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隨著來人來到那座她從未來過的地方,話說自從姐姐嫁到高家,成了她公公的夫人紫鳶弱小的心靈接收不了這個事實,對姐姐避而不見,只在姐姐新婚那天,作為兒媳婦的她,喝了她的喜酒,匆匆忙忙離去。
到現在算來足足三個月,她沒有見過姐姐了!
紫鳶出身富貴之家,金銀珠寶在她的眼里形同虛設,榮華富貴全是浮云。她至情,將感情看作是超越浮華之上。一件普通的衣服與一件華麗的衣服有何區別呢?只要穿的舒服就好!所以這座華麗的樓閣并沒有引起她的驚嘆,反而像出入平常人家一樣,徑直走了進去。云鳶早已備好了飯菜,見妹妹來了,便吩咐身邊的人都退下。
“紫兒,來,坐!”她親切地叫著,臉上的微笑帶著些人情味兒。
紫鳶默默地做到姐姐的對面,沒有一絲的笑容。她穿的一件青白色的衣衫,一頭烏黑的秀發被一根玉簪挽起,在隆起的發髻上帶了三個銀碘。
凌府的兩姐妹賽若天仙,這在京城里是總所周知的事情!如今一個嫁給了高家的大少爺,成了高丞相的兒媳婦,還有一個呢,嫁給了高丞相,成了這個府邸的女主人!姐妹倆雖相差兩歲,卻成了婆媳!這件事在京城的轟動決不亞于皇宮內苑的稀奇事。相對于云鳶的豐滿,紫鳶顯得清秀多了!
“紫兒,來吃菜!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說著把菜夾到妹妹的碗里。
紫鳶沒有動筷子,抬起頭,打量著姐姐。她臉上蓋了厚厚的脂粉,紅艷艷的嘴唇像一團烈火,渾身上下被華麗富貴環繞,頭飾,首飾無不是珍貴的珠寶,連衣服上的一朵小小的繡花,都是用金線,銀線編織而成。她心一沉,眉頭緊皺。啊!姐姐,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在她心中高貴無暇的姐姐去了哪里?瞧,眼前這個俗氣的女人,滿身的銅臭,她怎么能是那個清高的姐姐呢?想當初,多少有錢人踏破了家門,多少金銀珠寶送到她眼前。她看也不看,堅守著心中那份真摯的愛情!
“你怎么不吃啊!對了,姐姐有禮物送給你!”說著高興地從身后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漂亮的錦盒。“打開看看!”紫鳶不語,她自導自演,打開錦盒,說,“前幾天啊,有一個商人送了些禮物來,我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玉鐲子,當時就想著給妹妹留著!來,姐姐給你帶上!”她輕輕將玉鐲取出,欲給紫鳶戴上。
未料,紫鳶一把甩開她的手,很不高興,“姐姐!”她臉色凝重,說,“我不要這破玩意兒!”
“你不喜歡這玉啊!哎!都怪我,我以為你會喜歡了!那你喜歡什么?我立馬派人去找!你說啊!”
“姐姐!”她面帶嚴肅,“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開心!開心,你懂嗎?”
“開心?哈哈,我現在很開心啊!真的!尤其是今晚!”她浮現出陰險的笑容,語氣突出“今晚”兩個字!
今晚,她的計謀會成功,她要親手毀掉那個人的清白,她要從現在起,一點點地折磨著她。今晚,只是一個開始!哈哈!
紫鳶從她的笑容里看得出她真的是很開心,很滿足,但是她笑的多么邪惡啊!她還是用一顆單純的心開導她,“你怎么還不明白呢?就算你擁有天下所有的珍奇異寶,你也不會有燦爛的笑容了!以前的姐姐,是多么地有人情味兒!現在的姐姐,多么地冷!”她的單純,即使在高府這個龍蛇混雜的地獄,也不曾變過。甚至連心里的那份兒情,還完好無缺地保存在某個角落,盡管那段情傷了她!
“以前的凌云鳶在被徐長風拋棄的那一刻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活著,只有一個目的,我要為死去的娘親報仇,我要讓徐府血債血藏,我要讓徐長風生不如死,我要讓所有對不起我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那一個個恨意寫滿了她的臉,仇恨的怒火燃燒著她的心。“你……”紫鳶被姐姐的恨震驚了,她一時找不出什么話來勸慰。被人拋棄的滋味兒,紫鳶也深有體會,當初伯仁的背叛,她一氣之下風風光光地嫁給了他的仇人。然而單純的紫鳶卻不會想去報復他,反而心里還會牽掛著他!
此時云鳶徑直走到窗戶前,推開窗門。夜空中懸掛著的一輪明月,圓圓的月亮倒影在水面。“時辰差不多了吧!”她的嘴角劃過不易察覺的微笑。是啊!這個時候,那個臭丫頭應該正和高大常好好享受著這個美好的夜晚吧!她用余光看了一眼靜靜坐在原地的紫鳶,竟沒有絲毫的愧意!
約摸過了一些時刻,她們正在欣賞著一舞蹈,樓頂上傳出了“喵喵”聲,云鳶甚是高興去接見來人,留下紫鳶獨自欣賞那一支沒有跳舞完的舞蹈。
“夫人!出事了,那丫頭逃跑了!”柳姨緊張地說,猶如天塌下來般。
凌云鳶聽了,臉都青了,“柳姨!虧我這么信任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夫人息怒啊!那個丫頭本來都送進大少爺的房間了,誰知從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柳姨辯解著這次的失誤。
“哼!什么柳無雙,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原來你的武功也僅此而已嘛!”凌云鳶氣憤,鄙夷地看著這個女人!她多么希望從她口中聽到好消息啊!
“夫人……來人甚是熟悉我的招數,所以才會受制于人啊!夫人,請給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柳姨一定不辱使命!”柳姨單腿跪下請命。
凌云鳶在屋里踱來踱去,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做,自從有了仇恨的種子,她的思維更加敏捷了,一會兒就有了主意,說,“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可不要讓我失望!”柳姨感激地聽著下一輪命令!
“你起來吧!其實這次失敗也不全怪你,我太低估她了!”凌云鳶想到以前她曾多次除去這個眼中釘,卻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她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這是韶兒的信,上面寫了這個丫頭身邊親近的人!接下來,我不說,你應該……”不等云鳶把話說完,柳姨會意地點頭,說,“是!柳姨知道如何做!”
她太清楚夫人了,這次沒成功,夫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哎!這招著實有些毒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