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衣這才恍然大悟,這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聲音都有些顫,“難怪……原來你們是一個人——難怪!”
我腦袋有些發沉,搖搖腦袋,看著大師兄意外的表情,道,“是啊,是我,當初改變夏鳳族詛咒的是我,然后救了吳族的也是我,讓他們隱居然后等候轉世的我……”
“那菱珠……”南舒辰疑惑的看著我,突然間了然,“也就是說,那菱珠——本來就是你的!”
“是!”我看看旁邊的方棋,“菱珠是交給荊門第一任門主的,沒有想到他居然將菱珠埋在了地底……”
這解釋,讓大家了解到了過去一些不知的過往,卻沒有人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直到心怡反應了過來,驚呼,“尊者——你記憶蘇醒了?”
我眼光一寒,如同鋒利的刀鋒一般,盯著心怡,終于輕輕一笑,“是?。 ?/p>
周圍的空氣一滯,就連方棋握著我的手都緊了緊,“夏鳳心怡,你好大的膽子!”
心怡的眼中滿是驚恐,不由的跪倒在地,垂首,雙手緊握,“心怡——知罪!”
“名衣,她救人心切——你體諒她吧!”南舒辰是知道心怡的苦衷的,看到如此情況,不由得為心怡開脫。
我看了南舒辰一眼,又看了看心怡,依舊冷了心,“本尊說過,禁忌之術的反噬作用是一般人無法承受的,一旦反噬后果不堪設想,你居然還敢私自動用禁忌之術!沒把本尊的話當回事是不是?”
“尊者——心怡知錯!”心怡定定的抬頭看著我,眸中的堅定之色讓我一愣,“但是我不后悔我所做的,所有的反噬都由心怡——一人承擔!”
“一人承擔?”我冷笑一聲,“你當這是替人定罪么?這么簡單!你就等著魂魄被鎖菱珠,生生世世吧!”
心怡微微一愣,然后緩緩的一叩首,語氣中已然是平靜,“心怡多謝尊者大恩!”
“名衣——”南舒辰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伸出一半的手被迫停在空中,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失望還有痛心,“你怎么能這樣隨意置人于死地?你什么時候心這么冷?”
說完凌厲的眸光看向了方棋,我不耐煩的一揮手,“此事不勞南王費心,本尊自有計較!”
南舒辰目光微黯,閉了閉眼睛,才道,“三皇子,本王想和你的皇妃私下說你幾句話!”
易方棋微微一愣,看向了我,我想起了雪兒的話,無奈之下,輕點了點頭,方棋抬眸,“好!”
方棋不帶猶豫的,輕輕的放開了我的手,朝我微微頷首,我看著方棋,嘴角彎成了一個弧度。
火紅的身影,隨著一抹飄然的有些虛幻的俊朗身影,走到了湖的另一邊,看著遠處的兩個身影,這邊的幾人有些面面相覷。只是他們沒有注意,不知道什么時候,跪在一邊的心怡已經不見。
“師妹她……”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剛剛的懲罰是出自師妹之口,魂魄被鎖菱珠,生生世世——這種懲罰,是怎么樣的一種狠毒?就算是十惡不赦之人也不會如此吧,永生永世無法輪回轉世,只是被鎖在一個小小的珠子里。
方棋看著朗衣皺著眉頭的表情,心下了然,雖然說是師兄,但是也并不了解他師妹的為人啊。掃過鳩摩臉上有些凝重的表情,方棋淡淡的開口了,“我知道名兒的為人,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是肯定,還有深刻的信任。
“或許你們不知道,反噬的作用有多么不可思議,在名兒的身上,我見到的太多了……”方棋無奈的搖頭,“心怡私自動用禁忌之術,一旦反噬,那就不是單單永鎖菱珠那么簡單了,恐怕心怡都會魂飛魄散,連夏鳳族都有滅族之禍,就怕光是這個都是輕的……”
“這么說,名兒是大局考慮,才不得已……”言未盡,意卻明。
“至少這么做,可以能保住心怡不至于魂飛魄散!”鳩摩大師也接著解釋道。
朗衣心悸,不由得看向了湖的另一邊。卻剎那間,一道藍光閃過,化作了一個光圈,待朗衣想仔細看的時候,光圈已經慢慢消散——“嗵”的一聲巨響,湖另一邊的兩人,不應該說還有一個不大的,半人高的身影也消失不見,那個身影似乎是狼?
三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巨響聲吸引,巨響過后,那邊的兩人也已經不在……
“名兒!”方棋飛身掠過湖面,在湖邊站定,焦急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朗衣和鳩摩稍后趕到,看著空空如也的湖邊,皺著眉頭,疑惑道,“他們——去了哪里?”
方棋驀然回首,“心怡呢?”
朗衣和鳩摩面面相覷,“剛剛還在呢!”
方棋眉頭緊蹙,握緊了拳頭,“夏鳳心怡!”
就在此刻,一道悠悠的綠色光芒從朗衣的身上發出,朗衣腦中靈光一閃,道,“我知道小師妹在哪里!跟我來!”說完朝另一個方向急急走去,方棋絲毫不猶豫跟上。
且說,我被一道藍色的光芒困住,絲毫動彈不得,彈指間,就像是轉換了時空一般,我的身體被撕扯著,然后眼前一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再次醒來之后,我的身邊便是另外的一個情形,我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翠色的湖波,但是我知道這個湖波根本就不是月落國城外的那一個!湖波青碧,但是卻似乎是長久未有人來此地,一切顯得很是的——蕭索!對,這里給人的感覺就是蕭索!
這里也是青草依依,也是碧空如洗,空氣中有著許久未有人至的味道,就像是塵封的的酒壇初被開封的感覺。
站起身來,在這個翠色的地方,我的一身紅色顯得那么的耀眼奪目,甚至有些突兀,反而是不遠處的那一抹白色,讓人覺得和這里很切合。
白色——南舒辰!我驀然一驚,這里又是什么地方?剛剛明明是南舒辰在和我說著話,卻突然間有神奇的力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嗷——嗷——”一聲高傲的嚎叫讓我不由得心驚,天啊,狼的叫聲!
正在我蹙眉之際,再也沒有聽到了狼嚎,仔細聽來,卻只有低低的嗚咽聲。
不論其他,至少這個讓人很無語的地方,目前只有我和遠處的南舒辰了。我踏著步子一步步走向了遠處的南舒辰,近了,更近了——
南舒辰的身邊居然,有一只狼在守著!
我吃驚的退后了幾步,卻惹得狼怒目對我,沖我低吼一聲。
“乖乖!”我拍打著心口,低語著,“這個地方夠邪乎的,居然還可以與狼為伴!”
似乎這狼是認主的,否則就憑著我身上的菩提木,它也不會兇我,這地方,看眼前的情況,極有可能這狼認的是南舒辰!
“狼王,不要兇她!”正在我猜測之際,南舒辰已然醒來,撫摸著眼前的狼王,在它的耳邊低低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奇怪的是,這狼聽了南舒辰的話之后,居然不可置信的瞅了我半晌,然后低低嗚咽了幾聲,退到了南舒辰身后,安靜了下來。
“嚇著你了!”南舒辰淡淡一笑,“它就是這個脾氣,你別見怪!”
南舒辰難得這么說話,我愣了愣,這才道,“哦,沒——沒什么,我不會在意的!”
我看了這狼王,忍不住又想起了雪兒,雪兒啊,不知道你現在好不好?
“雪兒也是這么個脾氣,可以理解!”
突然間我們倆之間沒有話可說了,就這么的沉默著,我挪揄的看著周圍的景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里是哪里?
空中沒有鳥鳴,也沒有別的動物,似乎只有我們兩人一狼而已。正這么想著,似乎為了印證我的想法是錯誤的,也似乎是老天想要告訴我,現在我究竟在什么地方,一襲熟悉的讓人又憐又恨的翠色身影出現了。
我看著那襲翠色的身影,不知為何,卻突然有些不安,“心怡,你怎么在這里?”
心怡神色難安,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隱忍不發。
一種莫名的不安愈加的強烈,我皺眉,“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對不對?”
這時候,南舒辰開口了,“心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說,你要救你姐姐嗎?怎么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突然間,我想起了大漠上那次無緣無故的風沙,還有剛才那藍色的光芒,“又是你——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難道不知道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嗎?”
“尊者,請尊者救救我姐姐吧!”毫無防備的,心怡兩行熱淚淌下,明明無聲,可是分明能聽到淚珠墜地的聲音。
“你先告訴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這里是我夏鳳族的入口處!”心怡的聲音有些遲疑,但還是告訴了我們。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怎么會?怎么會突然來到這里——”
南舒辰也是詫然的表情,聲音卻說不出的無力,“這就是你千方百計的目的?”
“我只想救姐姐——”
“不救!”我冷然打斷,氣憤萬分,“如果你好言和本尊講,本尊或者會幫你,可是你——”
我氣急,夏鳳族,那可不是常人可以到達的地方,據說需要借助特殊的自然在特殊的機遇下才能到達,如今,我要急著尋找水晶石,方棋還在外面,可是心怡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弄到了這個地方,叫我怎么能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