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獨孤晴和蘭翠在御花園呆到很久才回汝傾殿,接近宮門就看見韓思漪在宮門口張望著。
“娘娘,您終于回來了,圣上都等好久了。”一看見獨孤晴回來了,韓思漪就急忙迎了過去,先前的緊張都放回了肚子里,留下微笑接獨孤晴回正殿。
獨孤晴一進正殿,韓思漪和蘭翠就很識相地離開了。空留下獨孤晴和楚君絕兩人在這個偌大的正殿里,大眼瞪小眼。
楚君絕招招手,示意獨孤晴過去。可是,看著楚君絕此刻臉上的笑容,獨孤晴竟不敢上前,心里有著莫名的一種不安。
見獨孤晴沒有動,竟然視他的話為空氣,楚君絕的眉宇微微皺起,站起身親自將獨孤晴‘請’到他的大腿上。
坐在楚君絕的大腿上,獨孤晴感到很是不安,今天自己有做過什么事情,可以讓楚君絕發怒嗎?獨孤晴回想了一下,應該是沒有,可是來自對楚君絕的這種不安,獨孤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娩兒除了想朕,還想了誰?”楚君絕帶著危險的氣息漸漸靠近獨孤晴,倚在她的發間,輕輕地說著話,他的氣息溫溫地劃過獨孤晴的脖頸,有著微妙的感覺。
楚君絕的話是什么意思?獨孤晴想不明白,也沒有多想,就回答他:“沒有,娩兒就想著圣上一個。”
“唔……”獨孤晴敢到一絲疼痛,楚君絕咬上了她的脖頸,麻麻的,痛痛的。獨孤晴剛想把楚君絕推開,就聽到他說到:“為什么要騙朕,你的心里明明想著千海,卻要騙朕,真當朕是個傻子嗎?”
龍千海!獨孤晴的心一震,這是中午才剛問的韓思漪,怎么那么快就會傳到了楚君絕的耳中,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當時在場的就獨孤晴、韓思漪和蘭翠。下午,獨孤晴和蘭翠去了御花園,韓思漪被獨孤晴留在殿中休息。兩個人,到底是誰泄露的消息,如果沒有人泄露的話,難道是楚君絕在暗安插了眼線?
獨孤晴想不明白,她的任何一絲舉動,都好象是在楚君絕的監視下,生活著。
看著獨孤晴一臉迷茫的樣子,楚君絕沒有聽到獨孤晴的反駁,知道她是真的在想著龍千海。就像被人背叛了一樣,楚君絕的心里恨不得殺了獨孤晴,為什么要再次背叛他?
“放過大將軍吧!”獨孤晴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讓楚君絕放過無辜。龍千海是楚慶國的兵馬大將,他的才華應該放在抗戰上,而不是流配邊疆。
剛剛才被壓下的怒火,在獨孤晴的一句話上,又重新點燃,楚君絕的所有耐心都被磨光了,他現在的心里只有憤怒。是獨孤晴對龍千海的牽掛怒了楚君絕,是獨孤晴不敢在上午的甜蜜之后,又來狠狠地扎了他一刀。
有一種真心被踐踏的感覺,楚君絕絕對不允許獨孤晴背叛他。單手鉗住獨孤晴的下巴,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交匯,楚君絕對著獨孤晴說到:“放過?你應該還記得朕說過什么吧,你是朕的,決不允許你想著其他男人。”
“你想怎么樣?”獨孤晴不顧楚君絕鉗制著自己的下巴,也不顧楚君絕重重力道下傳來的痛,她是明白楚君絕誤會了她的意思,可是她沒有興趣去解釋,因為,就算她磨破了嘴皮楚君絕也不會相信她。
“好好在這個殿里呆著,不許你再想著龍千海,否則別怪朕不客氣。”楚君絕恨獨孤晴想著龍千海,恨她對自己的不在乎,很想一手捏碎她的脖子,可是,他下不了手。
楚君絕甩袖離開了汝傾殿,因為他怕,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忍不住要傷害獨孤晴。楚君絕離開了,可獨孤晴的心竟也跟著有一絲失落,說不清,就讓他模糊著。
楚君絕這一走,半個月都沒有再踏進汝傾殿。
楚君絕不來,獨孤晴到也落的清閑。期間,鳳娘來過一次,單獨和獨孤晴聊了一會,鳳娘告訴獨孤晴,在韓思漪和蘭翠之間定有一個是奸細。因為鳳娘安排進朱府的人,竟被朱大少識破后加害了,朱大少還上鳳樓挑釁,要鳳娘給個說法。
如此計謀,除了當天在場的四個人,無人知曉。獨孤晴不可能自己害自己,而人是鳳娘選的,在這一場計謀中,鳳娘也算個軍事,人被害后,鳳娘并沒有放棄。鳳娘做事都喜歡留一手,當日給獨孤晴她們看的人只是她選的其中一個,所以鳳娘依然在為獨孤晴安排著,她決不可能是破壞這場計謀的人。
那么會是誰,是蘭翠,還是韓思漪?
獨孤晴不愿相信是韓思漪,也不愿相信是蘭翠,畢竟兩個人都曾是獨孤晴所信任的,她不希望有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來背叛她。
自鳳娘告訴有奸細之后,獨孤晴就開始留意韓思漪和蘭翠。
蘭翠還是和以前一樣,活潑單純,不知道防范。可有一次,當獨孤晴午夜睡不著,經過韓思漪房門口的時候,竟發現睡夢中,韓思漪哭泣著。
想起韓思漪平日的笑容,配上夜里的哭泣,獨孤晴越來越不明白韓思漪,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有著什么樣的過去和傷痛。
將哭聲掩埋在白天的笑容里,獨孤晴知道,韓思漪是個有仇恨的人。若不是獨孤晴無意間的發現,估計獨孤晴永遠都不會知道,笑容背后的韓思漪會是如此辛酸!
回首間,韓思漪跟著自己的日子已經有三個月了。這些日子以來,韓思漪給獨孤晴帶來了歡聲,她總是可以輕易地讓心情低落的獨孤晴擁有好心情。不管怎么想,獨孤晴都想不到韓思漪要害她的理由,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失誤?獨孤晴不知道,再也分不清真假。
“蘭翠,思漪呢?”獨孤晴從內殿出來,沒有看到韓思漪,覺得很奇怪。隨手拿起一件披風,獨孤晴在這殿里也悶的慌,想出去走走。
蘭翠知道獨孤晴要出去,急忙拿上暖爐,回到:“奴婢也沒有看見,定是看著娘娘看沒有醒,先前出去了。”
獨孤晴也沒有再想,整天呆在這殿里,也是膩了,出去走走也是無可厚非。
沿著一路旺盛的梅花,獨孤晴漫步花下,享受著來自梅的傲骨風情,心情很好。緩緩靠近梅花林的盡頭,亭中有著兩抹人影,其中一個是誰,獨孤晴沒有見過。可是另一個,獨孤晴卻是怎么也不會不認得,那就是韓思漪。
蘭摧一見是韓思漪,單純的她就遠遠地叫著:“思漪姐姐。”
獨孤晴見阻止蘭翠也已經來不及了,便不慌不忙地向著亭中的人走去。
“奴婢參見娘娘!”“臣妾參見娘娘!”獨孤晴一進亭,韓思漪和那另一個女子就急忙向獨孤晴下跪行禮。
臣妾?獨孤晴著那女子的稱呼,難道她是楚君絕的妃子?
“起來吧。”猜想歸猜想,總不能讓人一直跪著說話。獨孤晴看清了那女子的長相,到也是清純秀麗,很是柔美,“你是圣上的妃子?”
“回娘娘,臣妾是一年前進宮的,被封為華貴人。”那女子見到獨孤晴似乎很是害怕,回話是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而看向韓思漪,此刻的她也沒有了往日的笑顏,垂頭沉默著。
獨孤晴沒有再說什么,華貴人也不敢與獨孤晴坐在一起,立在一旁。現在獨孤晴的心緒很亂,她沒有想到韓思漪和華貴人竟然認識,更沒有想到,這一撞見,更是撞沒了韓思漪的笑容。
韓思漪曾幾次抬頭看獨孤晴的臉色,而獨孤晴只是靜靜地喝著茶,或是望想亭外。感受到了獨孤晴安靜下的怒火,韓思漪也看到了華貴人的顫抖,手心全滲出了汗。
“娘娘,請放過華貴人吧?”韓思漪知道,獨孤晴此刻定是非常痛恨自己的欺瞞。可是選擇的是她,她不想讓華貴人受傷,她可忘不了那日在汝傾殿的慘劇,四個華貴的嬪妃一瞬之間全部沒有了好下場。
“華貴人是吧?”獨孤晴放下茶杯,看向華貴人,伸手指著旁邊的座位,道:“坐下來吧,既然都是圣上的妃子,華貴人就不必與本宮客氣了。”
華貴人也是嚇著了,見獨孤晴要自己坐,因為是獨孤晴要怎么樣,也像韓思漪一樣急忙跪了下來,“娘娘,臣妾不敢。”
獨孤晴看著眼前這動不動就下跪的華貴人和韓思漪,頭都痛了,自己有那么可怕嗎?獨孤晴揉揉太陽穴,起身離開了亭子,“該干嘛就干嘛去,本宮不是殺人魔。”
簡直不敢想象,華貴人剛才的表情和舉動,包括韓思漪的話,好似獨孤晴會殺了她們一樣。無奈地搖頭,獨孤晴想甩開雜念,可是韓思漪的事就是怎么也甩不開,也幾乎成了一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