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皇兄想帶本太子到哪里取經驗?”我嘴邊掛著淡淡的笑,眼里卻帶著似嘲似諷看著龍燮。我可是風國的皇儲呀,可不是尋常的百姓,有些地方去了可會挨罵的。心里閃過了陰謀,龍燮存心來挑我的毛病,我就反將他一軍。鳳目一瞬間閃過了冷意,不知道母后知道龍燮想帶我到一些我不該去的地方取男女經驗時,母后會如何暴怒?
龍燮的眼神深不可測,他把視線從我的身上調到輕風的身上,假笑地道:“那種經驗自然去青樓最好了。”太子年已二十,一直不近女色。他倒想知道,太子是真的寡情,還是有斷袖之癖。
輕風立即冷聲阻止:“南王爺,殿下的身份怎能到青樓那種地方去?”這個南王爺到底在搞什么鬼?
龍燮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我臉上的淡笑依然,內心早已凝聚了寒意。龍燮的心思我也大概地猜出了幾分,他既然想試探,我就讓他探個夠。于是臉上神色一整,輕聲地道:“那種地方我早就想涉足了,只是……燮皇兄能讓父皇母后都不知道嗎?”
龍燮的視線重新放回我的臉上,審視著我的神情,想從中找出我假裝的破綻,不過他還是失望了。我的臉上,眼神都是一副興致勃勃。
“殿下!”輕風驚叫著。
凌厲的眼神瞪向輕風,他立即噤若寒蟬。
龍燮略帶點點失望地道:“只要太子宮的人不說出去,父皇母后那里是不會知道的。”一旦讓皇上和皇后知道他帶太子到青樓去鬼混,他肯定會受罰。為了證實太子是否有斷袖之癖,他冒被罵之險了。
我笑著:“那我先去換件便服,燮皇兄請稍等片刻。”然后起身離去。
望著離去的身影,龍燮深思著。
云城是京都,是全國最繁華的地方。而絕色樓更是青樓之最,絕色,絕色,就是代表里面的姑娘都是絕色美人。每天從全國各地聞色而來的達官貴人,商賈豪紳沉迷在絕色樓里不知日夜的交替,一味尋歡作樂。多少人散盡家財,被趕出絕色樓,成為流浪街頭的乞丐。
龍燮看著走在自己前面三步遠的龍傲,雖然是便裝打扮,依然掩不住龍傲天生的傲氣與尊貴,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逼人,讓人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領著輕風,右手拿著一把鍍金邊的折扇輕搖著,大步地走進了絕色樓。
熱鬧的絕色樓在我出現之時,瞬間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所有在里面的男人眼里帶著嫉妒,女人眼里都帶著癡迷。
說什么絕色樓,絕色二字在我出現后,再用在他們身上就失去了色彩。
我站在人前,輕搖著折扇,揚聲問著:“怎么,沒人招呼客人的嗎?”
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女手里拿著大紅絲巾迎上前來,整個人就想向我身上掛來,嫵媚嬌滴的聲音讓我心里直想嘔吐:“哎喲,這是哪家公子哥呀,真是迷人呀。”
她想撲進我的懷里,沒想到一把明晃晃的利劍立即橫隔在她與我的中間,輕風溫和的臉上滿是冷狠,眼里凈是無情,聲音宛如寒冰吐出來:“立即后退三步!否則你的項上人頭將會異處。”該死的女人,居然想染指他的殿下。
老鴇錯愕地看著我與輕風。
身后的龍燮似笑非笑地開口:“他可是真的會讓你身首異處的哦。”
聞言老鴇立即倒退了幾大步。
我淡笑著對輕風說道:“輕風,別嚇著這位夫人了。”話里卻沒有一點責備輕風的意思。
聽到我稱呼她為“夫人”,老鴇連忙笑道:“夫人二字不敢當,奴家沒那么好福氣。這里的姑娘家都稱奴家一聲‘媽媽‘。”
我也不反駁,含著笑越過老鴇走到一張桌子前,坐在那張桌子的人立即起身讓位,退到別處去。
我坐下,龍燮也跟著坐下,輕風還是冷著臉在我身后站著。
老鴇走過來,不敢再靠得太近,那張滿是胭脂水粉的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問著:“不知三位公子前來,可有中意的姑娘?”眼睛一邊悄悄地打量著三人的衣服。在風塵中打滾的雙眼就像一把利劍一樣銳利,從衣服她能確定這三位公子當中的兩位非富即貴,而那位絕美的公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讓她確定他的身份絕不簡單。
說老實的,她閱人無數,還從來沒見過這么俊美的男人。一雙看似平和卻銳利的鳳目,唇色紅潤誘人,臉若芙蓉,膚白似雪,身材高佻,眉宇間英氣逼人,渾身上下散發出尊貴的氣息,帶笑的神情也掩不住他的倨傲。
如果是女人絕對能迷倒不少男人。
可惜了。
老鴇在心里嘆惜著。
一位小廝模樣的男子走到老鴇的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么,便見老鴇眉開眼笑地對龍燮說道:“奴家真是有眼無珠,不知道是南王爺大駕光臨。”然后她滿臉放著異彩,好像在她面前出現了一座金山銀山似的。
絕色樓果然不簡單,這么快就知道了龍燮的身份。
龍燮只是淡淡地吩咐:“把你們絕色樓的姑娘都叫來吧,只要侍候得這位公子高興,本王重重有賞。”
老鴇笑得更歡了,一回頭大聲叫著;“姑娘們,快,快,快來侍候貴公子。”
瞬時絕色樓涌動著,一位接著一位姑娘出現在我的眼前。一個比一個妖艷,一個比一個香。
龍燮暗皺眉頭,這些女人也有著體香,但是與他從太子身上聞到的卻不盡同,讓他疑惑更深。
雙目大略地在這些女人身上掃過,我心里卻大感失望。說什么絕色樓,這些女人的姿色連林如意都不及,更別說梅映雪了。
“就這些?”我失望地問著。身處深宮禁苑,什么女人我沒見過,這些算得上略有姿色的女人怎能入我的眼?
老鴇微愣一下,深知遇到了最厲害的客人。她堆笑著:“這些姑娘都不能讓公子滿意?”好在她還有一寶,回轉身她朝樓上大喊一聲:“紫娟。”
我順著她的聲音抬眼望向了二樓。
只見一位身穿紫色拖地長裙,臉若桃花,白里透紅的肌膚,身材高佻而眼神清澈,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領著一名丫環模樣的少女走下樓來。
在眾多女人當中,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她款步走到我的面前,聲音恭敬卻不卑微,宛轉動聽如黃鶯:“紫娟見過公子。”
看著她微低著的臉,我合上折扇,用扇把她的下巴輕佻地抬起,細細地審視著她。她美,算得上是絕色。她的美不同于別人那樣妖艷而是美在自然,美在氣質。
收回折扇,我淡笑著:“就她了。”
老鴇歡笑著:“公子真是好眼光,紫娟可是我們這絕色樓的清倌花魁呀。”意思是清倌花魁從未接過客費用要很高。
一旁的龍燮立即從袖中取出一大沓的銀票,每張都是過萬兩,甩到桌上冷聲問道:“夠嗎?”
老鴇兩眼發直,一邊把銀票收進懷里,一邊歡笑著:“夠了,夠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呀,看來她遇到了真正的金主。
龍燮的臉色陰沉至極,看樣子,龍傲并非有斷袖之癖。
我一副很猴急的樣子,拉著紫娟無視眾人的目光上樓去了,輕風自然也跟著。
“南王爺,您需要哪位姑娘?”老鴇堆笑著問龍燮。
龍燮冷冷地道:“不需要,你去忙你的吧。記住,等下那位公子下樓后,立即替本王上樓去驗驗那花魁是否完璧。”
“奴家記住了。”老鴇雖然疑惑不解,還是應聲。心想都把姑娘帶進房去了,哪還能有完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