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知府小跑著追了出來,走到我面前攔下我的去路。
“何事?”我挑眉看著他,冷淡地問著。
“殿下,微臣是想問問您今晚要在哪里夜宿?衙門簡陋,要不要到驛館去?北王爺和幾位大人都在那里呢。還有里面那位真的是夏國太子嗎?微臣相陪恐有不妥吧?”對方貴為一國太子,而他只是小小的一名知府,怕會讓對方誤會他們不尊重。雖然兩國常常交戰,對方也是不請自來,但過門是客,總不能不理人家吧?
“就在衙門安排一間房就行。”龍峻那個變態男住在驛館里,我才不要去驛館里住呢。他武功在我之上,誰能保證他不會半夜爬進我房間,然后再點上我的穴道,對我為非作歹。
回頭望一眼大廳,至于夏擎天嘛,我也不太想理他,就算他是夏國的太子。他一邊把我視為對手,一邊卻又諷刺我是花瓶太子,如果我當真只是像個花瓶一樣,他又怎么會說我是他的對手?他表面看上去就像西王龍焱一樣溫文儒雅,實際上卻心機深沉,城府極深。
他還說什么一統天下?
我在心里冷笑,他想一統天下,還得問我同不同意。
我和他遲早會在戰場上交手。
看看到底誰最后才是平四方,一統天下成為真正的霸主。
“對了,那名姑娘你安置在哪里?請大夫瞧過了嗎?大夫是怎么說的?”我忽然記起了那名神智不清的女子。
“回殿下,請大夫瞧過了,大夫說她是受到打擊才會神智不清的,還有她曾經受過內傷,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好,微臣想她可能是個練武之人。微臣把她安置在后堂的西廂房里,派了兩個丫環侍候著。”知府恭謹地答著。
練武之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名女子會武功。
腳下一轉,我轉身向后堂走去。
“哎,殿下……殿下,夏國太子……”知府追了幾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望著遠去的身影,他只能無奈地暗嘆一口氣,轉身往大廳而回,去招待那位對殿下明嘲暗諷的夏國太子。
走進后堂,我尋著西廂房,然后輕輕地推門進去。
看到我進來,侍候在一旁的兩名丫環急忙跪下向我行禮。
那名女子愣愣地看了我一下,看到兩名丫環向我下跪,她急忙也學著跪下,支吾著說:“參見……太子殿下。”
“你們先退下。”我對兩名丫環說道。
“是。”兩名丫環站起來低著頭,彎著腰退出了房間。
我盡量讓自己的臉色不像平時那樣冷淡,含著微笑上前把女子扶了起來,扶到桌前坐下。
女子眨著眼睛看著我,忽然像發現了什么似的低聲驚叫著:“你跟我長得好像哦。”
我溫和地笑著:“你也發現我們長得好像。”
女子點點頭。
因為你的面容與他有著八分的相似。
這句話忽然在女子的腦海里跳了出來。
然后所有記憶排山倒海般在她腦里閃過。
她愣愣地看著我,眼神變得有點怨有點恨,我正驚訝她的眼神,她卻低喃著:“原來你就是那個他。”
“什么?”我不解地看著她。
她苦笑著:“我記起來了,我全部記起來了。我叫銀影,是一名殺手。倉州災民全部是我殺的。”原來她會被王爺強占身體,是因為王爺對東宮太子有著變態的愛戀,但因為太子是男人,又有著高貴的身份,所以王爺才會把她當成太子來糟蹋。
“你?”我有點吃驚地看著她,“你會武功?”
她笑得更苦了,“我曾經會武功,不過不久之前被我的主子廢掉了,因為我擅改了主子的命令對災民進行殺戮,主子為了自保所以要殺我滅口。”銀影把什么都說了出來,主子都對她無情至此,她又何必再替主子保密?何況……抬眼看著太子絕美的容顏,心里的怨恨更深,如果她只是另外一名女子的替身,她還能接受,但是……
“你的主子是?”
“我的主子是北……”她的話倏地消失了。
一枚涂有劇毒的飛鏢穿窗而入釘在她的喉嚨上。
我與輕風都大吃一驚,我們都自認武功不弱,可是居然讓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殺人滅口。
“銀影。”我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銀影,可是她早已氣絕身亡。
輕風早已推開門追兇手去了。
可惡!
雖然知道了她就是殺害災民的兇手,她也說出了主子是北……北應該指的是北王吧?難怪龍峻急著在父皇面前請求南下,原來是想殺人滅口。可是銀影一死,死無對證,就算我知道是龍峻指使的,卻拿他沒有辦法。
憤怒涌上心頭。
放下銀影,我也追了出房間。
很快地我追上了輕風。
“沒有追上嗎?”看到輕風忽然停下來,我立即問著。
“殿下,有兩條黑影,他們分開逃走了。”輕風不知道該追哪一個才好。
“我們分頭去追。”我二話不說就按輕風所指的方向追去。
“殿下千萬要小心。”輕風的關心追了來。
追了不久,我就追上那名黑影了。
一個飛縱躍到他的面前把他攔下,他什么也不說就出手撲向我。
側身閃開他一招,我回身一掌拍向他。
他反手也一掌拍來,但當他快拍到我的身上時,卻忽然遲疑了一下子,也就是那一下子,我一掌就拍到了他的胸膛上,他被我拍得后退幾大步,嘴角泛出了血絲。
怒恨地瞪了我一眼,他一縱身躍上半空,施展輕功逃走了。
我正想追去,他回身一擲,擲下一枚煙幕彈,等到煙消霧散之后,他早已不見蹤影。
狡猾的兇手!
不過我也深感疑惑,他武功明顯在我之上,為什么快拍中我的時候,卻略顯遲疑?他在對我手下留情?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