊。
“你……你不會功夫?”看著水瀲滟嬌弱無力地躺在地上,司徒昊也不由得心生憐惜,暗暗責(zé)備自己不該出手太重。
“誰說我會功夫了?你……你……你最好給我小心點,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聽了司徒昊的疑問,水瀲滟氣得滿臉通紅,倒不像剛才那般蒼白。只是這時她也不知自己該說什么,能說什么,只得逞一時之氣,出言威脅。
司徒昊當(dāng)然不會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反而笑了笑,疾步走近水瀲滟,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
水瀲滟見了他的動作,想躲,然而一動便覺得渾身都痛,只得躺在原地,任人宰割。而被司徒昊抱在懷里,她有一時間的僵硬,隨即發(fā)現(xiàn)這樣非常難受,只得漸漸放軟了身體,靠在司徒昊懷里,盡量把力量都壓在司徒昊身上。
水瀲滟就是這樣,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愿意受半分損失,這會兒被人抱著,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水瀲滟雖然心里覺得別扭,但是因為受了傷,她也不愿放棄這個機會,自己走路。
司徒昊見水瀲滟乖乖靠在他懷里,像一只聽話的小貓一般,又笑了笑,直接帶著她回了酒樓。他沒忘記水瀲滟還餓著肚子,更沒忘記酒樓還有一群人在等著自己。
只是到時候該如何解釋呢?難道說是路上撿來的女人?
司徒昊知道自己若是這么說的話他們必然不會放心,不過,自己是皇帝不是嗎?他并沒有必要什么都要向別人解釋,于是,最后他便決定什么也不說,就讓他們自己去猜好了。
果然,當(dāng)司徒昊帶著水瀲滟出現(xiàn)的時候,那酒樓的掌柜和小二便認出了她來,此時她已經(jīng)將整顆頭都縮在了司徒昊的懷里,似乎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司徒昊見了,知道水瀲滟的小心思,只是笑了笑,并沒說什么。而那掌柜也是聰明人,什么也不問,直接將司徒昊帶到安排好的雅間。
這里,他的隨從們正在焦急地等待著。
當(dāng)司徒昊走近,還沒進門,雅間的門便被人從里面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長得十分美麗,看得出是會武功的樣子,整個人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嬌弱,而是顯得極為英氣。
當(dāng)她打開房門,看見司徒昊懷里的水瀲滟時,一張原本明媚的笑臉頓時暗了暗,但隨即她又掩飾了過去,轉(zhuǎn)而讓開身子,請司徒昊進去。
這時屋里的幾人也都將目光放在了這個多出來的人身上,因為之前的麻煩,他們都已經(jīng)猜出此人的身份,只是司徒昊為何會帶她回來,而且還對她如此溫柔,他們卻不知道,只能在心里胡亂猜測著。
司徒昊在主位上坐下,卻沒放開懷里的水瀲滟,仍舊抱著她,這讓水瀲滟有些難堪,此時被這么多人注視著,她本就不好意思,這會兒又被人抱著放在腿上,讓她更加難受。然而,當(dāng)她試探性地動了動,司徒昊卻仍舊不松手之后,她便放棄了一切動作,只是在心里不斷鄙視自己。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送菜的來了。
水瀲滟原本一直縮在司徒昊懷里不想出來,這會兒聞見酒菜的香味,立馬就探出了腦袋,一雙眼睛亮晶晶地,一眨不眨地盯著桌上精美的食物。
這時眾人都沒動筷,他們原本正好奇著水瀲滟的長相,這會兒終于看見了,便只覺得眼前一亮,這樣的相貌,即使是在宮里他們也不曾見過。
然而,一時的驚艷過去,他們卻又感覺到危險。畢竟司徒昊的身份特殊,因此,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個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接近皇上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又是否知道皇上的身份?而皇上,會不會被她的美色迷住?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有多大的風(fēng)險?
一時間,屋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水瀲滟感覺極為敏銳,對于這變化自然是察覺到了,但她聰明地什么也沒問,什么也不說。只是視線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接著便轉(zhuǎn)眼繼續(xù)盯著桌上的食物。
司徒昊見她一直盯著食物,也覺得好笑,于是,他主動伸出筷子,夾了一道菜送進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這菜味道不錯,你們也都餓了,快吃吧,什么都別想,什么也別問,該知道的,早晚會讓你們知道。”
水瀲滟只看得流口水,于是,她也不顧及了,對司徒昊說道:“放我下去,你說了請我吃飯的。”
司徒昊看了看她,覺得這樣確實不太方便,于是也就放開了她,只是想到水瀲滟背上有傷,便讓人在他旁邊放了一個凳子,扶著水瀲滟坐在凳上,這才放手。
對于大家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探究目光,水瀲滟一律選擇無視,而是盯著桌上的菜,繼續(xù)自己之前沒做完的事情。
這一次,水瀲滟不像之前那般放肆,雖然速度仍舊很快,吃相卻均為優(yōu)雅,看得出教養(yǎng)很好,似乎出身高貴。
一頓飯,除了水瀲滟和司徒昊,所有人都食之無味,無不在猜測水瀲滟的身份,見了水瀲滟的舉止,他們也都猜測水瀲滟是否出身大家,畢竟像她這樣的長相,除非是養(yǎng)在深閨無人看見,外面必然會傳的沸沸揚揚。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水瀲滟的吃相舉止,都是她為了在外人面前讓自己顯得高貴優(yōu)雅查了很多資料之后學(xué)的,而且,之前之所以沒有關(guān)于絕色美人的傳聞,也完全是因為之前無人見過水瀲滟變成人類的樣子。
吃完飯后司徒昊一行人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幾人中唯一的那個女子和水瀲滟一間房,說是為了照顧,實則是為了監(jiān)視,這是女子首先提出來的,眾人也都一致點頭同意。當(dāng)然,他們是怕水瀲滟賴著司徒昊不放,所以才故意先下手為強。而司徒昊,對于才認識不久的水瀲滟,自然也沒有要和她同住一房的意思。
至于水瀲滟,雖然她更愿意自己一個人住一間,但此時她身上又沒錢,屬于寄人籬下,自然不敢有意見。再說,她寧愿跟那看起來冷冷的女子住一間,也不愿靠近笑面狐貍司徒昊。
于是,在任何人都沒有意見的情況下,水瀲滟和女子住進了同一間房。
而就在她一頭扎進被子,說是要好好養(yǎng)傷的時候,其余人也開始調(diào)查起水瀲滟的身份來。
當(dāng)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此時水瀲滟已經(jīng)睡醒了一覺,身上的傷也全都好了,渾身舒服得不行,而他們卻是灰頭土臉,因為任他們查遍了整座赤炎城,也沒有查到有關(guān)水瀲滟的半點消息。
他們倒是查到水瀲滟在快到中午的時候便出現(xiàn)在了赤炎城,而她的行動路線也都被他們挖了出來。只是這路線也太過簡單了。
水瀲滟先是進城,之后便沿著一條街一路上盯了人家的小吃攤子看了很久,然后,她便去了那家酒樓。之后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了,騙吃騙喝,在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逃走,然后被司徒昊抓回來。
她到底是誰?難道是憑空冒出來的?
他們雖然這樣疑惑著,但不久之后便推翻了這個猜想,此次他們是秘密出宮,根本不可能找官府幫忙,因此,現(xiàn)在他們只能吩咐各地的暗探查明水瀲滟的來歷。
水瀲滟早就知道這些人不放心自己,必然會去查她的身份來歷,但是反正他們什么也查不到,她也就不管。只是見眾人垂頭喪氣地回來,心里仍舊竊笑不已。
對于這些人的事情她并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她在想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怎么才能弄到錢?沒錢寸步難行,她現(xiàn)在算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因此,弄錢也就成了當(dāng)務(wù)之急。
或許是她運氣實在太好了,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獵物便上門了。
水瀲滟此時正坐在大堂的凳子上,關(guān)注著門口路過的行人。突然,一個渾身都掛滿價值不菲的玉飾,像個暴發(fā)戶的年輕男子進入了她的眼簾。
那人拿著一折紙扇,像是在故作風(fēng)雅,但身上的東西卻都價值不菲。
水瀲滟直直地盯著他,思考著是否應(yīng)該跟著他離開,然后打劫她,然而,或許是因為她的實現(xiàn)太過熱烈,男子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朝水瀲滟看來。
一時間,男子眼里寫滿了驚艷,水瀲滟看著他這樣的目光,心里有了主意。
“這位姑娘可是在看在下?”男子率先開口了,舉止倒是極其斯文。
“這位公子儀表堂堂,穿戴打扮更是不凡,小女子會被你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哦,是嗎?姑娘也這樣認為?”聽了水瀲滟的話,男子像是十分高興,直接進了客棧,朝水瀲滟走來。
水瀲滟不知男子為何會如此高興,但覺得這是個機會,于是笑得更加溫柔。
她不知道,這名男子一直自命風(fēng)流,家底殷實,而他一直秉持著公子如玉的原則,城里的好玉幾乎都被他買來,戴在身上。只是這一舉動卻并不被別人認同,甚至人家都覺得他的打扮像個暴發(fā)戶,而水瀲滟,不僅是第一個夸他打扮的人,更是一個絕代佳人,這怎能不讓他興奮異常。
只是他一得意,也就忘乎所以了,沒發(fā)現(xiàn),水瀲滟看的其實是他身上價值不菲的玉飾,而且,水瀲滟此時的眼神,里面明明已經(jīng)寫滿了算計,哪里有半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