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地趕了一天路,終于在日薄西山之時到了衛城,可惜還是遲了半步,城門已經被關上了。
“殿下稍等片刻,待屬下前去敲開城門。”輕風說完策馬到城門下,而守門士兵聽到馬蹄聲后,立即探出腦袋質問著:“來者何人?城門已關,已經不能再進入城內。”
輕風一手拉著馬的韁繩,一手握著利劍,揚聲溫和地道:“在下是太子殿下的貼身隨從太子殿下就在后面,快快讓守城官打開城門放殿下進城。”
士兵的眼睛向我這邊投了過來,當我們以為他會惶恐地去通報時,沒想到他臉色一整,聲音恭敬卻沒有讓步的味道:“不管來者何人,在城門已關之時都不能再進來,這是規矩。煩請太子殿下在城外宿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城門打開之時再進城。”
“大膽!”輕風大怒。
我也暗鎖眉頭,抬眼望了望天色,似是要下大雨了,如果不能進城,是躲不過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立即策馬上前,我從腰身上解下刻有“東宮”兩個字的令牌出視給城墻上面的士兵看,沉聲命令著:“本太子微服私巡,并沒有公文下達到各州郡,這是本太子的令牌。立即打開城門讓本太子進城去。”
士兵看了我的令牌后,雖然確認了我的身份,卻還是不肯妥協,讓我氣結。
“把守城官給本太子叫來!”我微慍地命令。天色越來越暗,而一股不祥之感卻從腳底升上心頭,我總覺得今晚進不了城,會發生什么不測似的。
士兵匆匆忙忙而去,很快的來了一位年輕的男子,他看上去溫潤如玉,俊雅的面孔滿是對我的恭敬卻也帶著不屈服,他不卑不亢地開口:“臣南宮夜是衛城的城主,不知道太子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看著他居高臨下地向我行禮,我滿肚子的氣,卻也只能壓下,只是淡淡地道:“不知者不罪,快開城門吧。”
南宮夜還是不卑不亢地開口:“回殿下的話,城門一關,就算是皇上立于前也不能開,這是國法。還請太子移步到十里之外的驛亭暫避風雨。”
“你……”我氣結,也無話可說。鳳目冷冷地看著城墻上的南宮夜,他小小一名衛城城主,在太子面前居然毫不懼色,此等膽色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看樣子他又是一名可用之人。
輕風還想說什么,被我制止了。
調轉馬頭,我淡淡地道:“輕風,走吧。”能夠堅守國法的大臣,當今世上是少之又少了。這個南宮夜倒真是個例外。
當我們到達十里外的驛亭時,立時風雨大作。
站在驛亭內,我望著亭外的暴風雨,望著被黑色完全吞并的大地,心里卻在想著衛城有像南宮夜一樣的城主大人,災情不知道如何?
“什么人?”耳邊忽然傳來輕風的大喝,便見十幾名蒙面黑衣人提著劍躍進了驛亭,他們什么也不說,像是訓練有素的樣子,齊刷刷地抽劍刺向我。
我心里暗驚。
此時天地都對我不利,還有殺手狙擊,不是雪上加霜嗎?
看出這些殺手不是一般的江湖殺手,心里當下明白他們不知道又是哪一位王爺派來的。
沒有時間多作猜測,明晃晃的利劍刺來,我急忙側身閃開。
輕風立即抽劍躍到我面前,一人力敵十幾個人,雖能勉強阻止對方接近我跟前,卻沒有完全取勝的把握。
讓我們更加想不到的是這次對方還調來了神秘的蒙面弓箭手。
當箭像雨一樣射進驛亭時,我終于明白心中的不祥之感從何而來了。
除了出掌拍偏這些射進來的箭之外,我手中并沒有其他武器。
輕風此時被那十幾個黑衣人纏住,而箭雨只沖著我一人而來。
施展輕功翻轉跳躍躲避著弓箭,我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神變得森冷。
“殿下小心!”輕風的焦急不時傳來。
這批殺手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耳邊不時傳來風呼呼的聲音和雨打大地的聲音。
地上到處是射空目標的冷箭,我心寒。
“殿下小心!”此番我剛翻轉落地,突然傳來輕風一聲大叫,接著便聽到數聲痛呼聲,倒了幾名黑衣人,而輕風卻快如流星閃到我的跟前,一支冷箭就硬生生地釘進了輕風的左胸上。
“輕風!”我大叫一聲,急急地扶著中了箭的輕風。
中了箭的輕風還是奮力地用手中的利劍替我擋去了接踵而來的數支冷箭。
扶著輕風我且戰且退。
“殿下,快逃!”輕風吃力地吐出幾個字,面色蒼白沒有血色。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扶著輕風閃過了數把刺來的劍,又急忙拍飛幾支冷箭,焦急而低吼著:“輕風,你要撐著點。”
他跟了我十四年,我不會讓他死的。
他的命是為了我而活,而我還活著,他就不能死。
“啊啊啊……”不停地傳來了痛呼聲,忽見提劍的蒙面黑衣人不是受傷了就是倒地而亡。
我驚訝地抬眸看去,只見一名同樣蒙著面的黑衣人出現了,他武功似乎在我與輕風之上,一出現就挑了數人。
看情形是我的救兵。
只是我的救兵為何也要蒙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