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的一下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鍾離奈,你丫又要干什么。鍾離奈看我瞪著他,居然做出了一個讓我差點跌掉下巴的動作,笑了……可是那冷酷無情的薄唇卻說著:“天牢對你跟你的同伙來說貌似算不了什么,完全可以來去自如。”我什么時候可以來去自如了?上次是有封行陣威脅你才出去的好不好!鍾離奈一手環(huán)胸一手摸著下巴思考著,然后對著身后的人吩咐道:“去把那栓雪原狼的玄鐵鏈拿來。”復又轉頭對著我笑道:“一般的對付不了你,對你,就應該像雪原狼一樣用玄鐵鏈拴起來。”如此漂亮俊美的面容上掛著的笑容卻沒有一絲溫暖,我只感覺到了徹體的冰寒。
不一會兒,那得令的侍衛(wèi)就從外面拿來一條粗粗的鐵鏈。鍾離奈朝他偏了下頭,那侍衛(wèi)就拿著鐵鏈朝我走來。到了我面前,讓那兩個本來要帶我去天牢的侍衛(wèi)制住我的掙扎,把我的兩只手腕和兩條腳腕全都栓了起來。我一邊掙扎一邊罵著鍾離奈:“你丫不是人,你虐待俘虜!你丫違反了國際法!違反了日內(nèi)瓦公約!”狂躁起來的我開始胡言亂語了……
鍾離奈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到我面前,狠狠的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輕笑道:“違反了什么朕不知道,不過,你并不是俘虜,你只是一只被我抓到的小狼。”說完這句話,鍾離奈猛的一下甩開手,對手下的人吩咐道:“帶到雪狼苑!”“是!”走出兩名侍衛(wèi)拉著綁著我的鏈子,扯著就往前走,我捂著剛才快要被捏碎了的下巴被拽的直往前踉蹌。你們這些禽獸都回去燒高香乞求下,日后別被我逮到,要不然老子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被帶到了所謂的雪狼苑以后,我再也不敢咋呼了。縮在墻角看著眼前幾十頭被拴著的眼冒綠光的狼群,因為我外衣上從上到下都是兆斐的鮮血,那些被濃重的血腥味吸引著的狼群全都虎視眈眈的用他們冒著綠光的眼珠盯著我,有些甚至還對著我齜著牙張開了血盆大口。我絲毫不會懷疑,如果沒有鐵鏈拴著它們,它們絕對會一起沖上來在瞬間把我撕碎,然后啃的渣滓都不剩。
現(xiàn)實教會我們:做人,需要學會審時度勢。
所以從進了這狼苑,我就一直很低調(diào)的蜷縮在墻角一動不動,我可不想惹怒這群瘋狂的家伙。
一坐下來的我,感覺頭有些眩暈,于是便閉上了眼,不去管眼前的那些雪原狼。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開院門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看到幾十個侍衛(wèi)每人端著一個大木盆魚貫而入,空氣中彌漫著我再熟悉不過的血腥味,顯然,那些被拴著的畜生也聞到了,全都掙著往前躥,發(fā)出一陣陣嘶吼,鐵鏈被它們帶的嘩啦嘩啦的直響。
侍衛(wèi)把木盆一盆盆的放到雪狼的面前,那些雪狼立即瘋狂的撲上去開始搶食。其中一個侍衛(wèi)居然端著一個木盆放到了我的面前,嘲笑的說了句:“開飯啦!”其他侍衛(wèi)分完了食看到了這邊的情景,也都湊了過來,像是逗一只動物一樣,一個個嬉笑著對我說著“吃啊”“吃啊”。
我坐著沒動,低著頭,低聲說了一句:“不想死的立刻給我滾!”那些侍衛(wèi)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在我面前嬉鬧著,有幾個甚至還挑釁的說著:“你嚇唬誰那,都被關到這里了,要想殺我們啊,等下輩子吧。”“哈哈……哈哈哈……”旁邊的人也跟著哄堂大笑。
我緩緩的抬起了頭,平靜的看著他們,但是那平靜下藏著的卻是滔天的殺氣。一瞬間,他們?nèi)监淞寺暋F渲杏幸幻珎€子的侍衛(wèi),拉著他旁邊人的袖子小聲說道:“別鬧了,聽說她就是活剮了兆統(tǒng)領的那個女魔頭……”結果,這些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侍衛(wèi)聽完這句話全都跟見鬼了一樣看著我,眼里面就只剩下了恐懼。下一刻,他們?nèi)家桓C蜂的往外躥,甚至,有一個跑慢了的開始鬼叫起來了。
我低著頭輕笑,原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外號了,女魔頭是嗎。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可以連眼睛都不眨的片刻間便奪人性命,可以忍受著渾身的血腥……又是從什么時候,我開始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都不敢照鏡子,我怕秦櫻洛的那張清秀可愛的臉因為我的戾氣變得丑陋不堪。有時候我會想,現(xiàn)在的我是否已經(jīng)本末倒置了。秦櫻洛的父母拼命保護著他們的女兒不受傷害,我現(xiàn)在卻用他們女兒的身體不斷地殺戮。如果,是秦櫻洛本人,她會跟我一樣么?還是會乖乖的聽她母親臨死前的那句話,好好的活著?因為復仇,我不光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摸樣,甚至連自己的前世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那些雪原狼吃完了自己盆里的肉便開始對著我的方向嘶吼,我看向眼前的木盆。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肉,被剁成一塊一塊的堆在盆里,有的甚至還在滴著血。看到那滴著血的肉塊,我的頭瞬間眩暈起來,我掙扎著起身把那裝肉的木盆用力踢給了那群狼。一看到飛過來的肉,狼群又熱鬧了起來。
頭暈目眩的我,踢完了木盆,一下摔倒在地。頭暈再加上看到肉反胃,我抑制不住的開始吐起來,因為兆斐的事這幾天我都沒怎么吃飯,現(xiàn)在根本就吐不出什么東西,倒是胃抽的厲害,最后吐出了血來。丫的,胃出血了……
悲催的我,吐完了血,胃直抽抽。腦袋又跟坐飛機遇到了強氣流一樣,暈的我只想撞墻。無奈的我只好頭靠著墻睡覺。
睡夢中的我,夢到了好多斷手斷腳在追我,我只好拼命的跑,結果最后還是被它們追了上來,有的抓住我的手有的拽住我的腳。我嚇得尖叫,刷的一下醒了過來,天已經(jīng)黑了,不過這院里點著燈籠。我回過神來,看到眼前好幾個人正在解我身上的鐵鏈,有個人站在他們后面看著我。銀色華麗的長袍,是鍾離奈。那幾個人解完了鐵鏈,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我挑眉,現(xiàn)在這樣到底是幾個意思?
“你是秦櫻洛?”鍾離奈用疑問的語氣問著,但他的眼神中卻是肯定。我頭轉向一邊,沒回話。既然我敢來,就不怕被你查出來。怪就怪在我自己技不如人,那日沒宰得了你。看我不理他,鍾離奈撩開長袍下擺,蹲在我面前看著我冷冷的說道:“只要你交出弦月,以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哈哈……”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我不可抑制的大聲笑著。“一筆勾銷?虧你丫想的出來,要是我突然冒出來端了你全家,你肯不肯跟我一筆勾銷?”我止住笑狠狠的反問道。
鍾離奈微低著眼眸皺著眉,一張臉冷的像冰塊。“想要得到弦月也不是沒可能……”我緩緩的開口對他說道。聽到我說這話,鍾離奈復又看著我,雙眸里燃燒起冰冷的火焰,問道:“你想要什么?”。我雙眼緊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拿你的命來換!”聽完我的話,鍾離奈渾身散發(fā)著強勁的寒氣,一雙灰色的眸子更是殺氣重重的看著我。
看他這樣,我無所謂道:“沒誠意就算啦。”鍾離奈看到我的無賴樣,暫時收起了殺氣,玩味的說道:“秦瓔洛,別以為你不說,朕就沒辦法找到。”說完這句話,還未待我反應過來,這禽獸就開始撕我的衣服!我X!你這個冰豬頭,我怎么可能會笨到把弦月帶在身上?“你住手!”我趕忙出手阻止他,可惜現(xiàn)在的我哪里有力氣能跟他拼,眼看就要撕開我的里衣露出肚兜了。雖說前世滿大街都是穿吊帶的MM,肚兜那還不是小意思。可現(xiàn)在是在萬惡的封建朝代啊,我還沒前衛(wèi)到在他們面前穿著肚兜晃悠!
情急之下的我,狠狠的咬住了鍾離奈那修長漂亮的脖子!你大爺?shù)模芳绷诉€會跳墻,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那,讓你惹我!因為離得太近,再加上鍾離奈根本就沒料到我會使出這招,現(xiàn)在的他,根本就扯不開咬住他脖子的我,身后的那些侍衛(wèi)看到此番情景都急著跑上來想要拉開咬在他們皇帝脖子上的“兔子”。不過,在那之前,鍾離奈已經(jīng)把咬他的那只“兔子”解決了……
感覺到背后的刺痛,我松開了口,然后舔了舔唇上的血,非常淡定的說了句:“鍾離奈,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搞偷襲!說完這句話,我便架不住背后被捅了一刀的痛,華麗麗的倒在了這片泛著狼騷味的土地上。
鍾離奈站了起來,捂著他那被我咬傷的脖子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刷的一下回過頭來,用他那冒著殺氣的雙眸狠狠的盯著我,然后對著我面前的侍衛(wèi)命令道:“給朕鎖上!沒朕的命令,不準給她任何東西吃!”說完,銀色的身影便快速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得令的侍衛(wèi)們,又把鏈子重新給我拷上了。
我理好了被那禽獸撕開的衣服,也不管背后被刀捅了的傷口,靠在墻上睡了過去。真是一群蝗蟲,來得快去的也快,擾人清夢!
早上被一群嘰嘰喳喳的鴨子聲吵醒,我抵著背后的疼痛,艱難的坐起身來,轉頭看向那群鴨子的出處。一群衣著華麗的女人站在雪狼苑的門口在熱烈的討論著什么,不過臉上皆是一致的掛著憤慨的表情。有眼尖的看到我醒了,立即咋呼了起來“快看!就是她!聽說就是這個賤人咬傷了我們的皇上!”其他女人一聽這話,紛紛把帶著殺氣的眼神射向我。有的女人則要看守雪狼苑的侍衛(wèi)把門打開,不過,那些侍衛(wèi)只是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沒有圣上的命令,誰都不得輕易踏入雪狼苑。”
那些女人氣的直跺腳,只得無奈的對著站在后面一直沒動的一個女人央求道:“煙姐姐,你看,他們都不準我們進去!我們要給皇上報仇啊,皇上可不能被這個賤人白白傷了呀!”我把目光停在了那個被這群聒噪女稱為是“煙姐姐”的女人。看清她的面貌后,我便愣在了那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