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撒敏兒啊,你不會連自己的老婆,呃,自己的妻子都不認識了吧?”景色答得臉不紅心不跳。
上官漓塵不說話,眼光犀利的盯著景色,慢慢的走進她。
景色的臉變色了,不過不是紅,而是白,心也撲通撲通的跳起來。
“你,你,你想干什么?”一邊說一邊不忘往后退,一會兒就退到了盡頭,已經(jīng)貼著墻了,再想退也退不動了。
景色眼睜睜的看著上官漓塵走到了自己跟前,忘了發(fā)威,呆呆的任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上官漓塵手伸到她的耳后,然后探過頭看了一眼,好看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滿是不解,退后,看著景色,真的沒有問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景色緊閉著眼睛,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靠近,然后又突然沒了,自己預想中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只感到耳朵被他掀了掀,她就明白了。
臉不由得紅了,羞愧不已,她剛剛還以為他……心里罵道,撒景色啊撒景色,你可真會丟人,見了帥哥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上官漓塵幽深的眼睛,景色趕忙別開,臉紅心跳,雖然知道他剛剛并沒有什么意思,可是看到他的眼睛她還是忍不住心慌意亂起來。
怎么會這樣?自己見到他已經(jīng)半天了,一直都好好的,為什么現(xiàn)在看見他就控制不住心兒亂跳?
害怕,對,一定是害怕,因為他的懷疑,害怕他真的認出自己不是他老婆,所以看到他就害怕的心跳不穩(wěn),一定是這樣。
“咳咳!”景色清清嗓子,笑瞇瞇道:“那個,我真的是撒敏兒,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病了一場,好了之后就忘了好多事!”
上官漓塵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景色有些不知所措了,忽然又覺得很生氣,自己又沒有做錯什么?干嗎這么低聲下氣的!
“喂!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只是失憶了而已,信不信隨你!你要是不高興看到我,大不了以后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就是了!”景色氣憤道。
上官漓塵有一剎那的恍惚,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她生氣罵人的樣子才覺得是正常的,心里也舒坦了很多!
想到這點,上官漓塵很是氣悶,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賤了,被罵竟然還會覺得愉悅!
黑著臉走到桌邊,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喝起來,平復心中那升起的異樣情愫,冷冷的道:“這是一個妻子對丈夫該有的態(tài)度嗎?”
嘎——景色腦袋銹逗,他,他說什么?妻子?丈夫?
這么說他已經(jīng)不懷疑了!也對,他剛剛看過她的耳朵了,真得好好謝謝這塊胎記啊!景色心下松口氣,還好自己沒有嘴快的說出不可挽回的錯誤!
剛剛聽不到上官漓塵的回話,她惱怒的差點要說“再不行你休了我得了”,雖然她很舍不得金錢,但是如果每天都要這么看人臉色,那她寧愿自己走人,而且不管怎么著,他嘯林莊這么大的家產(chǎn),多少會給自己一點兒贍養(yǎng)費吧,相信那一點兒贍養(yǎng)費也是很可觀的,不然說出去,人該說他上官漓塵上官大莊主是個小氣的男人了!有了這筆贍養(yǎng)費,她就不信她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在這小小的古代還不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不過,現(xiàn)在能不離開更好,好吃好喝,又不用辛苦奔波的生活當然更好了!
“呵呵,那個,不好意思,我,呵呵,那個,對不起!”景色很是狗腿的變了臉面,好漢不吃眼前虧,一時的低頭換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劃算!
上官漓塵一口茶差點噴射而出,這,這,這個女人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還以為她會跟自己再大鬧一番,抬眼看看景色哈巴狗一樣的笑容,上官漓塵心里又莫名的發(fā)堵,她服帖了,為什么自己感覺不到絲毫滿意?
上官漓塵心煩意亂,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杯子往桌上一丟,冷哼一聲道:“以后沒有我的準許不許走出山莊一步!”然后急急的走了出去。
留下景色瞪著眼睛,不明所以,自己都這么示弱了,他還生的哪門子的氣啊?真是莫名其妙,怪人毛病多!
景色甩開那些莫名其妙,又樂起來,哈哈,她的高級米蟲生活,這下又可以好好的享受了!
不許出莊?不許就不許,你說你的,她不會偷偷地出去么?
剛走出門口,就看到兩個兒子和小桃站在外面,大兒子還好,還是那個有模有樣的小大人,臉上沒什么變化,不過景色還是能看的出他的關心之色;小桃和小兒子就不一樣了,一臉的擔憂之色,看到景色笑嘻嘻的走了出來,才展開笑顏。
“娘親!”
“夫人!”
景色很開心,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關心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這感覺真好!
“小桃,哲兒,磊兒!”景色牽起兩個兒子,對小桃道:“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上官漓塵那邊就不太好了,他走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圍作一群的人,眼睛一瞪,人群自然一哄而散,就剩楊儒文笑嘻嘻的跟著他,當然還有等著景色的三個人沒有動。
兩個人又出了山莊。
“我說塵,我們可是剛剛回來,你這是又要去哪兒啊?”楊儒文知道此刻不是他問話的時候,可他忍不住,他實在是好奇,這對夫妻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閉嘴!”上官漓塵腳步不停,冷冷的甩出兩個字,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要干什么?只覺得想要離開,就這么走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楊儒文悻悻的摸摸鼻子,有問題!他這個朋友是個什么性子的人他還不了解嗎?今天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不過,他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
就這么著,楊儒文看著上官漓塵在嘯林莊的產(chǎn)業(yè)之間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每到一處,都是匆匆的看上兩眼,對于手下匯報了些什么也沒聽到幾句。
那些個負責的老板伙計看到如此反常的莊主,也都是奇在心里。
只是可憐了楊儒文,剛開始還蠻有興致的跟著,慢慢的越來越?jīng)]勁。
等上官漓塵第N次匆匆離開一家店鋪的時候,終于拉住他,忍不住道:“我說塵,我們都這么走了快大半個京城了,你累不累啊?”
“我沒讓你跟著!”
楊儒文抖抖嘴角,一把拉住又要走的上官漓塵,喪氣的道:“是,是我自找罪受,那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陪我喝杯茶啊!”
上官漓塵不說話,雙腳卻是妥協(xié)的拐向一家茶樓。
楊儒文松口氣,趕緊跟上,他這個人,就是見不得朋友煩惱,而上官漓塵又偏偏是悶葫蘆一個,有了什么事情總喜歡自己一個人憋在心里,他只好主動點兒了!
“她到底怎么了?”兩人坐定,楊儒文正色問道。
“失憶。”上官漓塵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淡淡的回應。
“失憶?”楊儒文聲音都高了,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又摸摸鼻子,道:“不會吧,失憶會這么大變化?”
以前的撒敏兒什么樣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說實話,他真的不敢恭維,矯揉造作,心狠手辣,胸無大腦,自私自利,除了一張臉還算漂亮,在她身上他實在找不到一丁點兒優(yōu)點,所以他很同情自己的好友,也很理解好友的苦悶。
但是今天,他見到了一個讓他大跌眼睛的撒敏兒!
雖然言語動作不雅,甚至稱得上是粗魯,但是從那一雙澄清的眼睛絕對能夠看的出,它的主人是個活潑可愛,天性純良的人!她言語雖然沒有一般女子的文雅端莊,卻有一股讓人耳目一新的瀟灑氣派!
如果僅僅是失憶,會讓一個人變得這么特別嗎?
“她確實是撒敏兒。”上官漓塵當然知道楊儒文的懷疑,說實話,即便他已經(jīng)確定過,心里還是難以相信,那個女人,真的是他娶回來的撒敏兒?
楊儒文倒沒想到上官漓塵這么肯定,一時沒了話,他知道好友的脾氣,如果不是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這么說,只是心里的懷疑還是不能消去。
上官漓塵自然知道楊儒文的疑惑,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更何況是別人了。
“撒敏兒耳朵后面有一顆星型胎記。”
楊儒文終于明白好友既肯定又復雜的口氣了,胎記是天生的,肯定錯不了,而且在耳后,不是親近的人可能都不知道。
兩個人都沒了話,沉默一會兒,楊儒文忽然笑道:“這樣不是更好嗎?現(xiàn)在這個撒敏兒可是比以前那個強百倍,正好你再也不用為她頭疼了!”
真的是這樣嗎?上官漓塵迷惑了,他真的可以對此不聞不問,然后跟現(xiàn)在這個撒敏兒就這么過下去?想到這些天他偷偷看到情況,心里還真的有點期待就這樣下去,至少他的孩子們很喜歡現(xiàn)在的娘親。
“不過也難說,說不定現(xiàn)在的撒敏兒更能折騰,不過很有趣!”想到今天的情況,楊儒文就忍不住想笑,他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有趣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上官漓塵狠狠地瞪他一眼,道:“你以后沒事少到山莊來。”起身,瀟灑的離開。
呃!楊儒文有些傻了,他又哪里招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