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夢非夢,昏睡著的長風,拉著若水的手,歡悅在一片由桃花編織的世界里,相互追逐,打鬧,嬉戲,笑聲傳遍各個角落,忽然他們到了一座山上,若水笑意全無,一臉嚴肅說,“長風,我走了!”縱身一躍掉進萬丈深淵,嚇得長風大叫,“阿若!阿若!”
“少爺醒了!”“太好了,大少爺醒了!”“快去通知老爺,夫人吧!”丫鬟們都興奮著說。“少爺,沒事兒吧!你可醒了,這些天可愁壞夫人了!”長風出了一身的汗,睜大定睛一看,周圍都是府中的丫鬟,原來剛剛是在做夢啊!
徐夫人聞之匆匆趕來,看著兒子醒來,心中的高興可想而知,“兒啊!娘日日夜夜拜菩薩,終于把你盼回來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丟下娘不管了!”
“娘!孩兒不孝!”長風見娘親日漸消瘦的臉龐,深為自責。
“少爺,你以后別再惹夫人傷心了,無論做什么,都是為少爺好!”一旁的秀英苦口勸道。“我以后不會再惹娘傷心了!”一想到剛才的夢,便急著問,“娘,阿若在哪兒啊?我想見她!剛剛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她掉下懸崖了,我想救她,卻抓不住啊!娘,她是不是出事呢?我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感覺她已經走了,棄我而去了……”
“別亂想了,等你病好就可以見到她了,你現在就趕緊讓自己好起來,要是她看到你這副樣子,肯定會為你擔心的!”徐夫人一心只想著他快些好起來,管不了其他的。
末了,廚房送來了燕窩,夫人一勺一勺親自喂他,也許在母親的眼里,孩子是永遠長不大的,在徐夫人的心里,長風是她的心頭肉,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為了他好!此時的徐府,有了一件忌諱……禁止提起‘若水’二字,尤其在少爺面前,以前老爺要求過,徐夫人現在又重申一遍,可想而知,一個來自未來的小姑娘竟被所有的人否認,紫鳶因誤解不肯原諒她,長風雖喜歡她,卻不能保護她,王爺于她有情,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是有佳寧和她相依為命。
在徐夫人和丫鬟的欺瞞下,長風的病好得很快。一想到能見到心愛的人,心情自然大好。少爺病好了,秀英自是高興,可是麻煩也即將到來,不安的她找到徐夫人商量對策。
“給夫人請安!”秀英行禮道。
“是秀英啊!來,坐!少爺現在好點沒!”
“有夫人照顧,少爺想不好都難,不過,我擔心……”秀英的憂慮也正是所有人都關心的,當然也包括長風的母親。
“哎!我又何嘗不擔心,事已至此,等他完全康復,我會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你不用擔心,現在凌府的人快來了,你回去照顧少爺,千萬不要讓他出來!”夫人叮囑道。“是!夫人,奴婢告退!”秀英行了禮,告退!
春光無限好,百花爭開放,心情好了,病也好的快,他一人呆在房間閑的無聊,獨自前往園里轉轉,路過荷塘,滿眼的荷葉粉花,好不美麗,“要是若水在,她一定不會錯過如此美景!”長風自言自語,此時,荷塘,天空忽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蜻蜓,漫天飛舞,好不壯觀!往往出現那種現象必然會有一陣疾風驟雨,果然,池塘水中開始蕩起點點波紋,由小到大,最終傾盆而下。“少爺!”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怎么在這兒!秀英姐四處找你了,快回去吧!”
“小草,是你啊!來,坐,陪少爺說會兒話!”小草乖乖就坐到石凳上,長風笑著說,“上次你幫我一個大忙,還沒機會跟你說謝謝了,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
“少爺所說何事?小草愚笨!”她摸著小腦袋瓜子,想不明白少爺所說是何事。
“不明白算了,不過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困難都跟我說吧,等過兩天,我就把你若姐姐接到府上住,我娘也答應了!”笑容掛在他的臉上,卻不知被人蒙在鼓里。
“不可能了,她不可能回來了!”小草哀傷道。
“難道阿若跟你說她不愿回到府上嗎?不行,我要去找她!”小草的話刺激了他,不管外面風再大雨再猛,他也要去問個清楚,欲走,小草“噗……通……”一聲跪下,扯著他的衣服懇求道;“少爺!你別去!夫人要知道是我嚼了舌根非把我趕出門,少爺,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我給你跪磕頭!”一個大男人,心地又善良,怎忍心讓一個小丫頭受罰,趕緊扶起她,心平氣和說,“你先起來吧!有話好好說!要是若水看到你這樣肯定會難過的!”
“少爺,若姐姐是真心實意待你,只是有許多事你都被蒙在鼓里!想你這一病就是半個月,姐姐現在可能已經走了!”小草本是膽小的人,但看到他對若水的情意,自是感動,加之若水對她有恩,所以就把知道的事情隱隱藏藏告訴了他一些。
“走了,走哪兒去呢?難道她又出事呢?難道那個夢是真的?”說著說著,心中悲痛不已。“如果她不在了,我豈能獨活!”
她說,“少爺,你別傷心,我的意思是姐姐她去了另一個地方!”
“她走呢?為何沒和我說,她怎么能這么無情無義?”長風埋怨道。
“沒錯,那女人本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她騙了你!”小草聞聲一看是徐夫人帶著秀英等幾個丫鬟前來,頓時忐忑不安。
“娘,你怎么來了!”長風驚疑問道。
“風兒啊,秀英四處都找不到你,娘擔心就跟著一起找!”
“娘,你為什么那樣說若水,她是一個好姑娘啊!我剛剛只是說的氣話,娘,她真的很好,對我更好!”
“你先看看這封信吧!看完了你就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那封信是祥子送來的,聽說長風病了,就把信交給了徐夫人。長風接過信,好奇打開,認真看著上面字,心想,“沒錯,是若水的字,秀麗端莊,沒有人能摹的出。”他一行行讀完,那絕情的話浮在空中,令他不敢相信。
“娘原想再過兩日,等你完全好了,有能力承受了,再把這信交給你,事已至此,你就坦然接收吧!沒有她,還有娘陪在你身邊!”徐夫人安慰道,看著兒子面無聲色,悲痛交加,心里也難受,“我苦命的風兒,原諒為娘吧,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你苦,為娘,又何嘗開心?可是娘相信時間會幫你撫平傷口的。”
“這……這是真的嗎?我不相信,她所說的所做的,真的是騙我嗎?”傷心的他沖出亭子,站在雨里,大聲喊,“若水!我那么愛你,可是我不愿意相信,你知道嗎?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雨停了,天邊,楊柳旁出現一道七色彩虹,好不漂亮!渾身濕透的他,看著彩虹,自我安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丟下我的!我等你,我等你!”把手中濕透的信撕得粉碎,拋向空中,何等的爽快!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
“夫人,少爺沒事兒吧?”秀英擔心道。
“放心吧,風兒他孝順,不會干傻事的,我也得回去了,可不能讓親家等急了!”徐夫人又帶領著眾丫鬟匆匆離開,小草的心終于平靜下來,心中暗喜,只是剛剛夫人說的親家,難道凌府的人來了,聽秀英她們閑談,好像夫人和老爺約了凌府的人商量過門的事。
“不行,我一定要設法告訴少爺!”想來想去,終于想出一妙計。
話說長風很失落,一氣之下跑到若水的住處,可想而知,花榭齋早已是人去樓空,里面的花啊,草啊,少了人的疼愛,也黯然失色。喜歡逃避現實的他,又去了他的鄉下別墅。待情緒平靜,也是十來天的事了。
回到府中,全府上下一片歡騰,大家都為少爺平安歸來高興,徐夫人一見面就激動地落了淚,說,“兒啊,你可回來了,想死娘了!”
“娘!我累了,先回房了!”他還是很頹廢,面無表情,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跟他無關,除了一個人……若水。徐夫人看長風還未從悲傷中走出來,也不多說話,便派人送他回房。余下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