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涌回腦海,臉不禁紅了起來。我扭頭看向旁邊,咦?沒有人。我再看另一邊,整間房間里安安靜靜的,除了我再沒有別人了。難道我是在做夢,昨晚根本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我坐起身,媽呀!渾身又酸又痛。我不是在做夢,一定不是。可是,林軒人呢?他一大早去哪兒了?
我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鐘,哇!我快來不及了,我今天要搭飛機回國啊!我趕緊起床,進浴室洗漱,盡管渾身酸痛,也只有忍著了,我可不想誤了班機。
換好衣服,背上我的背包,迅速沖下樓。
“咦?怎么這么晚?”老爸正在沙發(fā)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報紙。
“爸,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這么晚還沒去上班,一定有問題。
“昨天和你媽去玩了一天,剛回來一會兒,今天公司沒什么重要的事,我在家休息。”老爸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看來玩得很開心。
“哎呀!快來不及了!”我看著手表大叫,“老爸,麻煩你送我去機場。”
“咦?林軒不來接你嗎?”
聽老爸這么一問,我的臉馬上垮了下來。“我不知道。”我醒來就沒見到他,我一度以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夢,可是身上的痕跡在在表明,那不是夢,那件事實實在在的發(fā)生過。“我快來不及了,不管他了。”我恢復(fù)活力,拉起老爸往外走。
“打個電話問問林軒,看看他在哪。”老爸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拿出手機,給林軒打電話,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他關(guān)機的訊息。
“他關(guān)機了。”我沮喪的收起手機,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也許是手機沒電了,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亂想。”不亂想才怪,他的失蹤,我一時真的很難接受。他就算是回“神”去處理什么事,他也應(yīng)該跟我說一聲,或者留個字條什么的,但我找過了,整間屋子里,都沒有他留下的只言片語。我該怎么想?他這樣讓我很受傷。
“你真的沒亂想?我看不像,你是我的女兒,你的個性我很清楚。”老爸一邊開車,一邊分心看我的表情變化。
“爸,你專心開車啦,我還這么年輕,不想這么快死。”我開玩笑的說。
“你這傻孩子,說的叫什么話?別老說死啊活的。”老爸緊張兮兮的說。
我只是笑笑,爸媽就我這么一個女兒,他們平時雖然對我狠了點兒,但還是關(guān)心我的,聽到我說死字,老爸總是很緊張。
老爸溫和的看了我一眼,說:“佩佩,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說出來讓爸爸聽聽看,說不定爸爸能給你出點主意,別悶在心里胡思亂想。”
我看著老爸的側(cè)臉,讓我跟老爸談,我還真開不了口。
“我是你爸,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說的?你媽那人個性那樣,你也不可能跟她談,除了爸爸之外,你還能跟誰談?”
是呀!除了老爸之外,好像真的沒有誰能跟我談?wù)摳星樯系氖铝恕Q帕犭m然是我的好朋友,但她對感情的事有點迷糊,經(jīng)常都是一知半解,她肯定是不能給我出主意了,頂多安慰我。爸爸是個男人,也許他會知道林軒在想什么?畢竟同是男人,會比較了解男人的心理。
“其實,我跟林軒,我們……”哎!我真的說不出口,跟老爸談這種事,真的很難為情啊!
“我知道。”老爸平靜的說。
我驚訝的看著老爸,我都還沒說,他怎么會知道?
“你的脖子上有痕跡,我無意中看到了。”老爸的語氣平靜,一點也沒有驚訝之類的情緒。
我不禁臉紅,我的脖子上的確有吻痕,所以我圍了一條圍巾,沒想到還是讓老爸看見了。既然老爸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隱瞞,索性說出來,也許他能給我出主意呢!
“今天早上我一覺醒來就沒有見到他,房間里也沒有他的只言片語,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以前都會來接我,這次竟然沒來,打電話又關(guān)機,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這么做到底意味著什么?或許他就是想告訴我,他只是想玩玩,玩過之后,一切就結(jié)束了。”
“不要胡思亂想,林軒不是這樣的人,他也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處理。”
“我也希望是這樣,可他至少要給我留句話呀!”當我找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不見他的只言片語的時候,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我曾經(jīng)看到一本書上說,在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后,醒來發(fā)現(xiàn)男人失蹤了,那就表示他只是想玩玩。我現(xiàn)在的情形就是這樣,林軒是不是也只是想玩玩?
“男人是不善表達的動物,你不能用你的主觀意識去猜測他的心意,他也許只是單純的有事要忙,急急忙忙中就忘了給你留口信了呢?”
我看向老爸,“是嗎?你當年也是這么對老媽的嗎?”
“我當然不是。”
“那不就是了,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跟你一樣的。”
“哎呀!”老爸拍了一下腦門,一臉懊惱。
老爸一定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我笑瞇瞇的開玩笑說:“我老爸是什么人啊?哪是別的男人能比的?”
“你這丫頭就是會哄我開心,你要是心里也能這么開朗樂觀就好了。”
“爸,你放心吧,就算我跟他真的沒有結(jié)果,我也會好好的,你女兒可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沒那么嬌弱。”我知道老爸是怕我自己胡思亂想,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那就好。”爸似乎放心了。
我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就算他真的只是玩玩,我也認了,我絕不會去苦苦糾纏他,更不會想不開。
車在機場外停下,我下車,向老爸揮揮手,“爸,我先走了,再見。”
“你再打個電話給林軒吧。”
我微微一笑,“不用了,他關(guān)機了,打也是白打。”
“那你再等等他。”老爸還是有些憂心。
我安撫的笑了笑,“爸,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已經(jīng)開始登機了,我先走了。”說完,我朝機場大廳走去。
“佩佩……”爸不放心的叫我。
我回頭微笑著,說:“我沒事,你回去吧!再見!”我沒事!沒事!我努力說服自己,可是怎么可能沒事?我那么愛他,他這么對我,等于是狠狠的在我心上插了一把刀子。那種傷,那種痛,是怎么樣也無法忽略的。爸爸說他也許是走得太匆忙,忘了留口信,可是,我就在他身邊,他都能忘了我,那我離他這么遠,他是不是就不會想起我了呢?雖然這么想很消極,但我沒辦法不這樣想。他從來沒有表露過他的心意,我和他之間還有那么大的距離。他是真心待我嗎?他愛我嗎?我真的沒信心,我并不是什么大美人兒,我憑哪一點能吸引他?想來想去我也只能這樣想,我一直都是做最壞打算的,我不敢對他抱太大希望。
坐在飛機上,我的心情好沉重。兩個人來,卻是一個人回去。習(xí)慣了他溫柔體貼的守護,沒有他在身邊,覺得好孤單。沒有他溫暖的懷抱,覺得好冷。我裹緊毯子,可是依然覺得冷。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依賴他這么深了。
對于昨晚的事,我一點也不怪他,畢竟這種事是你情我愿的,誰也沒有勉強誰。我也不會后悔,就算他真的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也不會后悔。至少我愛過,擁有過。
想通了這一點,我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我應(yīng)該過我該過的日子,他回來,我歡迎,他不回來,我也不會說什么。大家都是自由身,沒理由為了誰讓自己停留在原地不動。
回到家,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因為鐘點工沒周來打掃兩次,所以這房子雖然近一個月沒住,還是非常干凈整齊。
好累呀!在飛機是根本不能好好睡覺。我起身進浴室泡了一個澡,然后回到臥室。嗯,先打個電話給雅玲,告訴她我回來了。我抓起床頭的電話,撥給雅玲。
(喂?佩佩,你回來了?)
“才剛回來,正準備睡覺。”
(哦!難怪你的聲音聽起來那么累。)
“我只是想打電話告訴你我回來了。”
(那我們明天見面再聊吧,你先休息。)
“嗯。”我掛斷電話,便蒙頭大睡。
回國之后的第二天,便是新學(xué)期的開始。我走進學(xué)校,見到雅玲,心情開心極了。自從我受傷之后,就沒見過她,到現(xiàn)在都近一個月了。
“佩佩,我好想你呀!”她開心的拉住我的手。
“我也想你呀!”
“對了佩佩,我聽我表哥說,他在‘神’的臨時會所見到你了,是不是真的啊?”她興致勃勃的問。
依這丫頭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個性,我今天要是不交代一點有價值的東西,她是不會放過我的。
“是嗎?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我裝傻。
“真的沒有嗎?”她不信。
“沒有。”我否認。
“你真的沒有去過‘神’的臨時會所?”她還不死心。
“真的沒有。”問再多遍也沒有。
“可我表哥說是你先認出他的,你就坐在考官旁邊。”
“這怎么可能?”這個孫凱真是多嘴。
“他還說你們看起來很親密。”
“這就更不可能了,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會和別的男人很親密?”看來林軒說得沒錯,孫凱的確不適合做機密工作。
“他說是你害他失去機會的。”
“怎么會是我?”明明是他自己的個性所致,怎么能怪在我頭上?
“他說你在那里的分量挺重的,考官都說他沒機會了,你一開口,就說會考慮。”
“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呀?”她怎么還不死心啊?
“表哥跟我比親兄妹還親,他從來沒有騙過我,他說見到了你,就一定見到了你。”雅玲微昂起下巴,對孫凱的話堅信不疑。
“那你表哥還說了什么?”這個孫凱,這么沒保密意識,難怪林軒他們不讓他通過。
“他還說你左手臂受了傷,在那里養(yǎng)傷。”
我伸出左手,“你自己看,我哪里受了傷?”
“你既然敢讓我看,就一定已經(jīng)好了,看也是白看,我表哥是不會騙我的,你最好老實交代。”她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
“好,我告訴你。”這丫頭沒事對“神”那么感興趣做什么啊?“我有一天從一家餐廳出來,本來該打到一個男人身上的子彈,陰差陽錯的打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我就昏迷了。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座莊園里,他們讓我在那里養(yǎng)傷,我怕爸媽擔心,就留了下來。也許是我救了他們的人吧?他們對我很好,我說的話自由在理,他們也會考慮,但我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直到孫凱告訴我,我才知道自己身處在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你真的毫不知情?”雅玲不太相信的看著我。
“嗯。”我點點頭。在孫凱告訴我之前,我的確是不知情啊!就這一點而言,我說的是實話。
“那些人長什么樣子啊?”她一臉好奇的問。
“你表哥沒告訴你嗎?”都有男朋友了還這么花癡。
“他只見過一個,他說那人長的很帥,可我想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很帥。”
“他們?nèi)绻小畮浉缏?lián)盟’會更適合。”他們一個個全是美男子。哎!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哪!
“真的嗎?好好哦!你都可以和帥哥呆在一起,好羨慕哦!”
“你可是有男朋友的哦!”我笑著提醒他。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真羨慕她的天真活潑,我其實寧愿沒去過那里,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那樣,我至少不會想那么多,不會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