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韻扶我躺好,突如其來的痛楚讓我身體一顫,不由得痛呼出聲,蘿韻緊緊握著我的手,安慰道,
“名兒,撐住啊,我陪著你呢!”
一陣陣痛過后,我喘著氣,靜靜的躺著,恢復著體力,蘿韻坐在我旁邊,輕輕的舒了口氣,“第一次陣痛總算過去了,名兒,你好好休息!”
許久,我才輕輕道,“真是辛苦啊,還會再痛的!”
蘿韻輕輕一笑,“可不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也快了,你如果想想我也會和你一般痛,你就不會覺得很痛了!”
“這樣我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我皺眉道。
“沒有想到這么快!”我嘆了口氣,“看來孩子,真的要生在大漠了!”
“孩子想好名字了沒有?”蘿韻笑著問道。
“呵呵,還沒有呢!”我剛剛想說什么,突然又一陣疼痛襲來,我咬著牙,死死忍著,一手緊緊的握著蘿韻的手,一手抓了一把沙子,緊緊攥住。
一陣又一陣的痛楚傳來,一次和一次之間的間隔越來越短,而陣痛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痛得汗濕了貼身的衣衫,濕了發鬢,汗水順著鬢角,臉頰往下流。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直到四個時辰過去,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痛,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名兒!怎么了?”蘿韻急忙道,“是不是要生了?”
我拼命咬著牙,喘息著道,“韻兒,我一定是出血了---啊---”
“名兒!”蘿韻一邊安撫著我,一邊道,“別急,節省力氣,我幫你!”
我趁著空隙道,“韻兒,你--你小心--小心我--傷到你!”
“名兒,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蘿韻一邊安慰著我,一邊準備幫我接生。
“啊--”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襲來,遠遠比剛剛的陣痛更加厲害,持續的時間更長,我知道,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名兒,吸氣---”蘿韻沉靜的指揮道。
我意識就快脫離身體,我拼命的保持著頭腦中的一絲清醒,根據著我腦中的知識,配合著蘿韻。
吸氣--呼氣--
“啊--”突然蘿韻也抱著肚子叫了一聲,倒在了我旁邊。
我想撐起身體,可是突如其來的痛迫使我又倒了下來,“韻兒,你--你--怎么了?”
蘿韻大口喘著氣,“可能是---我--我也快了!”
我吃了一驚,“難道是--啊--你也--也開始陣痛了!”
“是--”蘿韻等待陣痛過后,勉力爬起來,“趁著這會功夫,我先幫你接生,不然,沒人幫你了!”
我著急道,“韻兒,不---”
“傻瓜,你要盡快把孩子生下來啊,不然,不然,”蘿韻笑笑,“那我怕顧不了你了!”
我只好深深的吸口氣,點點頭。
“啊--啊--”一聲聲痛呼在空寂的大漠無比的清晰。
“名兒!”原本閉目的方棋,突然睜開了眼睛,“名兒!”
“怎么了?”鐵情和酒仙驀然被驚起,“方棋,怎么了?”
方棋立刻起身,“名兒--名兒,我--我要去找她!”
“天還沒亮呢!”鐵情皺眉道,“方棋?”
“不等了,我現在就去找!”方棋看著依然燃燒的火光,孳孳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名兒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了,我實在是擔心,而且,蘿韻和名兒差不多---”
方棋一邊說一邊搖著頭,“不能再等了!”
酒仙立即道,“好,找!我老人家的寶貝徒兒,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啊!”
天未明,三人又重新開始尋找之路。
名兒,你只要記著我的心始終陪著你,伴著你,就好!
名兒,我會找到你,你等著我!等著我!!
“啊--”最痛的一次陣痛過去,我軟軟的癱在了沙漠上,喘息著,再也動不了了。
“哇--哇--哇哇---”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響徹夜空,也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太陽升起,晨曦的曙光照向了沙漠,照映著我和蘿韻,還有,這個新生的嬰兒。
“名兒,恭喜你啊,是個漂亮的兒子!”蘿韻小心的用披風包裹起這個初生的嬰孩,放到了我身邊,欣喜道,“你看,你多厲害,生了這么好的兒子!”
我勉力睜開眼睛,滿足的笑了,“韻兒,謝謝你!”
然后我偏過頭,看看小小的孩子,啃著自己的小小拳頭,閉著眼睛,剛剛出生的孩子還是皺皺的,紅紅的,看起來好可愛。
“啊--”蘿韻突然倒在了沙漠上,顫抖不已。
我著急的支起身體,著急道,“韻兒!”
“你剛剛生了孩子,”蘿韻喘息道,“我也要生了,怕是--這兩個孩子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了!”
“呵呵!”我笑笑,“你倒是--是有心情說笑啊!現在該是我幫你了!”
我吃力的扶著蘿韻躺好,隨后也和蘿韻并頭躺在了一起,蘿韻的又一次陣痛過去后,蘿韻片刻后輕聲道,
“名兒,你先不要--管我了!剛剛生產完--力氣不足,過會沒法--幫我接生的!”
我“恩”了一聲,“放心!我會調節好的!”
我偏頭看看躺在一邊的兒子,他已經不再啼哭了,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我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名兒,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蘿韻在突然問道。
我看看東方初升的太陽,笑笑,“旭日初升,大漠中的太陽,高高升起,輝映天下!我兒子的名字,叫做--漠陽!”
“漠陽,漠陽,”蘿韻喃喃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忽而笑了,“好名字,大漠中高高升起的太陽!”
“你呢,你給孩子取什么名字?”我笑笑,問道。
“既然我們有緣,與大漠有緣,那么,我的孩子名字也取一個‘漠’吧!”蘿韻想了想道。
“好,這樣兩個孩子算得上是---兄--”蘿韻笑笑,“這個孩子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都是注定的好兄弟,或者是好兄妹了!”我看看蘿韻,“父母的緣分其實是可以延續到孩子的身上的,是不是?”
“是啊!”蘿韻突然皺著眉頭,“啊--”
“韻兒!”我翻身爬起,“韻兒--來我幫你!”
有了我的經驗,我照顧蘿韻便更加有底了,一邊恢復著自己的體力,一邊幫著蘿韻。
高掛當空的太陽慢慢西沉,蘿韻最痛的一次陣痛過去,一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我們終于都舒了一口氣,我滿面欣喜,“韻兒,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啊!你瞧,她多可愛啊!”
我抱起還在啼哭的孩子,將包裹漠陽的披風撕下一半,包起這個小丫頭,放到了蘿韻身邊,蘿韻的臉上盡是母性的光輝,笑的無比的美麗,連此刻太陽都比不上她的光華。
我看看兩個孩子,“韻兒,你看,兩個孩子都平安出生了,同年同月同日生啊!”
蘿韻的臉上浮起一絲的紅暈,“是啊,你看,兩個孩子多好!”
我欣喜無比,看看兩個孩子,看看蘿韻,“如果方棋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如果孩子的父親知道了,他會不會高興啊!”突然,蘿韻神思飛走,眼睛看著月落國的方向。
我突然涌上了一種無以名狀的感覺,我輕聲道,“怎么會呢?孩子的父親怎么會不愛自己的骨肉呢?”
蘿韻突然眼角有了一滴淚水滴了下來,我輕輕拭去蘿韻眼角的淚水,“孩子生了,等過一段時間,我陪你去月落國!”
我突然想安慰著蘿韻,看到她的淚水,和她恍惚的神情,我心疼無比,
“韻兒!”
蘿韻突然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她一動不動,不顧著眼淚的滴落,顫抖道,
“名兒,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大驚,“怎么會?韻兒你胡說什么啊,你的小公主平安生下了!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孩子的父親了!”
“是啊,”蘿韻搖搖頭,“他不但是我孩子的父親,還是我最愛的男人啊!”
我第一次聽到蘿韻說這件事情,我默默無語,聽著蘿韻的講述。
蘿韻卻并沒有多說什么,“我和他,呵呵,他在月落國,可惜,他總是冷冰冰的,從來都是穿著黑色---”
“韻兒,他---”我開口道。
“他如果多笑笑的話,一定會更好看的!”蘿韻說到了這里,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可惜,他從來都不笑的,可是他會對著我笑---”
“你知道嗎?名兒,”蘿韻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黑色的珠子,“這個是心火珠,是那晚過后---我問他要的!”
“你是不是想說我呢?”蘿韻笑笑,“可惜,我不是個拘于世俗的人,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點點頭,隨性而為,卻不放縱,這就是蘿韻啊!我想了想,取出隨身的御水珠,“這是御水珠,是師尊送給我的!”
“你把兩個孩子抱過來,再讓我看看!”蘿韻突然道。
我抱著兩個孩子,放到了蘿韻身邊,蘿韻低眉想想,撐著身子,將黑色的心火珠掛在了漠陽的脖子上,
“這算是我送給漠陽的見面禮吧!”
我笑笑,捻起御水珠道,“好巧,御水珠送給漠---”
“漠珠--散落在大漠的遺珠!”蘿韻愀然道。
“怎么會呢?”我笑了,“大漠之中,璀璨奪目的明珠!光芒四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