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一切煩惱,獨孤晴回到房間,想起大堂上儲君絕和趙旭祖的話。
“你是我四爺的女人?!?/p>
“我對貞娩姑娘一見傾心了。”
獨孤晴覺得是一個頭兩個大,非常的煩。琴還未放下,獨孤晴便重新抱起來到院子里,蹲坐在樹下以琴為友,輕輕地浮動著琴弦。
“啪啪……”良思苑的入口處,趙旭祖一邊鼓掌一邊進入,“貞娩姑娘真是彈得一手好琴,在下佩服?!?/p>
“是你?”獨孤晴不喜歡趙旭祖的突然造訪,就沖他適才在大堂上說的最后一句話,獨孤晴將他列入了輕浮這類人當中。
趙旭祖也是眼尖之人,自然將獨孤晴適才的那眼神中的心意,看得明白。至于獨孤晴將他列入輕浮之中,趙旭祖到也不介意,進去就在獨孤晴身邊坐下。
獨孤晴想開口讓趙旭祖離開她的身邊,可想想又算,想他們那么自大的人,又怎么可能會聽她的話離開。雖不想和趙旭祖同待在一棵樹下,可有不想離開這片靜土,便也只好湊合著,兩個人擠在了一起。
獨孤晴重新將心思放回她的琴上,適才的女人花,那悠悠的旋律又重新在獨孤晴手下逸出。獨孤晴在現世的時候是不怎么喜歡這首曲子的,可是在發生了那么多變故之后,她竟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一句如夢。
獨孤晴輕輕合上雙眼,沉溺在自己的情懷之中。曲子彈奏到一半,一聲聲悠揚的蕭聲漸漸傳入獨孤晴的耳中,令她不禁一震,因為那是女人花的旋律。
猛地睜開雙眼,就看見趙旭祖在吹蕭。獨孤晴沒有興趣知道趙旭祖為何會這曲子,靜下心來,繼續自己未完成的曲子。
“嗖……”獨孤晴感受到有什么東西自她耳旁掠過,帶著一陣驚人的寒意。后就聽到蕭聲停止,趙旭祖轉了個身離開了樹下。
“四爺,在下來到皇城,再怎么說也算個客吧,這就是四爺的待客之道?”趙旭祖之所以會停下蕭聲,是因為楚君絕送了他一只飛鏢,這才不得不離開樹下。只見趙旭祖一只手拿蕭。一只手握著飛鏢,搖頭道:“若在下完全沉迷于樂律之中,恐怕這條小命就不保了?!?/p>
“我說過,她是我四爺的女人,就算是趙神醫你也不許碰她?!背^無視趙旭祖眼中的那一抹精光,筆直向獨孤晴走去。
而獨孤晴呢,一直就沒有睜開過眼睛,也沒有停下翻動琴弦的雙手,忽略他們的爭斗。
“誒,慢著,貞娩姑娘可是說過,她不是您四爺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在下從今天開始就正式追求貞娩姑娘?!壁w旭祖見楚君絕走向獨孤晴,伸出手中的銀蕭,擋在楚君絕身前。
“好狗不擋道。”楚君絕見趙旭祖竟敢攔住他的去路,心頭的怒火更勝,眼神里已經盈滿了殺意,狠狠地掃過趙旭祖。
趙旭祖聳聳肩,回到“只可惜,在下是個人,不是狗。”看見了楚君絕眼里的殺意,趙旭祖也將手中的飛鏢狠狠擲出,這叫禮尚往來。
龍千海見趙旭祖竟敢用飛鏢射向楚君絕,就要上前,卻被楚君絕阻止,“我到要看看,你有怎么本事,敢跟我搶女人?!?/p>
兩人緊緊地打在了一起,一扇一蕭,出手非狠即毒。而獨孤晴呢,已經換了一首曲子,現在彈奏的是‘十面埋伏’。
借著激烈的琴音起伏,趙旭祖和楚君絕是越打越起勁,一直到樹下傳來“鏗……”的一聲響,琴弦斷了,琴聲戛然而止。
趙旭祖和楚君絕也停下了手下的招數,齊齊地看著獨孤晴。這時,獨孤晴才睜開雙眼,對楚君絕說到:“不好意思,琴弦斷了,打擾四爺的雅興了?!?/p>
雅興?楚君絕差點吐血,他們在過招,幾乎招招直逼要害,而獨孤晴到好,將他們的打斗當做一場好戲,成了雅興!
趙旭祖對于獨孤晴的話,也是挺驚訝的,從楚君絕進來到現在,無論發生什么,她獨孤晴都只是靜靜地自己彈琴,并且還彈著十面埋伏。
龍千海知道楚君絕現在是很怒,也記起了此行的目的,上前對趙旭祖說到:“本將此次前來良思苑,是對于一件案子要找貞娩姑娘,還請趙神醫先行離開?!?/p>
“龍大將軍的命令,在下怎么敢不從。”趙旭祖望了獨孤晴一眼,后對龍千海點示意,便離開了良思苑。
趙旭祖走后,獨孤晴也從樹下起來抱著琴望自己的房間走去。楚君絕到是沒有阻止,隨著獨孤晴之后,也走了過去,只是到了房門口的時候,儲君絕將龍千海留在門外,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獨孤晴坐在桌前悠閑地喝著茶,而楚君絕則靠著門,雙手抱胸立在那里,滿是怒意地看著獨孤晴。楚君絕看著獨孤晴自顧自喝茶的樣子,想起適才對趙旭祖射飛鑣,與他決斗的事情,開始迷糊,是怎么的情緒帶動著自己如此沖動?
是因為看到獨孤晴和趙旭祖兩人竟然琴蕭合鳴,花前樹下好似一對神仙眷侶。難道是因為自己看著獨孤晴和趙旭祖在一起而吃醋了?
楚君絕狠狠地甩甩腦袋,他將自己吃醋的想法甩掉,他堂堂一國之君,早就沒有心了又哪來的情?不,他楚君絕絕對不承認,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沖動。
“起來!”楚君絕過去狠狠地將獨孤晴自凳子上拽起來。
“你要做什么?!豹毠虑绫蛔サ纳郏胍獢D掉楚君絕的手,可是她越掙扎,楚君絕就握的越緊。
“怎么,你的良思苑不是沒有龍大將軍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亂闖的嗎,今天怎么又可以了。又或許說,趙旭祖不是外人,是你相中的小白臉?!背^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幾個字。
“趙公子是貞娩的什么人,用不著四爺來管。”獨孤晴也不示弱,狠狠地瞪著楚君絕,她獨孤晴的事還輪不到他楚君絕來管,即便他是個‘王爺’。
“你這女人似乎不長記性,我說過,你是我四爺的女人,就不許你接近其他男人?!背^用另一只手,鉗制住獨孤晴的下巴,力道大的幾乎要把獨孤晴的下巴捏碎。
獨孤晴想要開口否認楚君絕的話,無奈,楚君絕捏住他的下巴,痛地她無法開口說話。說不了話,獨孤晴就用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狠狠瞪著楚君絕,恨不得在他心上射出個洞。
楚君絕見到獨孤晴此刻幾乎要殺人的樣子,臉慢慢向獨孤晴的臉上靠近,鼻子碰到了鼻子,才說到:“給你兩條路,要么就承認你水性揚花,永遠是個下賤的女。要么就做我四爺的女人?!?/p>
楚君絕猛地放開禁錮著獨孤晴的雙手,害的獨孤晴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直接撞到了桌角上,痛的幾乎要掉下眼淚。
努力擠下幾乎要掉出來了的眼淚,獨孤晴抬頭對上楚君絕,道:“如果我承認自己是四爺的女人,那和我承認自己水性揚花,永遠是個下賤的女有什么區別?!?/p>
“你什么意思?”楚君絕沒有想到,獨孤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唔……”
楚君絕伸手擦拭唇上的血跡,拳頭緊握恨不得一拳揮向獨孤晴??墒?,楚君絕的心魔阻止了他瘋狂的舉動,他怕真的一拳打過去,獨孤晴的命就沒了。
“怎么,你可以和別的男人甜甜蜜蜜,琴蕭合鳴。就不能來伺候一下四爺我嗎?”楚君絕一步一步向獨孤晴靠近,而逼的獨孤晴一步一步后退。
退到了房間左邊的書架前,楚君絕雙手壓在書架上,將獨孤晴困在中間。
再無退路,獨孤晴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楚君絕說到:“怎么,四爺總是提到貞娩和趙公子琴蕭合鳴的事,難不成是四爺吃醋了。”
又是吃醋這個詞,楚君絕愣了一下,后重重地向獨孤晴的身子擠去,頭壓在她的耳邊說到:“讓我吃醋?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不過是提醒你,總有一天,你會求著成為四爺我的女人,不過,我不喜歡一個被千人睡過萬人抱過的身子?!?/p>
楚君絕放開獨孤晴后,滿身怒火地離開了房間,空留下他甩門時造成的巨大聲響。
獨孤晴無力地依著書架滑落在地,腦海里滿是楚君絕的那一句:“總有一天,你會求著成為四爺我的女人。”
會嗎?獨孤晴真的會有一天像個乞丐一樣,乞求楚君絕,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嗎?不,絕對不會,獨孤晴知道自己決不會如此下賤。
可是接下來的事,又有誰能夠知道呢?不安仍是充斥著獨孤晴的腦海,久久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