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方棋的體貼,然后把過昏迷女子的脈象,心中有底,取出針灸,指若拈花,手法快如閃電,將針迅速刺入了她的穴道,不消片刻,昏迷的女子便有了要醒來了跡象,我迅速收了針灸,然后靜靜的等著女子的醒來。
我越看越覺得眼熟,這個女子,面容清麗,略顯疲憊的臉上卻依舊是脫俗的氣質(zhì),似乎是哪里見過?
我轉(zhuǎn)過了身體,剛剛施針,必須偏過身體,就這么一會功夫,我已經(jīng)有些累了。我托著下巴,皺著眉頭,回想著我到底什么時候見過她。
“怎么了?她有什么問題嗎?”方棋坐在我身邊,幫我揉了揉雙腿,然后讓我靠在他的身上。
大漠的氣息,有著一種沙土的味道,充斥著耳鼻,但是身后的人,身上散發(fā)的悠悠梨花香味,就算是在大漠中,依然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熟悉,我不知不覺又沉浸在了其中。
只聽的見四周沙粒的聲響,只聽得見四周似有若無的風(fēng)聲,突然又多了一絲低低的喘息,我急忙回頭,只見她已經(jīng)幽幽的醒了過來。
她抬頭看天,天空分不出色彩,投影,映照著這金色的沙漠。
突然她開口問道,“這里是哪里?到月落國了嗎?”
可能是缺水和勞累的緣故吧,她的聲音不再清脆和悅耳,有了一些沙啞和疲憊。
我和方棋對視一眼,“姑娘,你——這里是平陽王朝,不是月落國啊!”
“什么?”她一驚,想要坐起來,無奈體力不支,居然又倒了下去,她喘著氣,眼中有著深深的失望之色,“怎么會——”
“姑娘,你要到月落國嗎?”方棋疑惑問道。
“是啊,”她苦笑道,“沒有想到,居然迷失了方向,走錯了路——”
“你都已經(jīng)九個月了,怎么還亂跑啊!”我忍不住皺眉道,“如若不是我們碰巧路過,你怎么辦?”
“恩?”這個時候,倒在地上的女子才仔細(xì)的觀察著眼前的女子。
她的面貌好像一個人,只是她海藍(lán)色的發(fā),海藍(lán)色的眼眸,分明是異族人的樣貌,而且剛剛是她救了自己吧,她還懂醫(yī)術(shù)嗎?
女子心思流轉(zhuǎn),許久才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兩位怎么稱呼?”
我看看方棋,道,“我叫明鏡!他——姓易!”
“原來是明姑娘和易公子啊!”她勉強點點頭,“多謝救命之恩!”
“何必客氣,應(yīng)該的!”我笑笑,看看依舊躺在地上的女子,我不好意思笑笑,“還沒有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女子閉了閉眼睛,然后復(fù)又睜開,“我叫做蘿韻!”
“蘿韻?”我聽到了這個名字,大驚,“你是蘿韻?”
我仔細(xì)打量著蘿韻的面龐,這才想起,難怪我覺得她這么面熟,原來是見過,我神情從驚喜,到了然,再到疑惑,方棋和蘿韻看著眼前的女子百變的神情,均是不解。
“明姑娘怎么了?”蘿韻不解道。
“蘿韻,真是沒有想到,”我激動道,“我們又見面了!”
“恩?”
“你們見過?”方棋看著我道。
“恩!”我點點頭,感嘆道,“這真是奇妙的緣分啊,原本以為,當(dāng)日萍水相逢之緣是難得,誰知,今日大漠再遇之緣,盡然是如此的神奇!”
“你是——”蘿韻大膽推測道,“淺影——”
“是我!”
蘿韻驚的再一次掙扎的坐了起來,我急忙扶著,她休息了一會,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體力,勉強可以扶她坐起來了,她看著我,半晌才道,
“我以為你已經(jīng)——”
“原來你知道——”我愣愣神,“不對,你怎么知道我——”
蘿韻笑笑,“我從南屬之地來,那里我遇到了兩個人!”
“恩?”
“無意中,我知道了淺影就是名衣,名衣就是淺影,只是你的相貌——”蘿韻很聰明的沒有多說,再有就是自己身體虛弱,也說不了多少了。
“總是得付出代價的,”我也笑笑,不過隨即擔(dān)憂道,“你怎么還亂跑,你預(yù)產(chǎn)期沒有幾天了,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我想去月落國——”蘿韻笑笑,“我想去——”
方棋皺眉道,“這恐怕不行了,不說你的身體,就是接下來的十幾天內(nèi),大漠不會平靜,不能走的!”
蘿韻的臉上有了深深的絕望,她無力的癱倒在我的肩膀上,一滴清淚落在了沙漠之上,那滴眼淚,純粹的像是寶石,潔白的仿若珍珠,讓人心痛不已。
我此時也并未想到其他,只是在擔(dān)心蘿韻,我提議道,“韻兒,你到我那里去吧,我們也好有個照應(yīng),你這樣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的了!”
許久,蘿韻,看看遠(yuǎn)方的大漠,似乎想將整個大漠看通,然后通過它看別的東西,一直看到了底,“好吧,我去你那里——待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