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雨拒絕了趙如海的邀請。
她看得出來,召悠然在想什么,不過,她覺得召悠然實在是擔心過度了,她與如海哥不過是從小一起玩大的朋友。
“悠然姐,你不去幫如海哥也沒關系嗎?”
“他很多時候都用不著我。”召悠然說得有些自嘲,也是實話,盡管她是趙如海的經紀人,可是他依然不喜歡她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了,她或者連他身邊的粉絲都不如。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很犯賤,明明別人不喜歡自己,可是她還是管不住自己那顆心,剛開始,是因為自己被他拒絕而感到臉上無光,可是漸漸地,她早已真的喜歡上他。
“呃……”
施然雨一陣啞然,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兩面二個人,有那么疏離嗎?
召悠然輕笑一聲:“其實你不必在意我說了什么,我說得也是事實,他的心里早就有一個不可抹殺的記憶,我又算得了什么。”
施然雨笑了笑沒再說什么,感情這東西很復雜,沒有所謂的對錯,愛與不愛就像一條繩子,將他們緊緊捆在一起,雖然她不知道召悠然說如海哥心里的那個記憶是誰,不過她明白每個人都有他不一樣的回憶,只除了她,她是一個沒有過往記憶的人。
累了幾天,施然雨回到公司將報告交給安逸便直接回家了,然而她才下了車門,一只強而有力的手便立即扣住了她的手。
昏暗的夜里,施然雨大嚇一跳,隨即大喊:“啊——”
“抱歉!嚇到你了,是我。”來人放開了她的手。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施然雨停下了掙扎,同時也看清了來人:“是你?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這個人,她不過是見了一面,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只是他怎么會在這里?她不記得自己有跟他說過她的住處吧?
沈韓楊深深地看了施然雨一眼:“如果我說只是路過,剛好看到你,打聲招呼而已,你會相信嗎?”
她沒跟趙如海一起回來?
這真是令他驚訝,他以為,以趙如海的個性,就算不是親自送她回來,也會派人保護,只是沒想到他只看到了她獨身孤影,獨自回家。
“你說呢?”施然雨轉身進屋,這男人的語氣一聽就是有目的,就是不知道他為了什么而已。
看著走進大門的施然雨,沈韓楊皺起了眉頭:“你怎么那么不會保護自己?隨隨便便讓一個陌生人進門,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她難道不知道人心險惡嗎?這樣的她,真是讓他擔心。
“喝——”
剛走進門的施然雨突然對身后的沈韓楊來了一個‘愛的謝意’。
被摔在地下的沈韓楊一臉震驚,好一會之后才悠悠說道:“你變了好多。”
他從來沒有想過俏俏會變得如此堅強,在他的記憶里,俏俏永遠是那么可愛俏皮,但從來沒有過現在的獨立。
以前的俏俏,看起來快樂不知疾苦,可是她的心里卻千傷百孔,現在的俏俏看起來帶點憂郁,可是她似乎不需要別人就能保護自己了。
施然雨突然認真地看向他:“你以前就認識我了?”
他竟然說她變了很多?這個男人以前就認識她嗎?不然他怎么會那么說?
記憶對于她來說就像多余的施舍,她不知道老爸他們為什么都不跟她說以前的事,也不明白他們心里有什么忌諱,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過往,不管是好的,壞的,開心的,難受的,她都想知道,她不希望自己只是一間華麗而不實的空屋。
“我們以前認識嗎?”沈韓楊似乎自言自語地問著自己,他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然而他那黑如星星的瞳眸卻流動著濃濃的傷感。
“你……”
施然雨突然有一種喘不過氣的窒息,又是這種眼神,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她在他眼里也看到了這種類似指責的眼神,似乎她對他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過錯似的。
只是為什么?為什么看到他眼底那無聲的悲傷痛,她心里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刺痛?
“你忘記了?你真的忘得好干凈。”沈韓楊雙眸深情又傷痛地望著她,他溫暖的大手緩緩爬上了她的臉:“有時候,我真的好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要忘了我?為什么不是別人?為什么是我?”
他們的婚姻,他們的孩子,都沒有了,她都忘得干干凈凈的,她不要他們的曾經,不要他們所有的記憶。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所有的過錯都由他點燃?為什么老天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他是錯了,但他真的沒有要傷害她,他一點也不想傷害她。
“你……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那么說,為什么要道歉,可是她就是那么說了,對于自己的回答,她也感到有些荒唐,可是……
這個男人與自己之間倒底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在他身上,她有一種莫名情緒,即熟悉又陌生?還有他那神情,他那受傷的神情,會讓她無所侍從,讓她感到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