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成為了禁忌,而納蘭卻毫無所蹤,白發的男子,一時之間失去的是所有,愛人,家人……可是這一切是誰的錯呢?錯誤歸結到哪里?
故事就這樣講完了,而我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
眼淚為何而流?我不知道,或者是為了這個決然的心怩,再或者是為了我自己。
夏鳳族的女子,性子剛強的讓人心驚,決然的又讓人痛心,想想我自己,我突然感覺到了愧疚和悲哀。
抬頭看看一臉柔情蜜意,關懷深深的男子,不由得讓我淚水更是簌簌而下,這個男子啊,從見我開始,便是這樣一如昨日的執著與深情。
此心不改,此志不渝,是怎么樣的堅持還有信心才能讓他這樣的執著?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放棄嗎?
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
恨不相逢未嫁時,便是這樣的悲哀,
剛剛愛上便是生死別離,是這樣的絕望,
守著冰冷的軀體,聽著沒有生命氣息的石洞,是這樣的無助,
相守卻不能相愛,又會是怎么樣的心殤……
這些,我的方棋是怎么樣經歷的?越想這里,越讓我難過不已。是我太過猶疑,不敢面對,也不敢接受這綿延不絕的情意。
我該怎么做呢?該怎么樣做才能配得起這獨一無二的感情?
“方棋——”低低的呼喚聲縈繞耳際,靠在方棋懷中的我,拭去臉上的淚水,已然是決然一片。
低頭詢問的眼神,看著勉強微笑的女子,不由得一抹溫柔安撫的笑意浮上臉頰。
“方棋,是我不好——”想到了過去的種種,不由得心疼,“是我太軟弱,也太猶疑,才讓你等到今天——天知道你受了多少糾苦——”
“名兒!”方棋低低嘆息一聲,聲音似乎有些發顫,“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日子,至于過往,已經是過去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將往事訴盡。我情不自禁的擁著方棋,臉上是笑意,心中是溫暖,是啊,過去的就過去吧,過去我的猶疑,我的脆弱,我一切一切的,都讓它過去吧,一切從現在開始——
“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我緩緩的從方棋懷中探出頭來,臉上已然是堅定的神色,“方棋,從這一刻開始,你我的生活就不一樣了——我要讓你此生最快樂幸福的日子,不是和我在一起,而是——我們相愛相守的時候!”
微微酡紅的臉上,有了些羞澀,不過更多的是堅定,此刻,如同方棋以往的信念的堅定一般。
“名兒——”方棋看著我,眸中閃耀著喜悅的光芒。
“方棋,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那么的猶豫,那么的不堅定,那么的軟弱,至少我現在看來是的,”我輕輕撫上方棋絕美的眉眼,“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被動了,被動的被你保護,被動的接受你的愛,被動的做一切事情——”
“方棋,既然這一切的事情是我該做的,那么我便積極的做,不去討價還價——只想,在這一切結束之后,我們可以逍遙相伴,幸福相伴——你說,可好?”
你說,可好?
簡單的四個字,卻是真心的在乎。當真,名兒,我在你心里深深的扎了根,然后慢慢的成長,盡管很不容易。
輕輕擁著佳人,是不住的呢喃,“好,只要你愿意——”
訴不盡的情懷,道不完的情意,此刻也漸漸收起。
心中已然是輕松一片,決定了一些事情,做一些事情。看著方棋的眼中是慢慢的柔情,還有如同心怩絕然赴火海的堅定。
“你決定好了?”方棋撫摸著我漆黑如墨的長發,問道。
“是,”我目光在方棋身上流轉,“既然心怩可以絕然而堅定,倔強而執著——那么我作為尊者,當然也應該做表率!”
“你決定——救她。”方棋笑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也笑了,調皮的眨眨眼睛,“我從來都沒有見死不救過——對不對!”
“尊者——”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您愿意救心怩姐姐?”
我和方棋同時回頭,此刻,空寂的大地終于有了些色彩,還有了些突兀,那是因為我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意。
白色的冰棺孤零零的,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我從這里,看到了希望。
那是心怩的希望,心怩赴火海的時候,我知道了心怩的愿望,那就是涅槃再生,站在九天之外,看盡世間芳華好,可是這個是不夠的。
她想要告訴所有的女子,愛是心中最美好的回憶,就算是失去,那么也該涅槃再生。除了愛,還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因為在簡單的愛情之上,還有一種愛叫做博愛。
我想,心怩羽化登仙后,她會閱盡紅塵吧,然后盡她的可能去幫助依舊在紅塵中翻滾的女子,告訴她們,給她們建議,怎么樣才能生活得更好,更加的幸福,或許說有人曾經對不起自己,可是自己卻永遠不能對不起自己,為自己而活,為未來而活,過去永遠只存在于歷史。
仙一般的存在,在世人的眼中是謎一般的存在,可是她究竟是存在還是不存在呢?
“我只救心怩,然后取在這里的水晶石!”我輕輕的搖搖頭,腦海中瞬間將思路清晰。
“可是——心怡說——”長衫廣袖的女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嗯?”我看著心悅,“怎么了?”
“可是心怡說,要救心怩姐姐,必須取水晶石,可是水晶石在族里,但是只有救了心怩姐姐才能拿到打開這里入口的鑰匙啊——”說到了這里,連心悅的聲音都低了下來,似乎也覺得這句話有些問題。
我皺眉了,腦中飛快的思索著,這可能是我很少的,努力的積極的想一個問題吧。
心怡說的,要救心怩必須用水晶石,可是水晶石在夏鳳族中,要拿水晶石又必須拿到鑰匙,可是鑰匙卻必須救了心怩才能拿到——這到底是怎么樣的邏輯?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自相矛盾——
或者說,心怡的話,并不是正確的。
我緊皺眉頭,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幾句話,而我深鎖眉頭的神情,落在了方棋的眼中。
方棋徑自走到了冰棺之前,仔細的看著冰棺中的女子。她似乎和三年前一般,仍然是安靜的睡著,長衣雪白,散散的鋪在冰棺中,只是她的手,雙手交握在胸前,似乎在祈禱著什么。
有什么不對呢?難道問題在她的身上?
方棋也忍不住托著下巴,深思著,據傳說,步步生蓮花,蓮花又朵朵盛開,那便證明了心怩定然可以羽化登仙的,心怩之前的兩個夏鳳族的女子都是這樣子涅槃的,可是心怩為何被心怡說命在旦夕呢?
“方棋,你想到了什么?”一個輕巧的聲音,響在了耳邊。
方棋抬頭輕笑,招招手,“名兒你來——”
我走到方棋身邊,不由得低頭看向了冰棺中的女子,怔住了,不由得感嘆,“好美的女子——是不是啊,方棋?”
“呵呵!”方棋輕笑,“我不是來讓你看她美不美的——況且我眼里只有你一個!”
我低眉一笑,心中是喜悅,這一幕在方棋看來,卻是如同水蓮花一般的溫柔和嬌美,忍不住又將女子攬入懷中,輕輕落下一個克制的輕吻。
我明眸淺笑,一個回吻輕輕的留在了方棋的唇角,笑著退出了方棋的懷中,“好啦,正事要緊!”
一句話已經將氣氛逆轉,方棋收斂了笑意,鄭重道,“心怩應該被什么牽絆了!”
驀然的一句話,我聽后點點頭,“我想,或者還是因為有我的關系!”
“嗯?”
“你想,因為我,有多少事情和以往不同了?心怩這里被牽絆,也不是不可能的,現在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哪里牽絆了!”我的目光落在了閉目沉睡的心怩身上,“怎么救呢?我相信心怡說的話不會不對,可是自相矛盾至極,根本讓人感覺是——混亂!”
“混亂!對,是混亂!”
我和方棋突然間對視,心有靈犀一般的點點頭。
“如果說說的是對的,那么就是語序錯了!”我在方棋之前開口,微微有些興奮,“那么調正下語序就是——要救心怩,然后拿到鑰匙,由心怩打開夏鳳族的大門,然后取得水晶石!”
我仔細想了幾遍,看向了方棋,方棋微微思索片刻,“也有道理,這就是最合理的解釋!我們可以先試試!”
“可是,從哪里找到鑰匙呢?這鑰匙是什么?”我不禁又鉆了牛角尖。
“你啊!”方棋摸摸我的頭發,“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既然心怩只有你能夠救,那么鑰匙自然在你身上,你想,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呢?”
“我身上——”我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喃喃道,“水晶石,菩提木,菱珠——對啊,菱珠!”
我熠熠生輝的眼眸掃視著周圍,“絕世奇寶——菱珠!”
“絕世奇寶——菱珠?”心悅也不由得念出了聲音,“菱珠——尊者曾經的至寶!”
“對,就是它!”我仔細的回憶了菱珠的功能,肯定道,“事不宜遲,我立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