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風景秀麗的后花園,一處鳥語花香的絕麗地方,豪華的寬廣地界,一個精致的輪椅上坐著一個氣質絕麗的女子。
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裙,不施脂粉卻清雅絕倫的臉孔,卻因為那一雙失去靈氣的眼眸而黯然失色。而一張精致的輪椅,讓這個原本就失去生氣的女子坐在上面,更給她添了些許惆悵哀傷的感覺。
顏諾優思緒一直停留在前些日子,究竟已經過去了多少天了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想著那件事情,眼眸里漸漸有了些生氣,不過卻依然死氣沉沉,毫無波瀾。雖然自己的任性受到了懲罰,可是她并不后悔,這個地方,不是她所要呆的。她夢想的地方,她心里的人,應該還在等著她呢。
眼眸一直定定的看著遠方,內心揪著心一般的疼。浩然,不知道這個時候你是不是也和我同樣的望著這一片天空,想著同樣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可是女子卻絲毫沒有移開她的視線,眼眸一直定定的看著遠方。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天漸漸融入黑暗,黃昏漸漸來臨。
突然,顏諾優緩緩移動了一下眼眸,漸漸地下頭,看著一處地方愣愣發呆。看著輪椅上那雙沒有直覺,沒有力氣的腿,心在泣血。那個男人說得對,自己是出不了這個地方了,沒了這雙腿,自己哪兒也去不了,因為她已經是個廢人,沒有任何自主能力的廢人。
“小姐,我們該回去吃晚餐了。”一個女傭打扮的清秀女子一直在一盤看著顏諾優,一個下午都過去了,卻絲毫不見顏諾優有動靜,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
她是才來這里工作的仆人,以前的仆人好像全部都被遣散,現在的傭人都是和她一起進來的新人。而這里的老管家吩咐過她們,她們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眼前這位美的不似凡間女子的小姐,所以,來了這里快半個月了,她們卻是時刻提心吊膽的看著她。
這些天來,她也看出了小姐很不開心,但她是下人,所以不敢問什么。
“……”回答女傭的依然是沉默,這些天來,她也習慣了。
輕輕的來到顏諾優身旁,推著輪椅,緩緩往別墅而去。
雖然很不解,為什么這位仙子般美麗的小姐會不開心,但女傭也很有分寸,只是做著自己的工作,從不多口。這也正是她能夠被管家選中,而讓她專門伺候小姐的原因。
就餐的地方,已經被改為了客廳,一張差不多有十米長六米寬的大理石桌上。有可能是單琛睿心虛吧,這么多天來,自從自己醒來后見過他,跟自己說了半個月后舉行婚禮的事情后,就從來沒有見過他回別墅,從來沒有敢在顏諾優眼前露面。所以,豪華的別墅里,只有一大群傭人和一個顏諾優。
而顏諾優似乎沒有任何感覺,莫木的進著餐。
雖然身體麻木,意識也不大清楚了。可她腦子里依然深刻的記得,那個惡魔男人曾經告訴過她的話:不要試圖絕食抗議,因為那樣對你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想死?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愿,如果你真的心意已定,那么我會讓她們全部來陪你……
就算再笨,她也明白那個‘他們’指的是什么。她絕對能夠相信那個男人的話,因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已經能夠完全的讓她意識到,那個男人不僅僅是說說那么簡單。
她深信,那些話如果在她依然任性的情況下,會確確實實的實現。
“小姐,這是烏雞湯,少爺吩咐讓小姐喝下。”一個女傭恭謹的端著一盅冒著熱氣的湯送到了顏諾優桌旁,恭敬得表情如在伺候一位身份高貴的女王一般,絕無半點不敬。
臉上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回想著前面的日子。自從自己不能走路以后,每天晚上都會有補湯給她,而每天早上她身邊就必備一杯白白的牛奶。縱使心里有再多的抗拒,在想著那個男人的話之后,也頓時沒了氣焰,只能乖乖喝下那些東西。
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這樣的日子,讓她感覺度日如年。
她想念我外面的人和事,想念外面的天空,想念外面的朋友,想念她曾經的學校。
在喝完雞湯之后,顏諾優有些迷茫的看著透明的落地窗外,想著以前的學生時代,想著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眸子里滿是苦澀和掙扎。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接受命運,因為她斗過了,可是她輸了,輸的精光,輸的徹底,她什么也不剩了,本來以后可以把純潔的自己送個浩然,可是現在,卻是連那一丁點純潔也被那個無情的男人剝奪了……
“小姐,要去花園里散步嗎?”專門伺候顏諾優的女傭,恭敬的來到顏諾優身邊。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
而女傭也沒有再問,而是直接推著顏諾優就出了別墅,往后面花園而去。
花園里,有專門種植的花草,基本上是沒樣品種都有,一朵朵美麗的花朵,仿佛都開不敗似的,一個個珍奇斗艷,歡暢不已。一棵棵青青楊柳,垂吊在清澈的小溪旁,讓人心情好不舒暢痛快。一個個路燈,奇形怪異的立在寬闊后花園得四處,好不美麗。一張張精美的搖椅或躺椅、涼椅,更是把夜晚下的花園稱得更加的美麗,如一個黑夜里驕傲的女神一般,讓人不敢侵犯。
*
“琛睿,都半個月了,你還不準備回去見你的優兒嗎?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我可是在一旁勸過你的,而你卻是鐵了心要那么做的。”
一間豪華的公寓里,處處裝潢都透露著男子的陽剛氣息和冷硬霸氣,一張黑色的名貴沙發上,倒著一個氣質頹廢、憂傷的男子。
“不,不用你管我。”單琛睿聽著男子的話,一臉的不耐,手也不停的在空中飛舞,企圖抓住那個吵了他睡覺的討厭蒼蠅。
“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高傲,無所不能的單琛睿嗎?現在的你,怎么能夠保護好你的帝國,你的兄弟,還有你的……女人……”鐘明軒看著醉的一塌糊涂的單琛睿,滿眼寫著心痛。這個男人,他把他當作真正的兄弟,真正可以做朋友的人,可是他呢?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頹廢的在他這里逃避了十多天。丟下了那些為他打拼出生入死的兄弟,丟下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王國。
他知道那個女人,更見過那個女人,也了解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確有讓人著迷的本錢。而他作為單琛睿為數不多的死黨,所以也知道他們的過去。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已經長成大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兒了。所以,不記得小時候的約定也很實屬正常。可是,為什么好友就要那么死心眼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甚至不惜用上了他最為唾棄的卑劣手段。
“我不想聽,我現在好煩啊!優兒恨死我了,恨死我……”單琛睿無力的趴在沙發里,嗓音悶悶的說著。他好怕回去見優兒啊,因為他好怕看見她那雙仇恨的眼神,那雙恨不得他立刻死掉的眼神。
“單琛睿,你給我起來,為了一個女人,你至于嗎?如果你真的愛她,你現在就不應該在我這里頹廢,躲避著那個女人。你應該回去面對一切,面對那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簡直就是一個懦夫的行為,懦夫,你知道嗎?而你的婚禮就在后天,你現在這樣,還準備結婚嗎?”鐘明軒氣急敗壞的一把從沙發里拽起單琛睿,滿臉的痛心。這個好友,幾時變得這么懦弱,變得這么脆弱不堪了?當初意氣風發的他,到哪兒去了?如果真的愛那個女人,就應該回去面對,而不是躲在這里做縮頭烏龜。那樣的話,只會讓他和那個女人的關系,一輩子都停留在原點,更讓那個女子痛恨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