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內,皇后淡淡地對所有宮女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同太子妃聊聊。”
“是。”宮女們恭敬地應聲,然后低著頭,彎著腰魚貫而出。
大廳里就只有婆媳兩人。
梅映雪溫順地站著,并不敢坐下。
“你叫梅映雪吧?”皇后今天才認認真真地打量起自己的兒媳,不錯,的確是個大美人,放眼后宮,有幾人能及?美是外表,而內在的溫婉,與世無爭的氣質更顯高雅,站在她面前,好像個個都是凡夫俗子,而她則是九天仙女下凡。
“臣妾賤名。”梅映雪低著頭,恭謹地答著。
“雪兒,抬起頭來,本宮不會吃了你。”不管兒子心里打著什么主意,終是對不起這名女子,以后她的人生算是被兒子毀得一干二凈了。造孽啊。
皇后心里的起伏,梅映雪并不知道。
她訝異婆婆今天對她居然好了很多。
皇后親自上前來拉著梅映雪的手,愛憐地道:“咱倆坐下聊聊吧。”
說完拉著梅映雪走到桌前坐下。
婆媳之間聊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太子宮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平時安靜冷淡的宮殿。
其他諸姬,看到太子一回宮就與太子妃圓了房,而皇后忽然駕臨,也獨與太子妃相處,太子妃的得天獨厚,讓她們嫉恨不已,陰謀陷害逐漸在她們的心里蘊釀著。
御書房。
從我進入御書房起,父皇就一直盯著我看,讓我莫名其妙。
“輕風好了?”冷不妨父皇嘴里嘣出一句。
我訝然地抬眸注視著自己的父皇,父皇怎么知道輕風受傷之事?難道那個后來救我的黑衣人是父皇的人?
我忽然發現其實父皇并不像表面那樣無能,什么事情好像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
我不明白,既然父皇心里明朗,為什么還要助長四大王的權勢?
“好了。”有南宮夜的醫術,輕風的傷早已好了。
“嗯。衛城城主治城有方,父皇想把他調進翰林院,先看看。”皇上低下了頭,一手撫著胡子,一手翻查著面前的文案,似商量地開口。
我心里微驚,表面卻不動聲色,看來我在南方的所作所為,都逃不脫父皇的掌握,只是不知道我與南宮夜之間的交易父皇是否也同樣掌握著?
皇上拿起被他放在左邊的一份喜折,然后抬起頭來看著我,把手里那份喜折遞給我。
身后的燕磊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從皇上手里接過喜折,然后回轉身恭恭敬敬地呈到我面前。
接過喜折,展開一看,卻是夏國送來的。
原來夏擎天已是夏國新君。雖然靈前即位,登基大典卻要在下個月初九才舉行,邀請各國君皇觀禮。
每個國家新皇登基大典,都會邀請其他國的君皇參加慶典。
“本來父皇想讓你去的,不過你剛從南方回來,一路風塵,也累了,父皇就不讓你再跑了。”父皇冷淡地說著。話里沒有絲毫要指責我私自出宮的意思。
我覺得自己的父皇是老奸巨猾,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父皇老糊涂了,沒想到卻是表面。只是父皇的心思,難以捉摸呀。
“父皇打算親自前往?”我疑問。
風夏兩國剛剛交戰完畢,而我風國大勝,夏國全軍覆沒,父皇前去參加夏擎天的登基大典,會不會出事?而且風夏兩國國都相隔了萬水千山,父皇年事已高,哪經得起舟車勞累?
父皇慈愛地看著我,溫和地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雖然早已上朝參與議事,也曾代替父皇臨朝過,不過還是欠缺經驗。父皇是打算親自前往夏國,你是儲君,必須監國。”他怎么會猜不出此去夏國會有危險,他年事已高,出了意外他也覺得自己活夠了,但是兒子不過二十,他怎能讓兒子再置身于危難之中?離去前命令兒子監國,一旦發生巨變,兒子也能順理成章地繼位,也有一點經驗。
皇上眼里滿是深思,至于自己四個養子,他相信親兒會處理好的。
“父皇年事已高,此去夏國舟車勞累,兒臣懇請父皇改變主意,就算不讓兒臣去,也可以讓其他人作為使臣前去呀。燮皇兄此時不是在京嗎,讓燮皇兄出使夏國也不會辱沒夏國呀。”龍燮可是我風國的南王爺。
“朕心意已決,傲兒不必多言。明天朕即啟程前往夏國。”父皇拉下了臉,語帶不悅地阻止我的勸諫。
我還想再說什么,身后的燕磊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不必再說。
“傲兒,你跪安吧。”
深深地看一眼父皇,我無奈地跪下恭敬地道:“兒臣告退。”
站起來領著燕磊轉身走出了御書房。
皇上望著離去的倨傲身影,眼里帶著期望,希望兒子在監國的時間內,能真正地掌權。
“江允,立即傳令禮部,朕要出使夏國。”
皇上沉穩地命令著。
“奴才遵旨,奴才立即去辦。”江允恭恭敬敬地應著,然后急急地跑出了御書房,到禮部傳旨去了。
皇上要出使夏國,太子監國的消息當天便傳開了。
而凱旋歸來還在途中的西王龍焱聽到此消息,當下心里一沉,不知道太子監國會如何整治這個王爺掌權的朝堂。
南王龍燮的臉色在聽到此消息時,也是瞬間陰沉著臉。
看來一場皇權爭奪戰要拉開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