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一覽無遺,只有紫衣一人,掉在地上的鞭子血跡斑駁,看的無名渾身殺氣驟升:“她人呢?”
紫衣被他毫不掩飾的殺氣嚇得一哆嗦:“三…三少爺?”
無名冷冷的望著她,眼底波濤洶涌。
紫衣本還想存個僥幸心理,無名不可能知道月丫丫被她抓了,可是一看到無名的眼神,不敢打馬虎眼了:“我…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她突然就不見了,突然就消失了……”紫衣恐懼得一邊搖頭一邊后退,可是小小的一間屋子里就那么巴掌大的一片地方,她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無名目光從帶血的鞭子上移開,沉聲道:“最后一遍,她人在哪里?”
紫衣腿一軟撲跪在地上:“我真的不知道,三少爺,奴婢發誓,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她真的突然消失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求三少爺繞了婢子吧,婢子再也不敢了!”紫衣砰砰砰的磕頭,好像那頭不是她自己的,一點兒也不心軟,幾下就磕得通紅,如果地面是磚頭的,估計早磕爛了。
“你是江眠飛身邊的紫衣?”無名壓下心中的怒火,他不能慌,她還在等著他去救她。
紫衣一愣,抬起頭:“三少爺認識我家公子?”又急忙磕兩個頭,“請三少爺看在我家公子的面上饒了婢子這一回吧,婢子再也不敢了!”
無名冷哼一聲:“你家公子的面上?那我就把你交給你家公子可好?”
紫衣渾身一顫,公子知道了她還焉有命在?不不,死還是好的,就怕她會生不如死!
跟了江眠飛那么久,江眠飛的手段她最是清楚不過。
她原想著無名只是認識公子,可能以前見過她跟在公子身邊,但是并不知道她已經被公子趕走了,現在一聽這話,她就明白她錯了!
再次落在公子手里,她還不如自己了結算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還沒有看著月丫丫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不甘心就這么死!
無名在屋內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不可能有密室,心更是沉了一沉,紫衣在越過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這里是她唯一容身之處,可是丫丫卻不在這里,她還能把她藏到哪里去呢?
紫衣一看到無名嗜血的眼睛就恐懼的連連磕頭:“三少爺,你相信奴婢,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奴婢是恨不得殺了她,可是奴婢對我家公子發過誓,絕對不會害她性命,奴婢抓她只不過是想解解氣罷了,可是她突然就消失了,奴婢絕不敢欺騙三少爺,三少爺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無名俯身撿起地上的鞭子,看著鞭子上的血跡,心一陣陣抽痛!
*
月丫丫躺在地上,心依然在痛,那么痛那么痛,她覺得自己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同時她又那么開心,竟然是無名,第一個來救她的竟然是無名!
難道真的是天意?
關關女巫說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會是她的真命天子,經過這些天無名對她的態度,她已經想要放棄,可偏偏此時第一個來救她的人是他!
他剛剛那么悲憤,那么傷心!這都是她親眼目睹的,假不了,他心里是喜歡她的!所以才這么擔心她,看到帶血的鞭子會憤怒、心疼!
這樣想著,仿佛那噬心的痛也不那么難以承受了!
月丫丫很想馬上現身告訴無名她沒事,可是她又不敢,上次她在轎子憑空消失就已經沒有辦法解釋了,如果這次再憑空出現,她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名押著紫衣離開。
沒關系,這樣也好,她可以好好看看,無名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至于紫衣,就讓她信誓旦旦的去說吧,反正沒人會相信她的!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痛才開始一點點消失,月丫丫卻覺得已經過了幾萬年那么久,其實才不過半個小時而已。
她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只有她自己能看到自己透明的身子,她躺在地上,慢慢的積攢力量。
當月丫丫終于恢復了一定的體力后,無名帶著紫衣早已經離開多時了,陰暗的小屋門大開著。
月丫丫翻身坐起來,身上粘糊糊的,一身的冷汗,可是盡管如此,她卻覺得身上輕松了好多,因為沒有了那噬心的痛。
離開之前,月丫丫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她在異世界遇到第一次危難的小屋,屋里那抹殘燈依舊,她看了很久,想到了很多,竟然覺得這個小屋是她生命里不可獲缺的一筆,因為在她躺在小屋地上恢復體力的一段時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迎著早上的陽光,月丫丫解除了隱身咒,帶著笑容離開了小屋。
城內到處充斥著一種緊張的氣息,街上人很少,偶爾幾個也是行色匆匆!
發生什么事了?
月丫丫拉住一個提著菜籃的婦人:“大嬸,請問一下城里發生什么事了嗎?”
“唉,誰知道呢?今天天不亮官兵就到處搜人,在找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看姑娘這年紀,老婦勸你還是趕快回家吧,免得被官兵錯抓了去。”
月丫丫一聽就覺得官兵要找的人就是她,難道是無名?月丫丫想著笑容不自覺的就爬上了臉頰,抬腳打算去丞相府找無名!
“月姑娘!”
月丫丫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后有人叫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香杳。
香杳奔跑著過來,一點兒也沒有了高貴優雅的風韻:“月姑娘,終于找到你了,快跟我走吧,公子快急瘋了!”
“公子?香杳你說的是哪個公子?”
香杳愣了一下,復雜的看了月丫丫一眼:“江眠飛江公子?!?/p>
月丫丫一驚,心底同時升起一股難言的愧疚,默默的任香杳拉著她走。
她消失了一夜,阿飛一定擔心死了!如果他知道昨晚她發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會更擔心,月丫丫暗自決定不能把蝕心蠱的事情告訴他,不止他,她不能告訴任何人!
可是想到紫衣說每天都就會發作一次,她又能隱瞞多久?
幸好發作的時間是早上,她只要說在睡懶覺應該能瞞一段時間吧。
紫衣說過這蠱是無解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等她自己搞清楚了再決定說不說吧,免得他白白擔心!
如果小草在就好了,她只要動動手指,管它什么病還是毒馬上沒事了,對呀,她找小草去不就行了,反正紫衣說過這蠱毒死不了人,頂多她多受點罪,回頭就去打聽小草的方向。
唉,還是小草聰明啊,成了神醫害怕會沒有銀子花嗎?給一個有病的大款治治病就有花不完的錢了,既得了名聲又有了銀子!哪像她,這么俗,只知道變現成的銅臭!
這樣一比較起來,她們六人要的法術好像只有她的俗到家了!
“你能不能走快一點兒啊?”香杳對月丫丫的心不在焉很是憤恨。
“啊,哦?!痹卵狙拘睦镂鼌s沒有反駁,她也想早一刻讓阿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