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略放松,低低喃喃道,“還好,許久沒用居然沒弄錯——”
“唔?”一道灼熱的目光凝視著我,似乎有些驚疑不定,我正待抬頭,便看到了方棋那似笑非笑的眸光深沉。
“額——”我頓時覺得冷汗凌凌,完了!
“夫人剛剛說什么來著——”方棋一字一句的重復(fù)著,深沉的眸光似乎能噴出火來,“還—好—許—久—沒—用—居—然—沒—弄—錯—”
“這不是平安到家了么——”我嘀咕著,忽略掉方棋噴火的眼睛,然后猛然從方棋懷中跳下,扯著方棋的衣袖埋怨道,“快走啦,我許久沒有見兩個孩子了,好想他們啊!”
說完不由分說,拉著方棋橫沖直闖。
“哇哇——”突然一聲驚呼而來,“寶貝徒兒,終于回來了,怎么這么快?”
前面不遠(yuǎn)處是師尊瞪大的眼睛,夸張的看著我和方棋的樣子,隨后師尊小小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嘿嘿,理解理解,小夫妻心急——”
“師尊——”我又羞又惱,拉著方棋的手不經(jīng)意間松了,卻隨即被方棋緊緊的握著,我臉上一熱,“師尊你老人家怎么這么不正經(jīng)——”
“嘿嘿,哪有哪有?”師尊笑瞇瞇的看著我和方棋,銳利的光芒掃過我們,走到我們跟前,曖昧萬分,低沉著聲音道,“哎,走之前沒來得及行夫妻之禮,三天后回來慢慢補,不急不急——”
“唔?”忽略掉其他,我的腦海中只余那兩個字,“三天——我們離開了三天?”
“是啊!”師尊不說其他,猛的一點頭,“怎么,嫌時間長了?”
“啊——”我目光卓然的看著師尊,滿臉堆笑,一本正經(jīng),“啟稟師尊,徒兒饑腸轆轆,可否容徒兒果腹后再——再敘離別之情?”
師尊驀然愣了下,趁著這個機會,我拉著方棋急忙跑開。
師尊摸摸腦袋,瞇著眼睛看著跑掉的兩個身影,喃喃自語,“咦,寶貝徒兒怎么有點不對勁?”
“爺——爺——爺爺!”一聲輕微稚嫩的呼喊聲傳來,酒仙耳朵一動,立即滿臉堆笑,轉(zhuǎn)身伸出雙臂,“哎——乖漠陽——爺爺在這里——”
結(jié)果俊朗男子懷中的玉雪人兒,酒仙樂呵呵的逗著小家伙,絲毫沒有注意俊朗男子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而目光也向著剛剛方棋兩人離開的方向。
“還是小寶貝好,誰像你那個母親,有了丈夫忘了師尊,恐怕連你都快忘了!”絮絮叨叨的抱怨著,可是酒仙卻是滿臉的寵溺和滿足,哪有一絲抱怨的神氣?
“前輩——”靜靜站立在酒仙身邊,終于將神色收回來的俊朗男子開口了,“名兒——回來了?”
“可不是?”酒仙隨口道,“讓他們小兩口折騰去吧,有什么事情待會再說——”
極盡曖昧的語氣在俊朗男子聽來,卻讓男子煞那間臉色蒼白一片,連腳步都有些踉蹌。
明明知道那天他們已經(jīng)——可是為何再次聽了,仍舊是心痛難耐,甚至是嫉妒?微微閉了閉眼睛。
酒仙這才注意到了眼前男子的神色,看著南舒辰滿臉的蒼然,有些不忍,“想必寶貝徒兒回來是交代事情的,去中廳等著吧!”
說完抱著漠陽徑自走去。
臥室中沐浴更衣,換下了那身喜服,煞那間覺得,一切恍然若夢,這個夢太美好,太甜蜜,有些不愿意醒來。
身后微熱的氣息籠罩,一雙臂膀輕輕的將我攬著,我微笑著閉目順勢靠在熟悉的,依舊散發(fā)著幽幽梨花香味的懷中。
“方棋,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一般——”低低囈語著,我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和幸福,不愿醒來。
許久都沒有聽到方棋的回答,微微睜開眼睛,迷茫之間,看到方棋目光灼灼,熾熱的仿佛能將我融化一般,方棋看我睜開眼睛,蹭著我的睫毛,輕點細(xì)吻,弄得我好癢癢,咯咯的笑出聲來。
身體微顫,卻惹得滾燙一片,緋紅布滿了浴后的肌膚,方棋低低的喃語伴隨著吻,“是夢亦非夢,名兒,你已經(jīng)是我易方棋的妻子——此后,你我便是一體——”
似夢還似非夢,裊裊水霧騰起中。
中廳早已備齊飯菜,一室的人,不約而同。鐵情神醫(yī)抱著漠珠樂的直笑,看著旁邊憤憤不平卻怒不敢言的劍侯,
“徒兒啊,你一個大男人沒有看孩子的經(jīng)驗——”
劍侯滿臉黑線,你老不是大男人?您老就有經(jīng)驗?似乎聽到了劍侯的腹議,鐵情神醫(yī)慢慢道,“我這個神醫(yī)也是接生過的——”
“神醫(yī)什么時候兼職接生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湊了過來,鐵情一愣,怒道,“方憶,你找打是不是!”
“哪有哪有?”方憶急忙退后了幾步,滿臉委屈,“我只是著急啊,你說三哥三嫂都回來這么久了,都沒有露面——”
“啊——”方憶吃痛的叫了一聲,夸張至極,轉(zhuǎn)頭委屈道,“您老怎么說上手就上手啊,小心孩子——”
酒仙嗔怒,“叫你小子胡說——”
“沒天理啊——”躲在習(xí)賽秋懷中的端云幸災(zāi)樂禍,卻一臉的狡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端云,我告訴你,等你嫁人,本殿絕對送你份——大禮!”方憶氣呼呼道。
“那敢情好啊!”端云樂的直點頭,“小女子多謝五殿下美意,卻之不恭,不過,禮物太輕了可不行啊,怎么說我都是你三嫂的嫂子啊!也勉勉強強算是你的嫂子——”
“喂喂,還沒嫁人呢就這么大言不慚?”方憶呶呶嘴,對著對面的南舒辰道,“我家三嫂可不像你——是不是,南王!”
南王臉色微變,方憶這才意識到有點不對,一邊的習(xí)賽秋急忙笑著打圓場,“你們別斗嘴了,端兒就是這樣樣子,沒大沒小的,五殿下不要在意——”
方憶這才恢復(fù)正常,也隨即笑道,“怎么會呢,端云很可愛的,和習(xí)公子倒是絕配,一柔一剛,一靜一動,相得益彰!”
習(xí)賽秋和方憶哈哈大笑,而習(xí)賽秋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寵溺還有滿足。
“什么事情這么熱鬧啊?”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這下所有的人都注視著門外,一對麗影相攜而來,兩人一人深紫,一人淺紫,看起來如此般配,兩人臉上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幸福之色,羨煞了旁人。
“三哥三嫂——你們終于來啦——三嫂不是早就說餓了——哎來快坐快坐!”方憶哭著臉,隨后變臉,笑意吟吟的招呼著。
眾人依言就坐,我看看師尊懷中的漠陽,再看看師叔懷中的漠珠,依舊師兄一臉的不滿,忍不住嘆息,“方棋啊,不是我不疼兩個孩子,而是我根本就搶不過師尊師叔啊——你瞧,師兄都一臉吃味呢——”
方棋配合的附和,“可不是,不過我們也可以放心的享受兩人世界啊!”
方憶聽到方棋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怪了,三哥怎么和以前不一樣了?”
方棋一挑眉毛,“五弟,你今天才不對勁呢!”
“呵呵,吃東西,吃東西,我都餓了,方棋你不餓嗎?”我看著方憶無語神情,連忙拽拽方棋,“都三天沒吃東西了!”
一大桌子人倒也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吃完了這頓晚餐。
酒足飯飽之后,趁著大家都在,我思索了片刻,開口了,
“我和方棋明天要動身,去趟平陽王朝!”
“額?”大家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我想著大家除了南舒辰,都不知道七顆水晶石的事情,也不想多說讓大家擔(dān)心,簡單的說,我要找?guī)讐K重要的水晶石,而這些水晶石,就在平陽王朝。
方棋是肯定要和我一起走的,可是其他人——
“大哥,你要在月落國嗎?”我看著習(xí)賽秋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腿腳,想著大哥也未曾回去為父母上柱香,“端兒還是得拜拜父親母親的!”
習(xí)賽秋想了想,然后看看端云,“嗯,近期內(nèi)就會動身的,不過,小妹,恐怕我們不能同路!”
方棋點點頭,“我們會快馬加鞭趕到平陽王朝,不會耽擱的,還是早點找到早點安心!”
我看看大家,師尊急忙道,“哎哎,我們兩個老人家是不會跟你走的,我們在這里安享晚年——兩個孩子你們也別想帶走!”
我失笑,“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帶兩個孩子啊!”
我隨后看向了南舒辰,“大師兄已經(jīng)提前趕去了平陽王朝,鳩摩大師也走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南舒辰臉色微變,不過瞬間恢復(fù)了正常,點頭,“是啊,該回去了,青玉追著瀾冰眉去了東屬,我確實該回去了!”
“青玉和冰眉?”我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不過隨即想到,笑道,“是啊,那可是一對歡喜冤家——”
我眼光中有了一些遲疑,方棋悄悄捏捏我的手心,我看看南舒辰,再看看師尊懷中的漠陽,方棋對漠陽那是沒有說的,而師尊也是很喜歡漠陽,我也舍不得漠陽,可是看著南舒辰落寞的樣子,我卻想盡力的補償——
“舒辰!”下定了決心,我終于抬頭,堅定道,“你帶漠陽回南屬吧!”
“什么?”眾人驚詫,師尊當(dāng)即反應(yīng)了過來,強烈反對,“不行,乖孫子剛剛會叫爺爺,我老人家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