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之煌凱旋而歸的時候,整個洛連城鞭炮四起,掌聲練練,歡呼聲此起彼伏,百姓口中喊著“戰神萬歲,戰神萬歲!”
聶王府的大廳內
聶之煌一身風塵,沒有停歇就趕回了聶王府,因為玄依等著她。
老遠看到一身的粉衣,盡管失去了記憶依然喜歡著粉衣。
“依……”輕輕的喚著,怕只是夢境。
“你回來了,一路辛苦。”若漓淡笑,面對他總有一股莫名的心疼,看他風塵仆仆急著趕回來的樣子不由有些感動。
“我怕我慢一點你就會消失。”
“我……”
“娘親,娘親。”小小的身子撲入若漓的懷里,有些警惕的看著聶之煌。
“爹爹呢?”若漓看了看周圍卻不見隱的身影。
“爹爹說,他現在不方便在,因為念兒想娘親了所以就來了。”
“依,這是你兒子?”聶之煌看著這個縮小版的司空大人不由好奇的問,心里雖然絲絲疼痛卻無可奈何。
“嗯,念兒,叫叔叔。”
“他看娘親的樣子跟爹爹看娘親的樣子一樣的,眼睛會發光哦。”
念一句話,就讓氣氛壓抑起來,尷尬的不知所措。
“咳咳,叔叔是你娘親的哥哥知道嗎?”聶之煌難得有這樣除玄依以外溫柔的表情,尊下來抱起念,心里竟然對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歡喜不已。
“是嗎?可是娘親不認識你。”
“因為你娘親忘記以前的事情了,念兒乖,叔叔讓下人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嗎?”
“你要讓娘親記起以前的?那娘親會離開爹爹么?”念,小腦袋轉向若漓,有些憂郁的說。
若漓身子一僵,心里泛起一絲疼痛,笑著搖了搖頭。
“那好,念兒就放娘親跟你講話,只借給你一下下哦。”
“好好,叔叔答應。”聶之煌心里詫異不已,小小年紀心智就如同成年人般心細,這孩子將來絕對是可造之材啊。
看著念兒離去,聶之煌看著玄依的表情,臉上滿是慈愛,這么多年了,她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穩重,只是眉宇間的憂愁還是很快能撲捉到。
“玄依。”
“玄依?”
“對,你是玄依,那個讓神人般尋在著的司空大人愛著的人。是龍鱗國太子納蘭澋楓愛著的人,也是我……”聶之煌沒有說下去,眼睛一直盯著玄依,看著她的變化。
玄依臉色變得蒼白,他說的每個人都讓她如此心痛,心痛到麻木,那么她跟她們有什么糾纏?
“師妹!”
一記驚喜的聲音響起,大廳外一身白衣如仙,單薄的肩頭卻搖搖欲墜,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上是憔悴滄桑。眼里的激動不予言表。
“師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天沒有奪去你的生命,太好了。”納蘭澋楓如風般過來,緊緊擁玄依入懷,真真實實的尋在。
“我收到煌的密函不敢相信,卻依然不會放過一絲機會,我在斷崖找了你整整五年,這五年你知道我們是怎么過來的?”
我們?玄依心一下子抽緊,不由掙脫他的懷抱,雖然這個懷抱溫暖得讓她懷念。
“楓,依失去記憶了。”聶之煌心痛的說。
納蘭澋楓臉色一變,蒼白如紙。
“請告訴我所有。”玄依顫抖的說,她知道該來的必定要來。
“五年前,你為了‘茵蠱’不傷到司空大人,狠絕的用自己的血來引誘它們,跌入斷崖。你知道你跌入懸崖的那刻司空大人……他瘋了……”
玄依身子晃了晃,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股窒息的感覺突然襲來。
“他……瘋了?”
“他大開殺戒,殺了斷崖所有去看的人,最后……”納蘭澋楓沒有說話,轉過了頭。
“最后怎么了?”激動的抓住他的手。
“最后縱身跳入懸崖。”
“依!”
“師妹!”
玄依昏了過去,而她的身子卻被隱接住,原來他一直在她的身邊,不曾離去,只是這樣默默看著她,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對她的好對她的愛,他心如刀絞,可是他卻不能自私的只歸他所有……她只能快樂的活著……
抱起玄依看了一眼聶之煌和納蘭澋楓縱身一躍消失在納蘭府。
“他是……”納蘭澋楓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人已消失的背影。
“你知道他?”
“若沒有猜錯,他是冰族的人。”
“已銷聲匿跡的冰族?”
“對,因為他用了‘冰凌玄步’,這個步伐已經失傳多年,卻只歸冰族所有,而剛才他已把‘冰凌玄步’運用的如此貫通,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玄依緩緩蘇醒,淚流滿面,是的她記起了,她叫玄依,她這一生仿佛只是為了追隨一個人而活著……而她以為死了一切就可以結束……原來,自己竟然活著,而他……
“漓兒……”隱心痛的看著玄依,他知道她記起了一切。
“隱,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活著?”
“只要我在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死。”
“不,他都不在了我活著有什么意思……”
玄依的一句話把隱傷得徹底,在她的心里那個人就真如此重要?比自己的死還重要?比念兒還重要?
“你死了念兒呢?你不要他了?”也打算拋棄他嗎?隱心里如萬只螻蟻撕咬著他。
“念兒?念兒呢?念兒呢?”
“娘親,娘親。”
緊緊抱緊這個寶貝,他真的死了么?丟下她和念兒自己離去了?不會的,這么厲害的人怎會死了?他是‘神’那……她是不會相信的。
“我想靜靜。”
隱輕輕退出了房,留下他們母子,盡管知道快失去他們了……
“娘親……”
“念兒,你爹不會死的。”
“爹爹不是好好的在么?”
“不,你親爹,親爹。”
“念兒只要一個爹爹就好了,娘親,我們跟爹爹在一起好嗎?”
“念兒……”
玄依不知道該怎么說,她能理解念兒的心,隱對他如同親生,她也不忍心……
房外一個痛徹心扉的人,絕世的臉上說無止境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