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進去等吧!我同學快考完了,我答應(yīng)她要在大廳里等的!”我說出這話時,不敢去看藍的神情。這話分明是在拒絕他要請喝咖啡的邀請。
“大廳沒座位坐了!”藍點出一個事實。
盈拉起我往里走,道:“有得坐的!”
被盈拉著走,我意識到她要往哪坐時,開始后悔剛剛沒去喝咖啡。可是后悔太晚,盈已經(jīng)走到大堂經(jīng)理的位置。
見那經(jīng)理在盈走近時,立即站起來讓座。實在讓我驚訝不已。盈只是風情萬種地朝那經(jīng)理一笑,道:“你真好!”
這句嬌媚的話語害我抖掉一身雞皮疙瘩,而那經(jīng)理卻因這句話雀躍不已,讒媚地道:“口渴嗎?我?guī)湍愕贡 ?/p>
“不用!你看我這邊來了幾個朋友,能不能麻煩你搬幾張椅子過來?這樣讓他們站著,我都不好意思坐了!”盈半撒嬌著拉拉那經(jīng)理的手,燦若星辰的瞳眸一動不動地瞅著那經(jīng)理,眸中盈盈水波蕩漾。瞅得那經(jīng)理魂都要被勾走了,愣愣地點點頭,屁顛屁顛地搬椅子去。
看著那經(jīng)理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樣子,我不確定地問:“你第一次見到那經(jīng)理而已嗎?”
盈笑著點頭,給予我肯定答案:“就剛剛來的時候認識的。”
好一招‘美人計’。這就是美女的好處,去到哪都吃香啊。
“翔!”盈美眸轉(zhuǎn)向翔,輕聲問道:“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翔接過經(jīng)理搬來的椅子,坐在我身邊,回道:“當然可以!”
不用想,藍也肯定是坐在的身邊。我無奈地朝盈丟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夾在兩男中間,果然是‘兩難’!
一個是曾經(jīng)被我傷害得體無完膚的人,也是我曾經(jīng)愛到心痛的人;一個是不想傷害,也是唯一給過心安平靜的人。傷過者,不忍再傷害;未傷者,不應(yīng)該受傷。
慕容秋夕,你把自己整進了一個怎樣的左右為難場合里?
“你是學什么專業(yè)的?”盈接收到我‘求救信號’,笑容可掬地問翔。
“醫(yī)學!”
“哦?這個專業(yè)不錯!”盈感興趣地微微挑起眉目,站起來走到翔身邊,道:“醫(yī)者,細心;觀察力定比常人入微。我最近心煩氣燥的,你能幫我看出什么病來嗎?”
“這個,我還沒畢業(yè),怕看錯了!”翔略顯靦腆,明明在提到看病時眼中閃過神采,可是卻謙虛地推讓。
“只是看看,也沒讓你開藥啊!就當實習好了,如何?”盈走近我,示意我走開,自己坐上我的位置。
處于‘兩男(難)’之間的位置在盈的幾句話中,便移位。我樂得輕松地坐在大堂經(jīng)理的位置上,感受一下當經(jīng)理的感覺。翔似乎很謹慎認真地在幫盈把脈,細心詢問狀況。卻不知道其實盈只不過是為了讓我不尷尬而特意說她病了。被蒙在鼓中的翔估計診斷許久也診不出盈的病吧?
想到這,我壓下自己想噴笑出聲的欲望,連忙轉(zhuǎn)頭。卻對上藍那雙深黑的瞳眸,一時竟移不開眼。那如幽潭般漆黑深沉的瞳眸中,溢滿太沉的深情與傷痛,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近三年了,為何你這雙眼還要這么深地印刻著我的身影?你眸中在向我控訴著什么?不,我不想再看到這雙讓人沉溺的眼睛。
藍的手微微抬起,放在自己的左心口上,無聲地道:“回來。我的心!”
無聲的話似重錘砸進我的心,竟讓我痛到難以呼吸。感覺自己眼前的人物似乎模糊起來,那雙瞳眸變得迷離。
藍!藍!你的深情讓我如何面對?讓我如何面對?
“姓藍的!你竟然弄哭她!”一記帶著責備憤怒的聲音將我沉溺在自己的心痛中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盈怒視著藍。
“夕子!”同樣關(guān)切的兩個聲音,同時遞過來兩張紙巾。
抬眼看著藍和翔手中的兩張潔白的紙巾,再望這兩人滿臉地希望與關(guān)切。接誰都不好,這兩個人今天都做不約而同的動作,每次都讓我左右為難,尷尬不已。
抬手自己隨意將眼淚抹干,放棄任何一張紙巾。
“我們需要談?wù)劊 彼{不由分說拉起我,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你哭,是因為忘不了嗎?”
欲反駁的言語在即將脫口而出時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心在這一刻中,變得柔軟一片。
會哭,是因為忘不了嗎?
會哭,是因為忘不了!
承認吧!會哭,確實是因為難以忘懷!
“夕子!廣州之約,你這算是回答嗎?”翔淡淡話讓我驀然想起他在廣大時拉著我的手說過的話‘一定要到廣州來。開學的時候,我陪你來!好嗎?讓我陪你來!’
翔的話令我猛然從夢中醒來,掰開藍握著我的手,看著藍眸中燃起的溫度一點點褪去。在我們最后一指分開時,他的眸中終是褪成冰藍一片,深沉得像泛不起一絲漣漪的湖。
“會長!會長!我死了,死了……!”就在我被藍眸中的冰冷沉痛刺得心揪時,一陣帶著哭腔聲,伴著個人影抱住我了。
“婕?”顧不得自己揪心,撲在我懷中哭成個淚人兒的婕讓我的心一沉。她,一定考砸了。
婕的音樂程度和我不同。即便我考砸,也至少能達到個二批A本科線。她就平時發(fā)揮正常都難以達到二B線,若是考砸……
“別哭!怎么了?”我安撫她,心里雖已經(jīng)猜出她哭的原因,卻還是不愿意承認。
“會長!我考得好差,真的好差!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父母為了我這次考試,為了我能在廣州多上幾節(jié)課,是把家里的積蓄都拿出來。我卻辜負他們了,我沒臉回去見他們。”婕的哭訴讓我心涼成一片,帶著這么大的壓力,怎能怪她?
“別哭!成績還沒出來,別亂說。”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是在兩個小時后成績的放榜。
“如果成績真的很差怎么辦?”婕抬起臉,膽戰(zhàn)心驚地問我。
“沒有如果!等成績出來再說。”我果斷地回。盯著她的臉忍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笑出來。
婕火大地瞪著我。伸手向盈要了一面鏡子(女生絕對必帶的用品之一),遞給快把眼睛瞪出來的婕:“你自己照照!哈哈哈……。”
婕接過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接著透天的尖叫聲響起,伴著飛速往電梯跑的身影,人同聲最終消失在電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