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周身一片溫暖,明月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絕臉,直入鬢發的劍眉,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刀削般的輪廓,情不自禁的叫出聲,“風……”
突然腰上一緊,剎那間將明月有些游離的意識換回,猛然想起昨日的事情,心下也有些尷尬,身旁的呼吸有些不穩,明月知道他已醒,當下也不怕吵醒他,用力掰開攬在腰間的胳膊,剛一起身,頓覺頭重腳輕。
昨日醉得不輕,怎么離桌的都不知道,想當年,每次拼酒的時候總是將對方放倒,然后就算是爬也要自己爬回去,哪會像昨晚。
忍住瞬間的不適,從床上下來,剛要離開,手卻被一只熟悉的溫熱的大掌給抓住了,力道雖輕,卻給人一種難以忽視的感覺。
回頭對上了那雙已然睜開的清亮鳳眸,眸中閃爍著一簇不知名的火苗,明月看著他,有些不解,剛要開口,手上一緊,他眼中的火苗更甚。
“誰是風?”聲音因剛睡醒而帶有幾分暗啞,鳳眸緊鎖著她,帶有某種隱忍的情緒。
明月將他的反應看進眼里,不答反問,“你怎么知道風?”
語氣平靜,沒有絲毫的疑惑,只是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卻不自覺的攪在一起,帶有幾分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緊張和希翼。
“他究竟是誰……”包裹在手中的大掌再次緊了一分,聲音已經有些不耐。
“他對我很重要。”明月說道,水眸中閃過一絲落寞,說不清對于明風是種怎樣的感情,只覺得對自己很重要。
“你愛的人?”他的話有點咬牙切齒的成分,眼中的試探之意明顯,那只相握的大手的讓明月覺察到了他的一絲緊張。
“愛算什么?”明月說得不以為意。
愛情是鬼,相信的人多,見過的人少。
愛情這種東西,有的人一生可以有很多次,有的人一次都沒有,所以就算是終其一生都無所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愛情不過人與人之間的一種依賴罷了。
所以明月從來都沒有覺得愛情很重要,她所希望的不過是一種能夠伴他一生的相守罷了,至于其中是什么感情,從來都不重要。
正因為這樣,在愛上上官莫寒之后,還將他與明風放在天平衡量。
可是她究竟是個平凡女子,貪心的想同時能夠相愛相守,這才造就了她四年來搖擺不定的糾結。
輕視了愛情的同時,也褻瀆了相守。
或許是是時候做個決定,不同于四年前,明風告白的那個晚上的孤注一擲的決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慮。
她的心代替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在相愛與相守中選擇了后者,只是那個時候不大堅定罷了。
再次看向眼前呆愣的男子,似是想通了什么,粲然一笑,“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騙你。”
一句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話將他再次弄得當場石化。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明月看看已經發白的天,從他的手中掙出自己的手,也一并將他的神思拉回。
“玉佩呢?”
“給。”明月從懷中摸出玉佩放在手中把玩,提醒他道,“雙倍價錢贖回。”
“你很缺錢?”蕭訣寧挑眉問道。
“是啊,我現在坐吃山空,能節約的自然要節約。”明月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玉佩上雕琢的“明月”兩個字,眼底藏有一絲笑意。
玉佩嘛,他要自然是要給他的,提到錢,不過是有始有終罷了。
“我看你功夫不錯,今后就當我的護衛吧,工錢雙倍。”薄唇輕啟,鳳眸中一道精光閃過。
“咳咳……”明月似乎被口水給嗆著了,錯愕的看著他。
“嫌少了?”蕭訣寧再次挑眉,鳳眸熠熠生輝。
“不是……”明月連忙搖頭,可是剛一開口,聲音就被他清冷卻帶有一絲欣喜的聲音所淹沒,“那就是同意了。”
明月心中哀嘆,莫非這就是報應,兩人的地位突然間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可是偏偏看到那熟悉的眉眼中出現罕見的欣喜時,連反抗的話語都不愿說。
“起來吧,今天是燕無痕的壽誕,比你晚一天呢!”
“我需要去?”明月皺眉道,語氣中有絲抗拒。
“不想去就算了。”蕭訣寧覺出她的異樣,鳳眸中閃過一絲關切,說出的話仍舊冰冷。
“沒事,我和你一起去。”明月斂去心里的那份莫名的不自然,僵硬的勾了勾嘴角。
“不要去了。”蕭訣寧突然說道,面上緊繃,聲音帶有一絲怒氣。
“怎么啦?”明月抬眼看向他暗流涌動卻又極力隱忍的眸子,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陰霾的心情突然晴朗。
“不要有任何的勉強。”他的情緒顯然已經大大的外泄了,那冰冷的外殼不覺間已蕩然無存,這才是明風,無論欺騙誰,利用誰,在自己面前永遠是真的。
“我在暗中。”明月笑著說道,水眸閃閃發光。
“當心”他別開眼睛,僵硬的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