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丞相那日對貌美如花的凌云鳶垂涎不止,可惜,并未得到美人的青睞。他心有不甘,一心想著盡快收復那倔強的小妮子。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找了人來,計劃著怎樣完成云鳶的心愿。
事情說來也巧,你道,高丞相找來的那個人是誰?此人姓周,名有財,是高丞相的一個妾的哥哥。其為人最善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善討得丞相的歡心。而此人正是曾經與若水結過梁子的那個“奸商”,那日若水拆穿他的陰謀,誤了他發財的機會,心中雖忿忿難平,但礙于徐府的威勢,只得作罷。
平日里仗著丞相這棵大樹,盡干些坑蒙拐騙的事情,發著不義之財。這次一聽說丞相找他有事,屁顛屁顛地跑來。一見丞相,笑嘻嘻地,跪下奉承道,“丞相大人萬福!”
“哈哈!起來吧!”丞相笑呵呵的摸著下巴上的幾根少有的胡須,眼角的魚尾紋顯露無遺,繼續說道,“老夫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高丞相是個“明白人”,雖然位居高位,但殺人放火一事有違大宋律法,這件事只能找一個外面的人干,恰這周有財平日在外混,手下也有不少的小混混兒,交給他辦最合適不過。說著,遞給他一張畫像,畫像是云鳶今早派人送來的,只見畫中女子小眼睛,細眉毛,櫻桃小嘴,一張鵝蛋臉。
“咦?這個人怎么這么熟悉?”他拿著畫像喃喃自語道,再仔細看看,尤其是那雙眼睛,他的腦海里忽浮現出幾個月前的事情,“啊!是她!”
高丞相見其神情異樣,便問道,“怎么?你認識她?”
周大財不知高丞相是何用意,輕描淡寫說道,“畫中的女子與小的幾個月前見過的一個姑娘長得挺像的。”他見高丞相臉色并無多大變化,似不怎么在乎,又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老周啊!老夫看你是個信得過的人,才將此事交予你!”高丞相說著拍了拍周有財的肩膀,那一舉動讓他受寵若驚,直笑道,“多謝大人抬舉,小人就是拼了性命,一定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情!”
“既然你見過這丫頭,那更不會認錯人了!”說著,右手的食指做了一個“勾引”的手勢,示意讓他走進,附到其耳邊,嘀咕了幾句。周有財欣喜湊近丞相大人,聽的幾句嘀咕,臉上的表情一怔一怔的,嚇得失聲說,“什么?殺了她?”
“怎么?這點小事都干不了?”高丞相沒料到這人如此膽小,語氣瞬間變得冰冷。
丞相鐵青的臉色縱他有千萬膽,也嚇得不著邊際,連連跪下,結結巴巴說,“丞……丞相大人息怒,小的一定照辦。”
“哈哈!這才像話!放心,只要辦妥此事,老夫決不會虧待你的!”丞相見其如此怕他,心里甚滿意,笑呵呵說,“你拿著畫像到城東的一座叫”花榭齋“的宅子,找到那個丫頭,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該怎么辦。”
“是,是,小的知道!”他雖喜歡索取不義之財,但殺人一事終究是有些膽怯的。丞相大人似乎明白他的難處,又安撫道,“放心!只要你完成此事,老夫立馬安排你回杭州,給你一個官做,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聽得丞相的話,心想,“一個丫頭的命換下半輩子的榮華,也值!即使出了事情,丞相大人必然會保我!這么好的差事,豈能錯過?”周有財心中暗喜,忙謝道,“大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欲退出時,丞相叮囑道,“切記!要做的干干凈凈!”周有財連連點頭說是,便離開了。
話說若水受到長風的質疑,心情沉重,回到家也不吃飯,也不開門,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第二天,佳寧收拾好了東西,卻不見若水的房間有動靜,輕輕敲門,說,“姐姐,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她們約好今天就離開的,可是敲門不見回應,低頭發現門是開著的,只見東西都收拾好了,只是空蕩的屋子里沒有若水的身影。
佳寧擔心,出門尋找,大娘家,附近都沒有若水的影子,她決定去徐府找長風問清楚。長風那日回家后,想了一夜,到底覺得是他錯怪了她。第二天,便主動去花榭齋找若水道歉,沒想到剛出門就見佳寧匆匆忙忙來找他。
佳寧見到他分為眼紅,硬把他拉到旁邊一個寂靜的巷子里,質問他為什么惹她姐姐傷心。
“你姐姐?誰啊?你不是王爺身邊的丫鬟嗎?我什么時候得罪端王府的人呢?”長風一臉的迷霧。
“你不要裝糊涂,我姐姐就是單若水,你那天都和她說什么呢?”佳寧一副得勢不饒人的樣子,但長風并無多大的反應,她生氣說道,“你還有沒有良心,姐姐為你不知流過多少淚,你怎么能傷她的心呢?”
“哼!別說笑了,你姐姐現在應該可以不用在兩個男人之間跑來跑去!”他猜想佳寧或許知道些事情,故意不屑說,想從她那里得到答案。而佳寧一聽其誤會了她姐姐,又氣又急,問道,“哪兒來的男人,姐姐心里從始至終都是你!為了你,她可以拒絕王爺,憑這就能證明她對你的真情。”
“哼!那和她一起住在花榭齋的男人又是誰?你姐姐艷福可真不淺啊!”長風說道。
“天啊,就因為這,你誤會姐姐了!那個人是她的結拜大哥,我想她之前不跟你說應該是怕你多心吧!哎!你啊!真是的!”佳寧的話讓長風再無疑惑,心情大好,笑著說道,“呵呵,謝謝你!我就知道從你這兒能得到答案!昨天我問她,她不肯和我說,反而把我一個人留在斷腸橋!”
“長風少爺!別怪我多嘴。你不知這些日子來,姐姐受了多少委屈,拿眼前的來說,前幾天,就為了你和那個凌家大小姐的事情大哭了一場,姐姐傷心的要離開這個傷心斷腸的地方!”
“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為了我和凌家大小姐要離開?前幾天?發生什么事呢?我怎么一點都不知曉。”長風急了,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那天姐姐看見到你和凌家的大小姐在橋上摟摟抱抱的,晚上流了好些淚!”佳寧聲音細綿綿的,眼睛盯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啊!這事情怎么這么湊巧呢?”長風想起前兩天在斷腸橋,抱著云鳶回府,“怎么會被她看到呢?難怪她會說當彼此的心被蒙上一層霧時,再也看不清真假。哎!阿若啊!你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多少委屈啊!為何?我還要懷疑你!真不該啊!”他一臉的悲傷,悔恨著,佳寧聽了感嘆道,“哎!真是上天弄人啊!姐姐誤會了你,你也誤會了姐姐!”
“都怪我!我現在就去找她,跟她解釋清楚!”長風忍著悲傷,想著趕快見到那個傻丫頭,抱住她,向她說聲對不起!他直往花榭齋走去,佳寧叫住他說,“你等等!姐姐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兒呢?我找了好長時間都找不到!”佳寧此時想起這些日子來,若水一直在出現狀況,心里甚是擔心。
“沒事兒的,我和你一起去找吧!”長風安慰道。
“我的心現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不會出事了吧?”佳寧捂著心口,長風見狀,問道,“怎么會呢?她人那么好,會出什么事呢?”
“看來姐姐沒有把她所受的苦難告訴長風少爺,哎!姐姐真傻,有委屈自己忍著也不說出來!”她看著長風一臉的迷茫,說道,“你不知道!姐姐最近一直出狀況!上個月,莫名被人灌了迷魂湯,然后大病了一場。幸好,那人沒起甚么歹心!前幾天又被人抓到青樓去了,好不容易逃脫,現在不見了,我真怕……”
“什么?怎么會發生這么多的事?阿若怎么沒和我說?”長風甚至不相信,短短一個月竟發生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一想到若水的為人那么好,實在想不出誰會害她。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我們還是快點兒找到姐姐吧!我真怕她再出現什么意外!”佳寧焦急著說。
長風聽得也擔心起來,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說,“別擔心,阿若是個機靈的姑娘,咱們快去找吧!”他在前,佳寧在后,兩人沿著街道,見人就問。另一方面,大娘聽說若水不見了,也出門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