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丫丫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冷下臉來道:“我得罪過你嗎?”
香杳神思一晃,笑得很無力,搖了搖頭:“有些人天生就招人嫉妒,無關(guān)得罪與否。”
月丫丫又無話可說了,站起身來道:“麻煩你幫我轉(zhuǎn)告阿飛,就說我走了,讓他不必擔心。”
清冷的聲音隨之傳來:“你知道外面現(xiàn)在有多少人在等著抓你嗎?”
“我知道。”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那你覺得你就這樣走了他可能不擔心嗎?”
月丫丫轉(zhuǎn)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覺得沒必要跟她解釋,又覺得她也是好心,還是解釋了一下:“不會的,你只管這樣跟他說,阿飛知道我不會有危險的。”就算上一次他忘記了隱身術(shù)的事情,那么她相信經(jīng)過“妖女”一說,他也應(yīng)該想起來了。
“站住!”香杳厲聲攔住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可是走到月丫丫面前看到那一臉的冷然時,便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人,總是在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個女人不知好歹,可是跟她并沒有關(guān)系,她只是羨慕她、嫉妒她,有時候她真想像紫衣和綠蓉愛的自私一點兒,可是她就是她,她做不到去傷害自己心愛的人,寧可一個人懷抱著痛苦。
“你是要去找燕三少吧,那就不必離開了,他就在這里,跟我來。”這時候的香杳心里又多少帶了一絲希望,她希望公子在被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棄傷害之后,可是看到她的存在,哪怕不是因為愛,只要看到她就好。
“就在里面,你自己進去吧,公子和三少都在里面。”香杳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她也想留下來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會怎么選擇,可是她不敢,呵呵,她是多么卑微而懦弱啊!
月丫丫望著香杳孤寒的背影,心底涌起濃濃的憐惜,轉(zhuǎn)身,輕輕叩響了門。
無名和江眠飛相對沉默,氣氛陷入凝固狀態(tài),月丫丫的敲門聲驟然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進來。”江眠飛聽到敲門聲登時松口氣,心里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也許打從內(nèi)心里,他還是想要做一回小人的吧。
“丫丫?你怎么還沒睡?”看清來人,江眠飛更快一步迎上前去。
月丫丫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我、我聽說你們在這里,所以過來看看。”月丫丫不敢看江眠飛灼痛的眼神,繞過他走向無名,“無名,這么晚你們不睡覺在說什么啊?”
無名帶著寵溺的笑摟月丫丫入懷,月丫丫僵了一下,咬了咬牙,沒有推開,她知道這樣阿飛會很難過,可是她沒有辦法,長痛不如短痛,只有徹底的絕了阿飛的念頭,他才有可能接受下一份感情。
“沒說什么,我來想接你到丞相府去住,眠飛說你睡下了,等你醒了再說。”
“哦。”月丫丫吶吶的道,“我本來睡了,后來又醒了,去丞相府住,現(xiàn)在嗎?”
“嗯,現(xiàn)在外面到處在搜捕你,對了丫丫,越天擎到底為什么抓你?”
“哼,別說了,那個禽獸太子,有了那么多女人還不知足,竟然跟我說什么喜歡我,非要我做他的太子妃!”想起這點兒月丫丫就氣不打一處來,現(xiàn)在竟然還把她當妖女來抓,她非要好好去教訓那個禽獸一頓不可。
無名聽了心底的怨恨越發(fā)濃烈,越天擎!他為什么總是要搶屬于他的一切!以前是太子之位,現(xiàn)在是心愛的女人!
可是當他低頭看到月丫丫憤恨的樣子,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輕拍著她安慰道:“好了,不氣了,這件事情恐怕不好處理,你先到我那里住一段時間,等過幾天我送你去吳國。”
月丫丫猛然推開他:“為什么送我去吳國?”
江眠飛帶著自嘲的笑意,冷眼旁觀兩人的恩愛,聽到月丫丫的這句質(zhì)問的話才收起所有的表情,平靜的坐進椅子里,開口:“丫丫,主上也是為你好,住溫柔鄉(xiāng)會有損你的名譽,住丞相府不太安全,要確保越天擎找不到你,只有送你去吳國,吳國有我們的總部,那里沒有越天擎的勢力,絕對安全。”
江眠飛疏遠的口氣讓月丫丫覺得心底發(fā)涼,覺得心痛,她忍不住抓緊了無名:“我不會走的,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無名心底暖暖的:“丫丫,別鬧了,你知道的,我不能離開,總之我答應(yīng)你,等這里的一切結(jié)束,一定親自接你回來,好不好?”
月丫丫沉默著不說話,她再思考著要不要把她所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無名,想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抬頭笑了笑:“我們先去你那里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為什么不在這里說呢?如果介意我的存在,我可以把地方給你騰出來。”江眠飛冷清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無名和月丫丫都愣愣的看看著江眠飛那說不出孤寂的背影,兩人心底同時浮起愧疚。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心疼,無名緊了緊手臂,他也覺得愧對江眠飛,可是依然不喜歡看到心愛的女子為另一個男人心疼。
“丫丫,你想跟我說什么?”
月丫丫收回目光,愛戀的望著眼前這張讓自己心動的臉,那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讓她開不了口,她低下頭,好一會兒才低低的說道:“無名,如果我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了,你還會愛我嗎?”
呼,終于問出來了,月丫丫覺得心里輕松多了,然后抬起頭,視死如歸的望著無名。
無名的神情,有些奇怪,好像沒有表情,又好像沒有聽到,在疑問:“丫丫你說什么?”
“我,我,你知道我是從太子府里逃出來的吧?”
無名無意識的點點頭,心底卻漸漸升起一絲莫名的慌亂。
“他,他給我吃了那種藥?”
無名握緊拳頭:“他…侵犯了你?”
“不是他,在他想侵犯我的時候我逃出來了!可是…我已經(jīng)中了那種藥,所以……總之就是我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了,這樣你還愛我嗎?”
半天等不到無名的回答,月丫丫的心越來越冷,一點兒一點兒松開了抓著他的手。
“是誰?”
終于等到了他的話,卻是這兩個字,月丫丫失望的道:“是誰有什么關(guān)系嗎?不管是誰,我已經(jīng)失身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我殺了他!”
“殺了他?呵,你是想殺了我吧?”月丫丫眼里已經(jīng)沒有一絲溫度,不止眼里,心更冷。
無名感覺抓著自己的手驀然松落,再看月丫丫眼底的失望和冰冷,立刻緊緊的抱住月丫丫,憤怒道:“丫丫,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嫌棄你?怎么會想要殺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月丫丫被他的憤怒搞得忘記了反應(yīng),好一會兒才掙扎開來,滿眼希翼:“你說什么?”
無名嘆息的抱住她:“你呀,我是心疼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到了傷害,我要殺侵犯你的人,是因為他該死,我更想殺了自己,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
“無名!”月丫丫欣喜的窩進無名懷中,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我們都忘了這件事吧,不管是誰侵犯了我,但是他都是為了救我,我們就當這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吧。”
月丫丫不想說出那個人是江眠飛,在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后,她怎么能告訴他,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正是他最好的朋友。
江眠飛站在門外,這一刻心如死水,幸福總是離他那么遙遠,每一次當他以為老天爺給了他一絲希望的時候,轉(zhuǎn)眼就被她狠狠的撕裂!
胸口傳來一絲輕輕的蠕動,跟著一下噬咬的疼痛,江眠飛捂住胸口,踉蹌著飛奔離開。
*
“香杳姑娘,阿飛呢?”月丫丫與無名手拉著手出現(xiàn),當看到轉(zhuǎn)過身的香杳那一雙紅腫的眼睛,月丫丫吃了一驚,“你!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香杳擦擦臉上的淚痕,根本不理會月丫丫,恭敬的對無名道:“主上。”
無名點點頭:“你們公子呢?”
“公子回莊了。”
無名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你受了什么委屈嗎,哭什么?”
“沒有,香杳只是替公子覺得難過。”
月丫丫聽了心里一痛,張了張口卻無話可說。
無名緊握一下她的手,對香杳道:“跟你家公子說一聲,月姑娘我?guī)ё吡恕!?/p>
“是,主上。”
月丫丫默默的跟著無名的腳步,一頂墨綠小轎停在溫柔鄉(xiāng)后門,臨上轎了,月丫丫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香杳,后者正漠然的看著她,竟然讓她覺得無顏以對,急忙彎腰鉆進了轎子。
轎子剛剛拐入大街,就碰到一排官兵攔轎。
“大膽,燕三少爺?shù)霓I子你們也敢攔!活膩了吧?”
“三少爺恕罪,太子殿下親自下的命令,任何人都要接受檢查,卑職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三少爺不要為難卑職。”
無名輕輕對月丫丫耳語一句,掀起一角探出頭:“什么事弄得這么人心惶惶?”
“回三少爺,卑職們奉太子之命捉拿加害太子的妖女,還請三少爺配合。”為首的畢恭畢敬的對無名回答,只是低垂著的眼中并沒有一絲恭敬,而是不屑,丞相的公子又怎么樣?跟太子作對早晚沒有好果子吃!太子可是特意吩咐,其他朝中重臣的轎子倒也不必這么較真,但是燕無名的轎子就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檢查清楚,就連轎子邊上的根本也要一個個驗明正身。
“怎么,李統(tǒng)領(lǐng)的意思是本少爺窩藏妖女嗎?”
“三少爺誤會了,卑職絕無此意,卑職只是例行公事。”
“這么說李統(tǒng)領(lǐng)是一定要為難本少爺了?再不讓開信不信本少爺現(xiàn)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呦,這是誰呀這么大口氣?敢要本太子手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