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沉醉于溫柔香里,命我再次臨朝聽政,卻不再是母后的意思。
早朝時文武大臣看到臨朝聽政的依然是我時,他們眼里都帶著驚詫,也有著淺淺的驚慌。大概是擔心改朝換代提前到來吧。
東王今天一大早就出京到南方賑災了,西王龍焱也于今早整兵出征了,四大王當中此時只有南王和北王。
南王還是繃著冰臉,看我的眼神依然帶著嘲諷。
北王陰柔邪美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等到我一坐下,立即有大臣站出來看似稟報實則詢問:“太子殿下,聽說昨夜太子宮有刺客,不知道可否屬實?太子宮是儲君的宮殿,誰膽大包天敢到太子宮行刺?臣懇請殿下讓刑部介入調查。”
誰一夜之間走漏了消息?
我眼帶笑意,笑意卻沒有達到眼眸深處,語氣似笑非笑地反問著:“敢問何愛卿昨夜是否宿在太子宮中?怎么我這個主人都不知道太子宮中鬧刺客,愛卿卻聽聞了。是我的消息太差勁還是愛卿的消息太靈通?”
被質問的大臣,刑部侍朗何大人怔了一怔,臉色微變,慌忙地答道:“臣,臣……也只是聽說。”
他也是一覺醒來,桌子上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告訴他昨夜太子宮出現了刺客,讓他上朝時提出來讓刑部介入調查。
此等事輕視不得,他也只是想探探太子的口風。
而我的內心也因何大人的詢問而更加吃驚。那個幕后指使到底是誰?為什么非要把太子宮出現刺客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他的用意是什么?而且那個人手里肯定有著寵大的權力,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調動御林軍。
層層霧,層層嶂,讓我倍覺冰冷。
如果不揪出幕后黑手,只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帶著疑惑,帶著心寒,我下了朝直回太子宮。
一回到太子宮,迎接我的卻是令我更加吃驚的事。
無心與燕磊滿面愧疚,一看到我回宮,立即跪倒在我的腳下,低垂著頭,自責地請罪:“屬下該死,請殿下降罪。”
我定定地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俊美的臉上風平浪靜,淡淡地道:“起來回話。”
無心與燕磊相視一眼,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看著無心,我淡淡地問:“發生了什么事?”
無心滿臉愧色,羞愧地道:“殿下,屬下無能,昨晚那幾名刺客讓人救走了。”他的武功在武林中可算是高手了,沒想到還是讓人自他的眼皮底下把刺客救走了。
我面無表情,那是我發怒的前兆。咬著牙低低地問著:“什么時候的事?”
“一刻鐘之前。”無心答道。
我心里翻起了狂風巨浪,一刻鐘之前?那時我還在朝堂上,那個人肯定獲知我在朝中否定了太子宮出現刺客的事,所以才派人前來救走那幾名太監。對方權力不但大,而且消息靈通至極。
這個可怕的敵人,一直在暗處緊緊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比起四大王更讓我覺得可怕。
“來了幾個人?”我咬牙切齒地問著。
“一個人。”
我雙眼圓瞪,不敢置信地瞪著無心,不敢置信地重復著:“一個人?你確定只有一個人?”一個人獨闖太子宮?太子宮在他的眼里到底是什么?
從來沒有過的羞辱涌上我的心頭。
殺意,怒意齊涌而上,讓我無處可發泄。
“回殿下,是一個蒙面女子,穿著白衣,蒙著白色面紗,武功極高,輕功絕頂,瞬間消失無蹤,擅長使用梅花針。”說完無心伸出手,在他的手里握著數玫梅花針。
“你與燕磊也攔不下她?”世間居然有此等高人?
“屬下無能(奴才無能)”無心與燕磊再次跪下請罪。
厲眼瞪了兩人一眼,我一言不發,繃著臉直入大廳。
坐下后,我沉聲吩咐著:“碧螺春。”
一名宮女顫顫魏魏地奉上了名茶碧螺春。
我慢騰騰地捧起了茶杯,淺淺地喝著。跟著進來的輕風與無心燕磊擔憂地看著我。
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抬起鳳眸,淡淡地道:“無心,梅花針給我。”
無心立即恭敬地呈上了梅花針。
拿著數玫小小的梅花針反復地看著,別小看小小的梅花針,使用者內力深厚的話,一針揮出,瞬間能置人于死地。
“可有人受傷?”我邊看著梅花針,邊問著。
燕磊回答道:“回殿下,沒有人受傷。那名女子志在救人,沒有傷人之意。”
我暗暗皺眉,那個人暗中似是與我為敵,可對我的人卻有著留情之意,他到底有何居心?深宮禁苑之中,能來去自如,不被人發現的除了是高手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名女子本身就是宮中人。
太監成千上萬名,我也不可能再查得到那幾名太監刺客。而對方更有可能會殺了那幾名刺客以滅口。
“無心,你立即回到組織里去,下令追查武林當中有誰擅長使用梅花針。還有毒醫的下落可有眉目?”我面前的路越來越多荊棘了,我必須要擁有自己的謀臣。影組織只能幫我打探消息,進行暗殺活動,在江湖上行走,并不能入朝。
“毒醫的下落還在打探中。屬下立即回組織。”無心覺得自己的任務更重了。
無心轉身離去。
望著手中的梅花針,重量輕小卻壓得我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