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訣揮劍阻擋著想要把我大卸八塊啃肉蝕骨的大胡子,我則負責解決群撲而上,想要把我們兩個都給砍了的西塞兵。被我之前的話刺激的基本上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大胡子戰斗力明顯直線下降,身上被商訣的劍刺的多處掛彩。
于是,最后,這一場仗在雙方將領互相進行人身攻擊的口水戰中開始,然后在大胡子戰斗力不濟之下帶著西塞兵落荒而逃后以我方的勝利為結尾。
身邊的士兵全都為這一場戰爭的勝利而興奮著。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湊過來的流云跟千渡他們嬉笑著說只知道我平時能牙尖嘴利的說的他們啞口無言,沒想到上了戰場還能派上這用場。我額頭狂滴汗,要不是那大胡子先攻擊商訣,我怎么可能會跟他那么多廢話。還不是一來就上去硬拼,要怪也得怪那大胡子太沒口德。
收兵回營,我一下馬就被商訣提到他的軍帳中。“本王讓雪晴怎么跟你說的?你該知道軍隊中一意孤行的后果是什么!”商訣脫下戰甲后站在我面前厲聲的對我說道。剛下戰場的他,加上一身的血腥味,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我走到案前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手中的茶杯無所謂的回道:“難道你還想再賞我一百軍仗?”
商訣按了按額頭,嘆了口氣,然后皺眉說道:“聽雪晴說你叫秦瓔洛,也是暗翼的成員。不過,本王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今晚的事情暫且記著,以后若有再犯,一并處罰。天快亮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了眼那雙看著我再也不復以前的鳳眸,放下杯子,抬步出去。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端水進來的雪晴。我抬頭對她歉意的笑了笑,雪晴微笑著對我輕搖了搖頭,然后就端著水進去了。
回到小帳篷后,宮焱跟白零又是擺出了一副被拋棄的晚娘臉。我脫下一身布滿塵土與血跡的外衣,爬到我的小床上就要瞇眼睡覺。
宮焱氣憤的:“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我:“恩……”
宮焱無奈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留下我們單獨行動?”
我:“恩……”
宮焱咬牙切齒的:“秦櫻奈,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
我:“恩……”
最后,在宮焱的連續指責和白零用那他那細長漂亮的手指不斷的支著我的眼皮的連番轟炸中,我堅挺而又強悍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傍晚了,宮焱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了白零正在擦著他的那柄拉風的巨劍。看到我醒了后,白零露出可愛的小酒窩,比劃著他去給我做吃的,然后就跑出去了。我起身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外面進來個小個子的士兵說他們將軍找我過去。額——我這還沒吃飯呢,要不要這么剝削勞動力啊。
跟著那士兵剛出了帳子,就看到空中飄揚著的小雪,柳絮般輕輕地飄揚著。下雪了呢,看來這西北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
進了商訣的大帳中,已有十幾個人坐在長案前了,商訣坐在上位正在跟旁邊的副將討論著什么。看到我進來,大家一起將目光投了過來,我笑嘻嘻的朝他們敬了個軍禮然后坐在了案尾。他們看到我這個怪異的姿勢都露出迷惑的目光,不過相對于我奇怪的動作,估計他們更想知道的是我的身份。
果然有人沉不住氣的問向商訣:“主帥,不知這位小兄弟是?”挺會來事的嘛,不清楚狀況之下,先以小兄弟為稱號打探“軍情”,我看好你哦——我朝著開口的那位大哥拋了個純潔而又友好的媚眼過去。
“袁校尉不必著急,稍后本王自會為大家介紹。”商訣停下手中的事對剛才開口的那位大哥回道,然后抬頭對已經坐下來的我臉色不善的命令道:“秦軍師這邊入座。”邊說邊指了下自己旁邊的位子。商訣的這句話對面前的貌似是軍中精英的十幾位來說,是個不小的震撼。他們齊齊換上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我。
而我迫于商訣這個主帥充滿壓力的目光,只得乖乖的走到他旁邊坐下。商訣開口介紹到:“他是本王招納的軍師,名叫秦櫻。”然后就開始討論軍情了。“咳,你還沒給我介紹他們呢。”我悄悄的湊近商訣小聲的說道,以后都是要一起共事的,總不能他們都認識我,我卻一個都不認識吧。商訣擺地圖的手停都沒停直接回了我三個字“不需要”。額……好吧,你是老大你做主。
他們在一起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同時,我卻趴在案幾上微瞇著雙眼,昏昏欲睡。不是困的,是餓的。丫的,本來我是要享受我們家小白親手做的美食的,結果卻被拖到這里來聽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來回狂吼。爭到面紅耳赤的時候還要使勁一拍身前的案幾,幾次震的我差點跳起來。實在沒有辦法,那孫子兵法跟三十六計本來就是我拷貝來的,我哪里有什么真才實學在這邊跟他們討論什么軍情啊。
目光貪婪的看著商訣面前的一盤糕點,趴在案幾上留著口水。這可是軍營啊,居然還有看起來貌似很好吃的糕點擺在這,到底是王爺啊!生活水平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就在我口水快要流成河的想著怎么才能把這碟糕點弄到手的時候,它卻自動滑到了我面前……我抬頭一看,推它過來的那個男人還在一臉嚴肅的跟別人指指畫畫的討論著什么,仿佛剛才的事情壓根就不是他做的。
愜意的吃著送上門的糕點,看著商訣那堅毅冷峻的側面輪廓。是誰說過的,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沒錯啊,怎么可以有長相這么完美的人呢。吃完糕點,面前又滑過來一杯熱茶,我喝著手中的熱茶,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了起來。
就在我捧著茶杯還在傻兮兮的笑著的時候,其中一位將士忽然問我:“不知秦兄弟對此有何高見?”啊?我徹底傻眼了,話說你們剛才在討論的是什么啊……
這時候,一開始稱我為小兄弟的那位大哥對著一臉迷茫的我解釋了一番。原來,他們這場仗已經維持了一個多月了。糧草馬上就快用完,而后續押送糧草的部隊因為天氣轉冷天降小雪估計不能如期到達。附近的城鎮也之前也都被西塞那些野蠻人給洗劫過了,根本就沒有糧草能夠供給。沒有糧草,這仗怎么還能打得下去。
他們討論了半天也沒有商量出好計策,現在一個個愁得頭大。
沒有糧草么?看著眼前裊裊飄渺著的水霧,我狡黠的笑著開口道:“臉上蒙塊布去西塞人居住的地方搶唄!”西塞兵搶了你們的城鎮,你們再洗劫回來不就得了。聽完我的話,一桌人除了商訣,全都跌掉了下巴。那位大哥更是一身凜然的正氣嚴肅的說道:“我們是軍人,怎可與那些強盜土匪混為一談,做出如此辱沒軍風的事情!”其他人也是一臉正氣的贊同狀。我頓時無語……你們都快吃不上飯了,還在這里講什么軍人的尊嚴。
旁邊,從剛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商訣,摸著下巴說道:“本王倒是覺得此法可行。”就這樣,商訣一錘敲定了我這個不被大家認同的方法,開始了各項準備的工作。
很多年以后,當我回想起我這一生的時候,這次的事件便是奠定了我日后所作的那些事情的起始點。
除了流云他們這些暗翼,選出了一千名輕騎兵作為這次打劫的前鋒人選。本來名單上是沒有我的名額的,商訣非常堅定的拒絕了我要同行的要求。可是我非常無賴的對他說:“除非你也不去,否則你應該知道你是攔不住我的。”最后,商訣只得無奈的同意了我的要求。
出發的那天晚上,我在宮焱跟白零的晚飯中下了迷藥的。只要他們醒著,我肯定又不能順利的溜走。可是在我到達部隊出發地點的營前時,卻看到了這兩個人正一身黑衣安然的坐在馬上沖我囂張的笑著。我郁悶的看向商訣,為什么我要一直跟在你后面威逼利誘的招一起上才能獲得隨行的批準,他們就可以這么容易的一起跟過去!商訣瞥了一眼已經翻身上馬的我,拉起面巾說了句:“出發!”然后我們剛剛華麗麗的變身為強盜的一千多人便朝著西塞邊城部落火速行進。
夜幕下的這片北方荒原,在寒冷的北風中更下荒涼。一千人,悄無聲息的到達西塞群居的多個部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負責放火的一百人四下散去開始行動。因為宮焱,白零的臨時加入,我便不能跟商訣為一隊,只能跟白零在一起了。商訣,宮焱,流云他們每人帶一隊。等到負責放火的先鋒發出信號后,我們快速潛入了事先打探好的他們放糧草的地方。把這些西塞兵從大商人民手中搶去的糧食,重新搶了回來。
那些還在睡夢中的西塞人從火光中驚醒,強壯的男人已經全部都去前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弱婦孺。當看到他們的糧草被我們裝上了馬匹后全都瘋狂的開始阻撓。白零帶著負責戒備的士兵立刻上前阻擋。
整理好放在馬背上的糧食,對我們隊里正在阻擋奮力反抗的西塞人的黑衣蒙面的士兵打了個口哨。他們聽到我打的口哨后,迅速的撤回到我身后,白零也在同時撤到了我的旁邊。我甩了甩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清脆的響,微揚著嘴角對著身后的人大聲的說了一句:“撤!”然后便帶著隊伍迅速撤退了。