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綠說,你要離開了。”上官莫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我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明月語氣依舊不咸不淡,完全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武明盟是什么地方?”上官莫寒惱怒的吼道。
“作為補償,我愿意送上寶藏一座。”明月將懷中的白玉環(huán)拿出,心里知道上官莫寒也應該知道此物的存在了,不如當個籌碼。
上官莫寒眼前一亮,接著又化為平靜,“你知道寶藏在哪里?”
“正是,只要你愿意放我離開,過往之事既往不咎,這座寶藏就此奉上。”明月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環(huán),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寶藏。”上官莫寒說道,動手就要搶過白玉環(huán),卻被明月更快一步的收進懷中。
“你答應了?”
“沒有,寶藏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你只能選一樣。”
“我當然選你。”語氣中有著一如既往的執(zhí)著。
明月再次撫額嘆息,卻仍然不肯放棄的勸說著:“莫寒,我已是殘花敗柳,不值得你如此,若是擁有了寶藏,要什么樣的國色天香沒有。”
上官莫寒認真的看著明月的眼睛,星眸中熠熠生輝,像是在宣誓般:“我只知道,只要你是我的,寶藏也就是我的,你是我一定要的,寶藏是我想要的。”
“你再想想。”看來明說不行,只能偷偷的潛走了。
“不用再想了。”上官莫寒很配合的說了一句明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答案。
第一天,明月老老實實的待在房中調(diào)息打坐,飲食照常。
第二天,明月依舊調(diào)息打坐,沒有半分異常。
第三天,仍舊如此。
第四天,隨著夜幕的降臨,明月從床下翻出早已經(jīng)備好的包袱,消失在夜色中,晚上的守衛(wèi)不如往常那般森嚴,盡管功力不濟,打敗個二流高手自不在話下。
“你上哪里去?”明月剛躲過了一輪巡邏,正要翻墻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鬼魅的女聲,嚇了明月幾乎從墻上摔下來。
站在墻下,明月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襲紅衣的歐陽嫣紅,她已經(jīng)不復當初的稚嫩,也是,她從來都不曾稚嫩過呢。
“歐陽姑娘,好久不見。”明月笑呵呵的回禮,剛要說完就從墻上躍下,動作快如流水,歐陽嫣紅尚且沒有反應過來。
“你給我站住,來人啦,來人啦……”歐陽嫣紅也跟著躍過墻頭,緊緊的提劍跟在明月的后邊。
“站住”歐陽嫣紅突然一躍,正正的擋在明月的前方。
“讓開。”明月語氣不善,辛苦了那么長時間,怎么可以功虧一簣。
“莫寒哥哥待你不薄,你非但不知知恩圖報……”
明月沒有聽她說完,不管她是像當年一樣居心叵測,或者是有意勸解,反正一旦拖延時間,不利的只有自己。
軟鞭一甩,夾著凌厲的氣勢破空劈向歐陽嫣紅的面門。
“你……”歐陽嫣紅狼狽的避開,一縷發(fā)絲和來不及閃開的衣角被生生的削下。
歐陽嫣紅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接著提劍來戰(zhàn),一眨眼兒的功夫二人就纏斗一塊。
“你不是我的對手。”明月看著衣衫破碎,狼狽倒地的歐陽嫣紅,冷冷的說道。
“她不是你的對手,那我呢?”
上官莫寒,明月心中咯噔一下,接著就看到歐陽嫣紅眼底的詭異,當下頭也不回的跑掉。
若是迷影邪功恢復個八成,打敗上官莫寒不是問題,可是此刻她的功力太低。
“不要不識抬舉。”聲音不再是從身后傳來,就是在耳邊響起,接著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落入上官莫寒的懷中。
“放開。”明月冷冷的說道,心中有幾絲慌亂,將近兩個月他一直溫文有禮,不曾越矩半天,可是今天。
上官莫寒沒有理她的掙扎,點上了她的穴道,收了她的兵器,接著大吼一聲:“來人啦!”
不一會兒,一大群家丁護衛(wèi)蜂擁而至,聽候差使。
“將她押入地牢,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接近。”
“是”
“你給我在里面好好反思一下。”上官莫寒低頭對明月說道,語氣中的威脅意味明顯,說完就將明月交給幾個家丁。
待在地牢中,飲食未變,一日三餐,有菜有湯,只是無人伺候,守衛(wèi)每日來回巡邏,送飯的丫鬟也只是將飯菜從牢門外遞入。
只是每日的膳食中都添有一定量的軟筋散,雖然無害,足以讓人一天軟弱無力,可是又不能不吃,自己尚且可以餓著,只是腹中的孩子……
這個孕育著她與明風共同骨血的孩子已經(jīng)兩個月大了,他來得消無聲息,若不是自己會把脈,定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現(xiàn)在知道這里有個小生命,那么行事也不可再像以前那般無所顧忌了,即便明知道這里的飯菜有問題,還是會一口不剩的吃下。
三天后地牢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歐陽嫣紅。
“日子過得不錯嘛!”歐陽嫣紅居高臨下的譏笑道,周圍立馬有家丁給她搬來一張椅子。
“確實。”明月微笑的回答,神態(tài)安詳,不見一絲狼狽。
“給我把牢門打開,看你能夠囂張到什么時候。”歐陽嫣紅惱羞成怒,沖旁邊的家丁吩咐道。
“屬下不敢,盟主說了沒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能打開牢門。”家丁老老實實的答道。
歐陽嫣紅先是氣極,接著看向明月,不懷好意的笑道:“任何人不準打開牢門?那么說她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啦!”
“是”
明月完美的笑容中出現(xiàn)一絲狼狽,一閃而過,“好了,看都看完了,走吧!”
“這么快就趕我走啊,興許我們以后會成為姐妹的,先應該試著好好相處一下。”歐陽嫣紅意有所指的笑道。
“若真的成了姐妹,我要當姐姐。”明月見轟不走她,也微笑著說道,果然歐陽嫣紅剛才明媚的笑臉此刻被烏云所替代。
“你是什么貨色,有什么資格當大的。”
“你沒有聽清楚,我是說”若真的成了姐妹“,我們當然不可能真的成了姐妹啊。”
“莫寒哥哥那么喜歡你,自然會納你的。”歐陽嫣紅低低的說道,語氣中難掩哀傷,讓明月都有片刻的動容。
“放心,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可是他,我了解莫寒哥哥,他一旦認定,就絕不可能反悔,除非你死——”
這,這這,明月看著一掃憂傷,滿臉殺意的歐陽嫣紅,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剛才的同情完全是自己的夢話。
“那好,你殺了我吧!”明月看著近在咫尺,寒光閃閃的劍,無奈的閉上眼睛。
實在是懶得與她羅嗦了,她要殺自己也躲不過,不如不躲。
“你以為我是傻子,一旦我殺了你,莫寒哥哥肯定會恨我一輩子,我才不會這么做……”歐陽嫣紅突然收回了劍,嘲弄的說道。
明月?lián)u搖頭,真的不想再說話了。
“你會死,但不是我殺的,我會慢慢的讓你絕望,直至崩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歐陽嫣紅惡狠狠的說道,面色猙獰。
“你要好好的活著,讓我慢慢的折磨你。”
“我走了,下次來看你。”
“麻煩你請莫寒過來見我,我會告訴他牡丹的事情。”明月幽幽的說道,眼睛的余光卻將歐陽嫣紅突然刷白的臉看進眼底。
“他不會信你的話的。”歐陽嫣紅煞白著臉,神色慌亂。
“你很緊張?!”明月懶懶的說道,果然歐陽嫣紅的臉更白了,囁嚅道,“你胡說,我干嘛緊張。”
“也是,我看錯了。”明月不以為意的說道。
“對,是你看錯了。”
明月接著又殷切的說:“拜托,一定要轉(zhuǎn)告。”
“等等,牡丹關你什么事情?”歐陽嫣紅依舊沒有走,試探的問道。
“莫寒一直都懷疑牡丹是我害死的,其實另有其人,我要告訴他。”
“你怎么知道……”剛說完歐陽嫣紅立馬捂住嘴巴,待看到明月了然的神色,臉色更白了,身體也禁不住顫抖。
“不錯,是我,你有什么證據(jù)?”歐陽嫣紅突然安靜下來,嘲諷的說道。
“好像真的沒有證據(jù)呢!”明月淡淡的笑著,絲毫不介意此刻的處境。
“哼,沒有證據(jù)也敢瞎掰。”
“就是不知,我沒有證據(jù),莫寒會不會信我?”明月勾唇一笑,魅惑天成,硬是讓歐陽嫣紅扭曲了臉。
“我懶得與你瞎扯。”歐陽嫣紅雖然嫉恨,但還是放下心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準備離去。
“我會告訴他,那日是小香讓我?guī)胰バ∥莸模@才見到牡丹,之后我在后山待了一整夜,確實不曾再去找過牡丹。我想莫寒那么喜歡牡丹,整個府上知道牡丹住在什么地方的應該沒有人吧。”明月淡笑著說道,意料中的看到那道紅色的背影渾身僵硬。
“小香關我什么事?”歐陽嫣紅再次臉色煞白,卻仍強自堅持著不松口。
“也是,那就是小香的錯,反正我是清白的。”明月淺淺的笑著,水眸中閃閃爍爍,令人難以捉摸。
只是歐陽嫣紅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就算明月在不清楚,上官莫寒卻是明白不過小香與歐陽嫣紅的關系,剛才的強撐已經(jīng)全數(shù)崩潰,“明月姐姐,求你不要告訴他,求求你。”“我不是菩薩,不可能亂發(fā)善心。”明月別過臉,冷冷的說道。
“姐姐,我知道你最想離開,我放你離開。”
“你確定是放我離開,而是殺我滅口?”
“不會,我放你離開。”
“好,我信你。”
“多謝姐姐。”
“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的飯菜里都被下了藥,我要今后的膳食由你安排。”
“這……”
“嗯?”
“好”
“你走吧。”明月擺擺手,懶懶的靠在墻壁上,閉目養(yǎng)神。
“那姐姐你休息。”歐陽嫣紅恭敬的說道。
明月剛一睜眼就看到歐陽嫣紅猙獰扭曲的面容,早就知道這家伙不會老實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